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夏景澄都还在感叹缘分的神奇。
原来宋溪姐就是他哥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现在两人还谈了恋爱。
可真是太意外了!宋溪姐人长得漂亮大气,人好性格好成绩好,竟然被他哥给撞上了,真是命好。
江逾白给宋溪盛了碗鸡汤,还给她打了份蘸料,余光里留意到夏景澄目光直直停在宋溪身上,手指在桌面轻敲了两下,语气不悦,“看我女朋友做什么?”
夏景澄被凶,立刻抱着饭碗坐到宋溪那头,一副找人评理的样子。
“宋溪姐,你看到没,我哥对我从小到大都凶巴巴的,小时候惹他生气了还会打我屁股,可残暴了!”
宋溪埋头吃饭,心说我惹他生气了也一样会被打屁股。
江逾白无语地笑了下,掐住夏景澄的后脖带着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你现在惹我生气我能直接退了你的房间,让你睡天桥底下信不信?”
夏景澄委屈无力地喊:“宋溪姐,你快管管他。”
再三被cue的宋溪觉得自己好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不能因为干了亏心事不顾夏景澄,她清了清嗓子,软声劝道:“江逾白,你让他好好吃饭吧。”
得了人撑腰的夏景澄立刻远离了些江逾白,耀武扬威,“就是就是!”
江逾白也是没想到,自己乖乖软软女朋友会站夏景澄那头,虽然这两人关系好处的近是件好事,但怎么就看着这么不爽呢。
他面色沉了几分,一时没说话,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小腿多了一只脚乱蹭,江逾白表情微滞,腿张开避开她的脚。
他的动作在宋溪看来是真生气了,她心一横,脚趾更加勇猛地往上去。
江逾白没想到这小姑娘今天竟然越挫越勇,胆子大得也不怕第三个人发现,他唇角不明显的上翘,既然她想玩,那他奉陪,后撤的腿重新收回来,正正把她的脚夹在腿中央。
宋溪握着的汤勺都落在了碗里,碰出清脆一声。
这几日生病,两人同床共枕少不得耳鬓厮磨一番缠绵,碰了对方很多次都在最后一步停下,宋溪有心往前,有两次江逾白抱着她任她上下其手,临门一脚的时候,她顿时没了勇气,身体也缴械投降。
但两人在私密的床上跟客厅的餐桌这种公共场合还是不同的。
心跳声都是震耳欲聋的地步。
“鸡汤好喝。”夏景澄突然冒出一句。
宋溪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玩过火了,想收回脚,可是他结实的大腿箍着她不让她走。
倏然,又是清脆一声响,夏景澄的汤勺落到了地面,他垂眸看了眼,椅子后移欲弯腰捡起。
宋溪身体血液都快燃起来,牙齿紧紧扣住嘴巴,脚上力量使到最大。
眼看夏景澄已经准备俯身,她含着眼泪看了眼江逾白。
会被发现的。
“用我的。”江逾白在最关键的一秒握住他的肩,扶起他的身体,而后把自己没用的汤勺放到他碗里,“地上的我等会收拾,我的没用过,你先用我的。”
夏景澄被江逾白照顾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好。”
宋溪缠在心上的那根弦骤然松掉,冷汗涔涔,愤愤地瞪了眼江逾白。
江逾白也松开了双腿,放它离去。
吃完饭,出了一身汗的宋溪想去洗澡,但夏景澄还在,她又不好丢下他一个人在客厅,便主动坐在了他旁边找话题,“夏景澄,你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呀?”
正在看电视节目的夏景澄眼里都是伤心,“姐,你竟然也变成了大人模样!”
宋溪微怔,神思晃了一下,轻轻柔柔笑起来,拿了包薯片递给他,“那我不问了,你在看什么节目,我最喜欢看的是橘子台的探综,又好笑逻辑也在线。”
-
初八这天,外婆从海南回来,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宋溪不打算继续留在海城住酒店,她打算跟江逾白一起回江城。
提前一晚跟宋琰燚联系想让司机把她还留在宋家的行李拿回来,自从上回在电话里哭着质问了宋琰燚后,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答应明天一早送过来。
早上八点,宋溪接到前台电话后下楼去拿行李。
她以为的司机变成了宋琰燚。
“爸,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你想回江城,爸爸不逼你,但总要给爸爸送你的机会。”
宋溪愣了下,摇头,“不用了爸,我有同学在海城正好去江城一趟,我坐他的顺风车,已经商量好了的,不可能临时放人鸽子。”
宋琰燚盯着女儿认真精致的脸,发觉她住酒店的这几天好像比在宋家的那几天多长了些肉,气色也好了一大截,他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吧,到了记得跟我报平安,还有你弟弟,这几天一直问我你住的地方,想来找你,我没告诉他,你后面空了跟他聊聊吧。”
宋琰燚打开后备箱,提出行李箱后,又拎出一个大纸袋,“这里面都是你妈妈这几天逛街的时候帮你选的春装,带学校去穿吧,小女生就要穿漂亮的。”
宋溪没接那个袋子,“爸,我有很多衣服,学校衣柜也小,放不下这些。”
宋琰燚拉起她的手把绳袋交给她,“生奶奶的气可以,但你妈的心意可不要拒绝,你知道的,我若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她准要跟我闹。”
宋溪垂着眼没说话,纸袋很重,跟她挣扎的心一样。
告别宋琰燚,宋溪拎着行李箱和纸袋走进电梯,电梯门刚要合上又打开来,是接夏景澄过来的江逾白。
江逾白看到她,主动接过她的行李,“你爸爸来过了?”
宋溪点头,“嗯,他想送我回江城,我拒绝了。”
这些天,宋溪断断续续说了家里不少事,江逾白知道她不喜欢宋家,但对父母还是保有一丝期待的,他也不希望她完全斩断父母的情谊,毕竟这中间还隔着一个外婆。
说难听点,外婆百年之后担子不能光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妈妈作为外婆的女儿,是割不断这义务的。
总会有往来,那么顺其自然就好。
他撑开宋溪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低头抵住下她额头,晃了两下,“储明月说晚上约我们一起去她家吃饭,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