许昌城,皇宫之内!
由于事发突然,对于孔融选在今日动手,刘协一无所知。
而如今这位当今的大汉天子,正面带面带笑容的,与伏皇后和董贵妃一同在御花园中散步闲谈。
然而就在他享受着这种十分惬意的悠闲光景之时,却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
要知道,皇宫之内,有着明确的规章制度,任何人不得在宫内喧哗!
身为这座皇宫主人的刘协,刚想让身边宦官探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便见到大批的甲士从四面八方向着自己这边赶来。
“陛下,不好了!曹操带着不少甲士,闯进宫来了!现在正在将宫内到处抓人!”
刘协得知前些时日,还病重的曹操,此时前来宫中心中大感不妙!神色慌张的询问道:
“什么?!这曹...曹爱卿为何如此做,可说明缘由?”
但不等前来报信的宦官回话,许褚便带着几名面色严肃的甲士,来到了他的面前。
“曹公有请,还请陛下移驾!”
虽然刘协知道许褚,是曹操手下圈养的恶仆,但望着不苟言笑,神色肃然的模样,他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后,试探的询问道:
“许爱卿,曹爱卿为何来的如此突然,为何不事先通报一声?朕也好设宴.....”
懒得跟刘协虚与委蛇的许褚,深知自己身为曹操的亲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此时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天子面带笑容,而给对方好脸色。
“请陛下移驾!”
望着依然神色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许褚。
刘协心中虽然恼怒对方无视自己的询问,但势比人强,他也不敢违背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许褚。
当下,便带着已经被吓得手脚有些颤抖的皇后和董贵妇,浑浑噩噩的跟随对方来到了永乐宫前。
看着殿前,宫中的嫔妃宫女和宦官,此时都被押着跪在宫外,而两侧站着的曹军甲士,已经出鞘的兵刃和盔甲上都沾染这鲜血后,刘协心中不安,又增多了一些。
步入宫内,见到面色阴沉的曹操,毫无顾忌的坐在殿内的主座之上,赵勇一副慵懒的靠在一旁的立柱上一脸玩味的望着自己,刘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曹爱卿,今日为何带甲士入宫?可是发生了什么紧要之事?”
然而曹操并没有回话,而是望了站在堂前的刘协、皇后一眼,直接质问道:
“敢问陛下,臣自从将您从李郭二人手中救出后,可曾怠慢过半点?”
听着曹操那分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不明情况的刘协决定先稳住对方再说。
于是,当下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这....自然!朕来许昌后,曹爱卿建皇宫,安置百官,样样都做的无比周全!”
“那臣可跟董卓一般,随意诛杀罢免官员,祸乱后宫?”
“自然是没有,朝中官员素来与爱卿和睦,若无过错,爱卿也从未乱杀一人。”
“而这皇宫之内,爱卿更是不过来了寥寥数次,祸乱后宫更是无从谈及!”
“嗯!那可跟李傕、郭汜二贼一般,欺压陛下,任意妄为?”
“这....曹爱卿乃是大汉忠臣,一直以来,都对朕无比尊敬,平日里也恪守臣子礼仪,并无逾越之举,自然从未有过欺压!”
虽然刘协表现出了一副百依百顺,但曹操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直接拍案而起,高声怒斥道:
“好!既然都没有,那陛下为何谋反?!”
望着声如惊雷,眼中含怒的曹操,刘协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对方才是那当今的真龙天子。
不过刘协虽然被曹操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来后,发现对方这话好像有些毛病。
“曹爱卿,你再说什么,古往今来,只有谋反的臣子,何来谋反的天子?”
“哼,是吗?那这....”
曹操闻言,面色一沉,当下便想要将王越和史阿师徒,叫出指正刘协,赵勇摇头制止!
在赵勇看来,如今已经有许多证据,不容那刘协辩解,眼下完全没必要,将这两个隐藏在宫内的案子,摆到明面上。
毕竟今日又不能除掉刘协,日后让着师徒二人,继续监视这个毫无察觉的天子,何乐而不为?
曹操与赵勇共事已久,可谓是心有灵犀。
在看到对方的眼神后,立即领会到了赵勇的想法,于是立即改口道:
“那陛下请看这几人,你可熟悉?”
随着曹操一挥衣袖,数名甲士,将孔融等人,押着来到了刘协面前。
看着此时已经被浑身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吉平,和口中塞着臭袜子,对曹操怒目而视的孔融等人,刘协的脸色瞬间变得跟白纸一般,再无半点血色。
“孔融等人谋反,不知陛下知否?!”
心虚无比的刘协,此时哪里敢正眼去看已经成为监下囚的孔融等人,当下连忙开口否认道:
“这...朕久居深宫,哪里....会知道这件事。”
“当真不知?”
“这...不知!”
“呵!那这些乱臣贼子,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诛杀曹某,不知陛下对此可清楚?”
“这.....”已经铁了心咬紧牙关死不承认的刘协,面对曹操接连质问,竟然做出了一副淡然的模样道:
“朕不明白爱卿在说什么!”
“哼!”曹操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老刘家的这些人,果然个个都是演技派。
既然刘协不见黄河不死心,曹操也不愿不愿多费口舌。
只见他直接将在孔融府上,搜出的锦帕诏书,扔到刘协面前后,质问道:
“这血诏,陛下可还记得?!”
望着自己给孔融的衣带诏,被扔到了自己面前,刘协心乱如麻,连忙矢口否认道:
“什么血诏....朕不知....未曾见过....从来未见过!”
曹操冷笑着,来到刘协身边,一把抓起对方手臂。
将对方那已经结痂的手指,强行举到面前后,冷声质问道:
“当真不知?那陛下手上的旧伤,从何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