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点不耐烦了:“小天,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给你介绍个大客户,你还不乐意了?”
胖子边说边朝我这边走来。
等到我和他距离很近的时候,我一把就拉住他。
把他拽到我身后,大声质问:“胖子,你从哪找来的人?”
“还能在哪?殡仪馆呗,下午她来殡仪馆买棺材,我们哪有那玩意儿卖,这不才想着带到你这来吗?”
我两眼一直盯着大妈,防止她突然有所行动:“那你知不知道她不是人?”
胖子毕竟也是吃这碗饭的,看我说的郑重其事,他也知道我没有开玩笑,眼睛顿时瞪得像支铜铃:“你......你别吓我,她如果不是人,难不成是鬼啊?”
大妈听到后,鬼笑了起来:“小胖子,你兄弟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人,可你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大妈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哀怨起来:“还不是你这个兄弟,今天我就要你们赔命。”
胖子彻底绷不住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摇头。
我立时从腰间抽出了金钱剑,警惕的看着她:“大妈,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把你害死的,你找我也没用,要找就找你女儿。”
大妈把雨伞一扔,浑身充满着怨气:“哼,你要是早点把棺材卖给我,我也不会弄成这样,这一切全都怪你。”
看来今天这一仗是躲不过去了。
为了胖子和师姐的安危,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拖延时间。
这样也许他们能有机会逃脱:“你如果非要赖我头上,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先放了我师姐和兄弟。”
“放?我放过了他们,谁放过我?谁放过我女儿?谁放过我那还没出世的孙子?”
大妈越说越激动,双眼爆发出无尽的恨意,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们碎尸万段一样。
我悄悄的激活了镇阴符,正准备朝她动手的时候,铺子大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敢来害我徒弟,今天不收了你,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不用想,光听声音都知道是师父回来了。
果不其然,声音刚落,一个人影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和大妈缠斗在一起。
毕竟大妈才死没几天,道行不高,哪里又会是师父的对手?
没几分钟,大妈就被打倒在地,她盘坐在地上,竟然哭了起来。
师父见多了这种场面,自然不会被大妈可怜的模样打动。
正当师父要下杀手的时候,我于心不忍拉住了他:“师父,她也是苦命人,我们把她超度了就行了,用不着让她魂飞魄散的。”
师父闻言,并没有收起桃木剑,他眉头紧皱:“小天,鬼的话怎么能信?你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我摇了摇头:“师父,我不是相信她,而是你把她魂魄打散也解决不了问题,毕竟真正的凶手是她女儿。”
师父闻言,没有吭声,略微思索着。
见状我又补充道:“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她女儿,这种子母煞的凶险师父你比我更清楚。”
见我说的有几分道理,师父收起了桃木剑,只是盯着大妈的目光依旧凶狠:“你女儿在哪?”
大妈还在不停的抽泣,半晌后才吭声:“我知道不是你们的对手,可你们要是敢伤害我女儿的话,我就是拼个烟消云散,也要拉你们当垫背的。”
师父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战意,再次被点燃。
我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师父的胳膊:“师父,你让我再试试,如果她还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只能送她一程了。”
随即我长呼了一口气,蹲在大妈前面,有师父在这,我谅她也不敢突然对我出手:“大妈,你这样不是爱你女儿,这是在害她,如果她真的变成了子母煞,那不光是她们母子不能投胎转世,甚至更多无辜的人都会被害死。”
云云总总,我说了很多,起先她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包庇她女儿。
到后来可能确实也想明白了一些,终是松口了:“那你们能保证不伤害她吗?她从小就命苦,跟着我风餐露宿,现在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哪个当娘的能看的下去?”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再次如涌泉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她哭累了,见时机差不多了我才开口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想超度你们,让你们能好好的去投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她们母子。”
大妈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扭头看着师父。
师父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至此,她总算是同意了带我们去找她女儿。
为了防止她反悔,我们连饭都没吃,收拾了东西立马按照她给的地址出门打车。
不过胖子没去,他刚刚被吓得不轻,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上了出租车后,我和师姐还有师父坐在后排,大妈坐在副驾驶。
坐好后司机正准备开车,可不管他怎么踩油门,车都动不了,到后面甚至直接原地熄火了。
司机有点意外:“不应该啊,我今天才保养了的啊?”
我倒是把这点给忘了,这种情况就是我们经常碰见的鬼压车。
一般来说,如果车上有脏东西的话,车要么直接发动不了,要么即使发动了也开不走。
我看着前排的大妈,把头凑过去,小声的嘀咕着:“大妈,要不你下去,在车后面跟着就行。”
大妈也没坚持,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车子后面一个黑色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
可能是听到了我刚刚说的话,司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小兄弟,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我假装镇定自若:“没,没谁啊。”
“可我明明就听到了。”他此时脸色已经完全被吓白了。
这就有些头痛了,如果和他实话实说,估计他连车都不要了,直接开门跑路了。
见我为难,师姐轻轻一笑:“我师弟是话剧团的演员,刚刚在练台词呢。”
司机似信非信的从后视镜看了师姐一眼:“我就说嘛,这大晚上的对着空座位讲话,难不成是我见鬼了?”
一直没说话的师父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们下车了。”
“我也想走,可车熄火打不着啊!”
“你再试试。”师父白了他一眼。
司机无奈又打了一把火,这次一次就着,他似乎更加疑惑了:“怪了,难不成真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