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幽,但我真的爱他。”陆花未隐藏的所有情绪爆发,顷刻间泪水把她淹没。
“姐姐……”
千言万语,更显苍白无力,这一刻陆茗幽觉得她好可怜,爱而不得的人都可怜、可悲。
而现在的她,何尝不是未来的自己呢,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自己和容王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只等辟南使者离开就可以完婚,但容王心里的人不是自己。
唉,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为姐姐也为自己。
姐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心的某处被震撼了,也许这就是血缘关系吧。
“姐姐,擦擦,”陆茗幽递过来一方锦帕,“别伤心了,眼泪只说明我们太软弱,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做一个合格称职的雍王妃。”
陆花未点头,哀怨又凄凉。
“姐姐,你们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只是你……”陆茗幽说着看向她的小腹,喻义不言自明。
“……”既然如此,何必与他隐瞒?。一个人撑着太辛苦。
“什么?”
陆茗幽闻言惊讶得张着樱桃小嘴久久回不过神,怎么可能?从来没听说过啊。那她陆花未岂不太命苦?但……
“姐姐,这么大的事情你确定么?”陆茗幽怀疑道,这种事情她怎么会轻易相信呢。
“嗯。”陆花未轻点头,那夜的苦楚记忆犹新,对洞房花烛夜的憧憬化为乌有,不,是噩梦。
“这种事情不可以轻易下结论的。”陆茗幽再三确定。
“是真的,”这种事情她怎么能不谨慎呢,“茗幽,你说爹爹让你过来的,爹爹可有什么交代?”
“这,既然是这样了,爹爹交代的话说与不说还不都是一样。”
“什么?爹爹说了什么?”陆花未不明所以。
“爹爹就是让我跟你好好聊聊女人间的事情,想让你赶快生个孩子,免得留人把柄。”
“这,这,这可怎么办?”
陆花未闻言急得团团转,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但眼下又有什么办法?
“姐姐,即是如此,我回去向爹爹禀明情况,这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仅可以维护皇家、雍王的颜面,还可以让你早点有喜。”陆茗幽这次是真的是为她着想。
陆花未不置可否。
“姐姐,那你就没有……”陆茗幽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到她耳边说。
陆花未闻言脸一红,羞涩道:“这,这我没想过,那个月萱盛宠也没有身孕。”
“我的姐姐,咱府上的姨娘怎么争斗的你不知道?不用点手段怎么行。”
“茗幽,墨澜不是普通人,我不是没想过,怕他发觉会……”陆花未顾虑重重。
“那个就别让他发觉啊,姐姐您这样心慈手软怎么做好雍王妃啊。”陆茗幽隐隐为她担忧,还真没看出来她会这么良善。
“好吧,我懂。”
苍天在上,从今以后,如果我陆花未做了什么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各路大神饶恕。
“姐姐,雍王的事暂时就先不给爹说了,你知道怎么做的。”陆茗幽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样子。
“嗯嗯。”陆花未点头,心情豁然开朗,犹如迷路的人找到方向,犹如黑暗中看到光明。
“那我先回去了姐姐,改日再来看您。”陆茗幽又是一礼,颇有大家风范。
“嗯嗯。”
“哎呦,好疼。”太后放下碗捂着脸道。
“怎么了?”
“小丫头,嘴巴里边还疼。”太后泫然欲泣。
“那就等粥凉了再吃。”
这个陆花未,居然给太后灌热茶,嘴巴都起泡。
“我饿。”太后不情愿。
“稍等一下。”
篱疏说着拿起她的汤吹风,夏裳见状道:“姑娘,还是让奴婢来吧,您吃您的。”
“没事。”
太后好不容易吃完饭,篱疏松了一口气,哄了许久才把她哄回房睡觉。
不行,她要去探望含翠,这次一定要见到她,她下定决心朝含翠房间走过来。
熟悉的路,熟悉的门,隔开了熟悉的人,篱疏犹豫片刻,抬手敲门笃、笃笃。
“姑娘来了。”来开门的是迎儿。
篱疏点头进去,含翠坐着看到她愣了一下,而后拿起剪刀剪烛花,脸色平静。
“含翠你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我都这样子了能去哪。”
含翠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说她还念着姐妹情分?
“你确定你留下来?”篱疏很是意外。
“我这身子不宜颠簸劳顿,你自己走吧。”含翠使劲剪了一下,烛火不停的闪耀。
篱疏愣了半晌,确定没听错这才转身,也许含翠是对的,她不宜颠簸劳顿,但陆花未她考虑过了吗?
这样一想觉得不对,她要回去提醒含翠,“你怎么又来了?”含翠不耐道。
“含翠,跟姐一起走吧,你留下来我不放心哪。”想到陆花未篱疏就心有余悸。
“跟你走有个闪失就是一尸两命。”
篱疏沉默,不知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
“天色已晚,我要睡了。”
也好,也许留下来才是安全的。
两日后,天气晴和,新播种的土地还留着痕迹,篱疏扶着太后前行,太后一脸不情愿,身后跟着夏裳、冬衣,胳膊上挎着包袱。
“小丫头,我能不能不回宫?”太后可怜兮兮的。
“老奶奶乖。”篱疏还在哄。
“我想看看绿油油的麦田和金灿灿的油菜花。”
“老奶奶这才刚种下,要到明年春天。”
“那等它们发芽了我再回宫我就想看一眼。”
“那等它们发芽了您再来看不迟。”篱疏丝毫不妥协。
“那好吧。”太后向前走不停地回头看。
出了雍王妃大门,宫中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太后本能的后退。
“老奶奶快上车,”篱疏推着她上了马车又说,“老奶奶保重。”
“过几天我还会过来的,说得好像我们好久不见似的。”
“冬衣夏裳,好好服侍太后,她是我们浩泱朝的太后,无论如何她都是,你们要明白。”篱疏婉转的交代。
“谨遵姑娘教诲,姑娘敬请放心,以前是奴婢不懂事,以后再也不敢了。”二人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