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邱心慈吃完那碗麻辣小鱼干,几人又在邱心慈的房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直等到邱心慈困意袭来,沉沉睡去,夏福海预料中的反复高热也没发生。
夏福海倚坐在门口那个破旧的竹椅上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你说的反复高热也没发生,夏大夫,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离开也好让病患好好休息。”
乔吟看着夏福海淡淡的笑道。
她并没有取笑或者瞧不上夏福海的意思,毕竟那时候的医学不如现代发达,他方才用银针和汤药控制住邱心慈的反复高热已经很厉害了。
不然,若是一直高热不下,邱心慈的脑子只怕要烧成傻子了。
“怎么会...这...太不可思议了!”
夏福海看着睡得沉稳的邱心慈不住地惊叹。
这会儿邱心慈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眉头也不似方才那般紧锁,整个人的状态好了许多。
“是真的,夏大夫,我家夫人真的不发烧了。”
孙嬷嬷一直守在邱心慈旁边,时不时地摸摸她的额头,反复确认了大概十几次才放下心来。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孙嬷嬷,这是消炎药,记得每隔三个时辰喂你家夫人吃两粒。”
乔吟把两板红色的胶囊递给孙嬷嬷,又仔细叮嘱她一番照顾病人的细节才起身离开。
“等等,乔姑娘,这个给你。”
孙嬷嬷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丝绸手帕,那手帕叠在一起,中间好像夹杂着什么东西。
“这是...”
乔吟抬眸看向孙嬷嬷,有些疑惑。
“是诊金。”
孙嬷嬷笑了笑,然后也给了夏福海一包碎银子。
乔吟刚想打开,就被孙嬷嬷制止:“到家再看。”
乔吟笑笑,一脸无所谓:“好吧,那我先走了。”
乔吟出了里正家院子,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自己。
“出来吧。”
路过一个拐角处,她双臂环抱于胸前,依靠在村里的一处小矮墙上,一脸的气定神闲,仿佛早已猜到背后之人是谁。
一袭月白色长衫的夏福海犹豫了下,还是从拐角处的一个荫蔽处走了出来。
看到夏福海现身,乔吟缓声开口:“我就猜到是你,说吧,为什么要跟着我?”
夏福海一脸难为情,嘴巴张了又开,好半天才开口。
“那个...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
我就是好奇...你用的什么办法把病人的高热去除并且不再反复的?”
夏福海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态度也比方才初见面时恭敬了不少。
“我刚才都说了,病人的高热是伤口发炎感染所致。
我把她的伤口里面的草木灰和腐肉清理干净,然后又把伤口缝合,病人就不会再高热了。”
乔吟见这人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再加上他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这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即便是这样,那缝合用的是什么线?
还有,缝合的话病人应该受不住痛,会大喊大叫,方才我在门外没听见病人喊一声痛,这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夏福海是真心想要学习乔吟的办法,因为以前医馆有的病患也是高热反复,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压制他们的体温,但是反复地高热还是会造成很多病人死去。
自己以前一直都以为只有风寒或者风热才能引起高热, 原来伤口有炎症也会引起高热反复。
想起上个月有个手臂受伤严重的士兵来到自家诊所,也是高热反复,最后不治而亡。
那个士兵才不到二十岁,他们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嚎时常在自己耳边回响。
想来那个士兵也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反复。
夏福海扼腕叹息,如果自己早点学会了乔吟的方法,兴许就会有更多人能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掀起一侧衣衫,双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还请乔姑娘不吝赐教!”
夏福海今年四十出头,因为看病价格公道,医术高明,且经常给穷苦人家免费义诊送药,所以在镇上的声望很高,乔吟以前也听说过他。
“夏大夫,快快请起,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乔吟急忙俯身把他扶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确保左右无人后才低声对夏福海说道:“我这也是被一个老神仙指点才略懂皮毛,现在东西不再我这里,等下次你有这类病人,可以给我联系,我治疗的时候你可以从旁观摩。”
乔吟用到的东西太超前,她不敢轻易示人,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可是方才自己救人被商城奖励了一万积分,兑换了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这会儿她正意兴阑珊,准备再做好事得到更多积分,换取更多的惊喜。
“我可以收你为徒弟,但是你得发誓,绝不能把我的救治方法告诉任何人,且手术用到的器械和物品也要藏好,不许别人看到。”
乔吟经过方才的观察和从王彩萍嘴里听来的,觉得这个夏福海品德良好,为人忠厚,倒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师父,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跟任何人说起你的治疗方法。”
夏福海见乔吟这么爽快就同意收自己为徒弟,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还有一点,在人前,咱们身份必须翻转过来,你是师父,我是徒儿。”
乔吟沉思片刻,摸着下巴说道。
“这恐怕...师父...”
夏福海有些惶恐,不知道乔吟为何会这般要求。
“你不同意?成,那就不收你为徒了。”
乔吟掸了下衣角,方才靠在矮墙上时身上粘上了不少灰尘。
“师父,等等, 就按你说的,我都听您的。”
见乔吟转身准备离开,夏福海瞬间急了。
他小跑着上前拦住乔吟:“师父,就按您说得来,只要您别嫌我大逆不道就行。”
夏福海赔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
古代最注重师道尊卑,有一句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
师父捣着徒弟的头把徒弟骂的狗血淋头,徒弟也不敢说一个不是。
且徒弟每次见到师傅都要恭敬地行礼敬茶。
一想到乔吟叫自己师傅,对自己态度恭敬,夏福海就恐慌不已。
乔吟看出了他的顾虑,故意一本正经:“这是命令,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徒儿记下了。”
夏福海双手抱拳,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