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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王殿下,陛下有旨,请您即刻前往御书房觐见。”公公站在元林愉面前,恭敬地传达旨意。
元林愉淡淡地望向公公,轻声问道:“可是父皇又思念本王了?”
一旁的春棠迅速递上一枚金币。公公接过,却面露难色,答道:“殿下,老奴只能说,陛下今日心情欠佳,或许是想请您前去宽慰一二。至于其他,老奴实在不知。”
秋竹闻言,不悦地将公公手中的金币夺回:“你这狗奴才,拿了钱也不说实话,尽是废话!”
“秋竹!”元林愉严厉地制止了她,目光锐利,“本王的侍女被宠坏了,公公请勿见怪。既然公公也不知情,那便罢了。本王即刻前往,公公请带路。”
说完,元林愉转向秋竹,脸色阴沉:“去领军棍!”
秋竹连忙应声:“是!”
“春棠,今日你就不用陪我了。”元林愉看向春棠,又转向青河和青山,“青河、青山,你们随我前去。”
春棠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是!殿下一切小心。”
青河、青山齐声回应:“属下遵命!”
公公默默观察着元林愉雷厉风行的态度,心中暗惊:这位王爷看似柔弱,实则颇有手段。
走出王府后,公公突然停下脚步,对元林愉道:“王爷,老奴刚刚想起,陛下今日除了召见您,还召见了太子和明王。此外,还命魏指挥使将前几日挟持您的犯人一同带到御书房。”
元林愉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想:父皇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犯人背后的主谋不是已经查清了吗?为何还要重审?
“殿下,属下感觉此事不妙。”青山低声提醒。
元林愉疑惑地看向他:“为何?”
青山解释道:“殿下只是误被挟持的受害者,即便重审,也不该请您前去。恐怕是太子和明王之间狗咬狗,要牵连到您身上了。”
青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公公心中暗惊:这殿下身边的侍卫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地谈论太子和明王!
元林愉紧抿双唇,片刻后,她微微一笑,对公公道:“公公还在此呢,休要胡言乱语。”
公公尴尬地移开目光。
青山应了一声,便随元林愉一同上了马车。
御书房外,元林愉瞥见魏暮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礼貌性地与对方点头示意后,正欲步入御书房,却听魏暮舟忽然开口。
“殿下此次入宫,怎未携带平日里形影不离的那两位侍女,反倒是带了陛下赐予您的两位龙晔卫?”魏暮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元林愉面色淡然,回应道:“本王出行,愿带何人便带何人,此乃本王自由,魏指挥使无需过问。”
魏暮舟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殿下这言辞犀利,臣似乎并未得罪殿下吧?还是说,殿下在入宫的路上,已经听到了某些风声?”
元林愉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本王确实有所耳闻,不过乃是青山告知。魏指挥使真是好眼光,挑选的助手果然得力。”
魏暮舟的目光在她身后的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道:“殿下谬赞了。臣为陛下训练龙晔卫,自然尽心竭力。若送给殿下的两人无用,那便是臣失职,臣若不尽力,这颗脑袋怕也保不住了。”
元林愉嘴角微微抽搐,道:“那魏指挥使确实是尽职尽责,不愧是父皇身边的红人。”
魏暮舟笑了笑,目光中闪烁着几分深意:“殿下又谬赞了。殿下才是陛下心中最为挂念之人,所以今日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殿下都无需畏惧,以从容不迫之态应对万变即可。”
元林愉淡淡地道:“多谢魏指挥使提醒了,本王先进去了。”
魏暮舟目送着元林愉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之后,愉王殿下怕是要正式加入这场皇子之间的争夺战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元林愉恭谨跪拜的身影,他轻声细语道:“儿臣元林愉,拜见父皇。”
元帝望向他,眼中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快起来吧,你的两位兄长,可还记得?”
元林愉缓缓起身,目光流转于太子与明王之间,逐一行礼,“三哥安好,五哥别来无恙。”
太子含笑点头,而明王则神色清冷,只淡淡回了声,“八弟。”
一时之间,气氛略显尴尬,直至魏暮舟与孙成携着伤痕累累的陈和步入,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元林愉目光落在陈和身上,见他满脸伤痕,衣衫褴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明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八弟怎的如此关切陈和?莫非忘了他曾挟持于你?”
元林愉神色微沉,心中暗道:他哪里瞧出我心疼了?
她淡然一笑,道:“五哥误会了,本王虽历经外祖母家那场大火,身子骨弱了些,在药王谷养了八年,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仍见不得他人受苦,哪怕他曾是本王的仇敌。”
元帝闻他提及大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严厉地看向元明,“明王,你的眼睛若再不看清楚,便去找御医瞧瞧吧。”
明王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儿臣失言,望父皇宽恕。”
心中却暗自咬牙,恨恨道:愉王,你总爱提那场大火,怎就不见你被烧死在里面!
元帝轻叹一声,“起来吧。”
随即转向陈和,“我听魏指挥使说,你又改口了,称是愉王派你去刺杀天平寺的方丈,你倒是说说,愉王究竟用了什么理由?”
元林愉闻言,眼眸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和,手指轻轻指向自己,“你是说,,,本王?”
魏暮舟在一旁,见她一脸茫然,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魏暮舟连忙拱手道,“臣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元帝摆了摆手,“无妨,陈和,你说吧。”
陈和心中明白,皇上对愉王的态度非同一般,但明王的威胁又让他不得不从,毕竟一家老小的性命皆捏在明王手中。
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愉王一直对那场火灾耿耿于怀,认为背后有前皇后的影子,所以在得知前皇后供奉在天平寺的物品丢失后,便命罪臣去刺杀方丈,嫁祸于太子。”
元林愉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然后再在魏指挥使面前上演一场挟持我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