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单一的经销商线每日就能给沈清棠带来十两银子以上的盈利。
而且经销商不是一条直线,像秦川下线可不止芊芊一个还有四个下线,下线还分别有不止一个下线。
像渔民打渔用的旋网,最顶端是一根绳,到下面铺开就是圆形或者扇形。
好处是可以积少成多,滴水成川。
若干网状经销商合起来每日给沈清棠带来数以百计的银两。
坏处是账目细碎繁杂。
沈清棠扔下笔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算完了!幸好盈利一日比一日多,总算不白费工夫!”
从最初一日能赚四五两银子到后来一日能赚二三百两银子。
目前局限于生产力定格在日收四五百两银子。
还是去掉各项人工、成本开支后的净利润。
缺人工是眼下最大的难题。
沈清棠已经把秦山以及芊芊等经过层层筛选后的经销商从外出兜售的小摊上叫到小院来帮忙加工甜品。
芊芊就是秦川特别喜欢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秦川比秦山有眼光的多,挑的小姑娘乍一看很普通,但是越看越耐看,逢人就笑,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很讨喜。
除了长相讨喜之外,小丫头嘴甜、手脚勤快。
虽说偶尔会耍点小聪明,但在乞丐堆里长大的小姑娘,若是没点心计恐怕活不到这么大。
而秦山好歹通过最后一个兄弟挽尊。
他最后一个兄弟叫田卿。
田卿跟秦山一般大,长得略显白净,听说也是家里遇到贼寇被屠满门,他死里逃生后逼不得已才当了乞丐。
乍然当乞丐,不会乞讨差点饿死,多亏秦山照拂。
他倒是没跑,也跑不了。
秦山吃一堑长一智,对他介绍的人看管很严,亦步亦趋的跟着。
但,田卿可能当乞丐的时间短,脸皮不够厚,不好意思沿街叫卖,一天也没卖出去一托盘甜品。
倒是让沈清棠发现他另外一个优点。
田卿识字且会简单算数,写得一手好字。
沈清棠观察了他几天,觉得孩子还不错,便叫过来让他跟着学记账。
别说,人还是得干适合自己的工作,田卿当会计很是有模有样。
没学几天,就把账目归拢的条理分明,省了沈清棠不少麻烦。
要不是有田卿帮忙,沈清棠也不能半下午就把两天的账目理清。
正在分切慕斯的黄玉闻言笑道:“小财迷!知道你是个富婆。不过,富婆我得提醒你林家把持着宁城的果蔬生意不能不正视。
最近的小打小闹只是他们还没把咱们当回事。尤其是我婆婆那人眼高于顶,看不上你。
等回过神来发现怎么都弄不死你,大概就会用雷霆手段了。”
把红彤彤的草莓慕斯分装在对半劈开的小竹筒里,黄玉又补了一句:“不过,可能也顾不上你,毕竟这几日我频繁在街上溜达,她不可能不知道。理应会先对付我!”
沈清棠从桌后走过来,帮着一起打包一会儿要送去怡红院的甜品。
现在沈记甜品已经成了怡红院的特色。
每日单怡红院就能给沈清棠赚三五十两银子。
上限本应更高,怎奈生产水平有限,眼下只能赚这么多银两。
沈清棠倒是想过在周边村子里请些妇女过来帮忙,黄玉不同意,说自己跟林家一摊烂账,到时候怕连累无辜的人。
黄玉的善良在沈清棠意料之中,只是沈清棠不觉得会连累百姓。
坐拥江山的人尚且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何况是个小小的林家。
林家能掌控果蔬生意的前提是不影响百姓的收入,还能让大家有钱挣有饭吃。
倘若林家砸了足够多人的饭碗,到时宁城果蔬生意的格局会不会发生变化真不好说。
眼下人多事杂,沈清棠暂时实在无暇再发展更多的经销商,便依了黄玉。
顺带也想腾出手帮帮黄玉。
如黄玉所说,这些天也够林家摸清楚黄玉的虚实,该腾出手收拾她了。
沈清棠往外探头,“是要对付你还是对付我亦或是一起对付咱俩等秦大少爷回来就知道了。他去了好一会儿,大概也快了!”
本来分配给秦征的工作是剥木菠萝,也叫菠萝蜜。
菠萝蜜是隋唐时传进来的,在宋朝就改名叫菠萝蜜了。
单个菠萝蜜就几十斤重,像榴莲一样外表带刺,好在是软刺没那么扎手,且气味浓郁。
在秦征这样的男人眼里,菠萝蜜是跟榴莲有一拼的水果。
何况菠萝蜜剥皮相当费劲,粘手的厉害。
秦大少受不了,半路撂挑子走人了。
为了让人觉得他不是受不了罪,找了个借口说要“白日探林府”,去林家溜达一圈探探虚实。
说曹操曹操到,秦征扶着墙进来。
临进门时,还扶着墙角干呕两声。
沈清棠和黄玉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迎出来。
“秦征,你怎么了?中暑了?”
“秦公子,你没事吧?”
秦征摆摆手,虚弱的朝沈清棠伸手,“给我一碗冰!不用加芒果子。”
沈清棠转身去端了一碗冰块,递给坐在门边的秦征。
秦征连嚼了两块冰,才重重“呸!”了声,咬牙骂:“狗男女!恶心死小爷了!”
沈清棠:“……”
脚尖轻踢秦征的小腿,“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什么情况?”
看着也不像中暑的。
秦征回,看向黄玉:“你知道你继婆婆和林府管家厮混的事吗?你知道你夫君的弟弟是管家的儿子吗?”
“啊?”黄玉吃惊的瞪圆了眼,不相信,“怎么可能?!”
“你婆婆跟管家不可能?还是你小叔不是你公公亲生的不可能?”沈清棠开口。
她知道秦征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既然开口,最起码有八成把握。
黄玉还待开口,沈清棠摇摇头,指指楼上,示意他们两个上楼再说。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直到秦征的房间,黄玉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苦笑摇头:“在我眼里都不可能。我婆婆过世不过一年,我公公就娶了我继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