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回家,其实就是所有人坐一起吃饭。
我爸问我:“现在在外面做什么?”
我敷衍道,“工作。”
“具体什么工作?”
我沉默,我爸却怒了,使劲拍桌子,“说!”
后妈假模假样做和事佬,“你别生气,孩子难得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不知道是后妈哪句话安抚了我爸的怒气,我爸还真不情不愿坐下来,边吃饭边看我直哼哼。
搞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迷。
吃完饭,我在自己的房间跟齐非渊视频。我不在,他就回自己家住。
视频里的他,坐在将冷淡风发挥到极致的书房,显然是刚洗完澡,头发蓬松垂顺,柔和了脸部原本刚毅的轮廓。
看着他的头发,我想起之前偶尔刷到的电视购物。讲用脑过度的男人,如果年轻时不保养,将来十有八九会成地中海。
还提到个段子,要想知道一个程序员水平好不好,看他的头发多少就知道。
我挺有危机意识,当即从某猫下单很多贵价防脱养护洗护产品。
拿到产品后,我屁颠屁颠第一时间拿到齐非渊面前献宝。谁知人家当即黑脸,抱起我就教训了整晚,害我欲哭无泪。
不过我有偷偷观察过,洗发水护发素都有用过的痕迹。有次,我还逮到他偷偷在卫生间研究他的头发。
所以,这是男人该死的自尊心?
“你又在傻笑什么?”
“哼,你才傻。”
“是是,我傻行了吧。看过我爸妈了?”
“嗯,你妈好热情,我带的礼物都没你妈给的多。”
“应该的,未来儿媳妇嘛,不给你给谁。”
“去你的,嫁不嫁还不一定呢。”
听到此,齐非渊停下手上的工作,转过头望向我,似笑非笑。
“林多一,除了我,没人能娶你,懂~”
我撇撇嘴,“不懂,我就问,林方媛回来,找过你没?”
刚刚还嚣张的齐非渊,肉眼可见心虚起来。呵,就知道,林方媛回来不会有好事。
“找过,不过她找我,是为了齐氏投资的那部剧,她想让我帮忙跟制片人和导演打声招呼,不要过多删减她的戏份,仅此而已。”
“哦,这样啊,既然只是仅此而已的事,为何不告诉我。如果是怕我多想,那现在,我的确有了更多想法。”
“林多一,你成熟点。我之前答应过你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可没说完全不见。我们有工作要谈,是正事,不能一概而论。要不然,下次我一定告诉你?”
还有下次?
“哦,行吧,我累了,晚安。”
心里虽堵着气,可我知道适得其反的道理,就像他说的,得慢慢跟他磨。
梦里。
“编辑大大,我的文从小黑屋出来也有段时间,怎么一点流量都没有,是不是给我限流了?”
“流量都是大数据推的,你应该考虑自己的文笔问题,是不是故事不吸引人,要不你重新改下?”
“改,您知道我改多少遍了?这文肯定犯太岁,从大纲开始就没消停。”
“抱怨没用,要不你先把文隐藏,去参考下榜单里的热门题材,从头到尾大修。再不济,推倒重写吧。”
“好吧,我再试试。”
线下,编辑与同事沟通。
“我这里有个作者的文,你看下。不知是我的错觉,我总有一种,文里有个小世界,就像是,对,上帝在看小人国。”
“作者改动的地方,我看过,可是跟我眼睛看到的文完全不同。仿佛它是独立的,自己在书写它的故事。”
“我知道,有点语无伦次,可我真是这样觉得,所以才让你帮着看看。”
......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包回公寓。
趁着假期,我把王芷晴和陈姗姗拉出来吃喝玩乐。
我们逛了半天公园街、商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实在太累,最后找家西餐厅吃饭。
正当我们在分享买到的战利品时,王芷晴的医生哥哥来电话。于是,王同学就这么水灵灵的放我们鸽子。
临行前,她点头哈腰解释,她哥哥难得放假,不得不去,还特豪横的说今天我们的伙食费她承包。
既然她不'仁',我们就不'义'。我和陈姗姗两人一人多点份鹅肝、珍宝蟹,解解气。
饭时,陈姗姗跟我讲了好些,她们去给徐柔安撑场面的花絮。她说的天花乱坠,手舞足蹈,可见现场观赛有多震撼。
我们约好,如果她进决赛,一定去现场给她加油。我再次尝试劝说,能不能放弃使用之前她买的那些装备。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不行,没装备就没气势,我们绝对要成为亲友团中囊博旺。
我扶额,是希望徐柔安进决赛好,还是不进好呢,又是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
我切着牛排,越是高级的餐厅,牛排越是吃不惯。也许是没有科技与狠活,抱吃,还是焗蟹跟两头鲍好吃。
陈姗姗沉默有一会儿,让我有些不适应,试探问:“你咋啦?突然不说话的。”
正在跟牛排较劲的陈姗姗,顿住,放下手里的刀叉,双手撑起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有点慌。
我双手交叉,捂在胸前,“大庭广众之下,可不带劫色的。”
“去你的,要劫找你家非哥哥劫去。就是吧,多一姐,”她思索片刻,问出个哲学问题,“你说人的命运真是天注定的吗?”
“你这个问题我没本事回答,或许去灵光寺,问问老方丈有可能知道。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居然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嗯~,那个,你知道印嘉吧。”
那个酷姐,“能不知道嘛,你整天挂嘴上的。我想不通,你对她是不是太热衷了些。”
“什么热衷,怎么被你说的有多暧昧似的,我纯粹是好奇。就是前几天吧,我无意中知道她的过去,所以才有感而发。”
“哦~”我淡定的吃口松露蛋糕。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知道什么?”
“能说吗?”
“额,”她又开始思考,最后下定决心般,一拍手一跺脚,“还是告诉你吧,有人帮着分析分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