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子用宛如母亲般的声音轻声说道：“不用犹豫，比起她给你的那点蝇头小利，我这个明显要更好吧。”
“所以伸出手来，接过去吧。”
“我相信你的，凌枫。”
凌枫神色一顿，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睛盯着那一团漂浮在空中的淡金色光球。
伸手轻轻接了过来。
金发女子眼角含笑，似乎非常满意凌枫的决定。
然而，凌枫只是拿着淡金色的光球在手上掂了掂，并没有立刻服下去的意思。
金发女子的笑意收敛了一点。
不过金发女子并未出声询问，默默地看着凌枫。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凌枫把目光从光球上面移开，重新望向金发女子，“你总是在说我能够获得的好处。”
“但是对于我未来需要付出什么，却只字不提。”
“所以，代价是什么？”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哪怕是系统，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一上来无缘无故就送给凌枫一个大礼包。
金发女子张口就要送给他一个天道庇护。
未免有些可疑。
“代价？”金发女子略显疑惑，“这是我对你潜力的投资。”
“真要说代价的话，就是你要把那个系统交给我。”
“除此之外，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抛弃系统换取一个天道庇佑？
凌枫没有表态。
金发女子继续说道：“你既然想到了代价这件事。”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个系统在给予你奖励的时候，可曾让你付出了什么吗？”
“应该没有吧，所以系统或许并没有告诉具体的代价。”
凌枫闻言，脸上表情不变。
眸子深处却闪过一缕的精光。
在他看来......
金发女人的破绽终于还是露出来了。
系统奖励的代价。
这个答案在凌枫眼里非常的明确。
这份代价实际上就是反派点。
说得更明白一点，其实是凌枫掠夺过来的气运。
这点从反派点的获取上就能看出一二。
只不过是被系统用反派点和反派值这些东西，数值化了而已。
从一开始，系统就告知过凌枫。
现在，金发女子的话，透露出来一个信息。
金发女子其实并不清楚系统具体是一个什么东西。
既不了解系统的由来，也不了解系统的运作方式。
既然如此，金发女子为何就能一口断定，系统一定是欺骗了他呢。
金发女子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却能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明摆着是在误导他。
试图让他对系统产生怀疑，让他和系统之间产生裂痕。
真正目的。
无非就是想要夺走系统。
至于原因，凌枫不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金发女子和系统之间应该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他正处于两者矛盾的中心点。
代表天道的金发女子，以及拥有神秘手段的系统。
凌枫不相信金发女子，同样的，他也并非完全信任系统了。
正如金发女子之前所说。
系统是否把他当作了一个傀儡？
在未来他是不是会成为系统的工具？
系统会不会背叛他？
这些事情，凌枫并不能确定。
因此要一直保持怀疑，不放下警惕的心理。
但是......
系统至今为止没有欺骗过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系统在未来会伤害他。
凌枫觉得自己应该暂时相信系统。
他的这份信任不会因为金发女子的几句话，就产生莫虚乌有的猜测。甚至因为这一点恶意的揣测，就直接抛弃系统。
这种不叫防患于未然，应该叫做被害妄想症。
与之相对的。
金发女子现在已经做出了欺骗他的行为。
凌枫就不会太相信金发女子的话了。
思绪到此为止。
结论已经十分明了。
服下这一滴天道之血，获得天道庇佑？
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作出决定以后，凌枫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他并没有去和金发女子辩论，而是转移了话题：“好吧，这些事情暂且不谈。”
“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服下这滴天道之血后，我又要怎么回去？”
金发女子听后，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毕竟站在她的视角来看。
凌枫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已经被她说服了，服下天道之血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没有人会拒绝天道的邀请，也没有人会拒绝天道的庇护。
“这里是一处独立的空间，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影响。”金发女子解释，“至于回去......”
“我并不能让你在这里停留太久。”
“算上之前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了不到几分钟，你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只剩下了几分钟吗？
凌枫想起自己来这里之前，系统说过的话。
金发女子，应该无法伤害他。
抬眸发现金发女子正在看着自己。
这副样子，明显是想让他快点把天道之血服下。
凌枫微微一笑，抬起手臂，缓缓把淡金色的光球靠近嘴边。
动作很慢。
金发女子的视线也随着光球缓慢移动。
只是没过多久，又停了下来。
凌枫放下手臂。
金发女子眼底闪过了一丝失望。
凌枫装作犹豫的样子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天道不会偏袒任何人。”
“现在突然给了我一个天道庇护。”
“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啊？”
金发女子安慰：“我给你的东西，当然不会出事。”
凌枫犹豫：“真的吗？”
金发女子继续安慰：“真的，我不会骗你。”
凌枫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天道庇护到底是什么东西？具体作用？具体对我有什么帮助？”
一拉一扯。
凌枫又问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金发女子最开始还很耐心地给凌枫解答。
随着次数的增多，凌枫问的问题越来越奇怪。
金发女子渐渐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随着这段时间的拖延，凌枫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空间了。
“......你根本没打算服下天道之血，对吗？”
金发女子不再回答凌枫的小问题了，一脸平静地问道。
失败已成定局。
“对啊。”
凌枫没有回避，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