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正难受,马车外传来江前的声音,好久没听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人也回神了,“跟着我的几个人呢?”
江玹“都在外面呢。”
江玹一边帮我整理衣物,一边说着,眼睛直视着我的衣领,没有看我,这好端端的,刚刚还在海誓山盟呢,怎么突然有点儿气鼓鼓的味道?
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捧着他的脸,“这怎么就变脸了?”
江玹叹气,“为何要带着陈大夫?他手无缚鸡之力,毫无用武之地,根本就是个累赘。”
“你这是吃飞醋?”
江玹耷拉着眼皮,就差把腮帮子鼓起来了,“我是无奈,好像谁都可以陪在你身边,唯独我……总是一次次被遗弃。”
我准备狡辩,却被他又抢了先“去陌城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连和我打个招呼都没有,那时候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也认了,我追到陌城,好不容易追到了你,可是江越一来,你就毫不犹豫的撇下我,跟着江越走了。”
“月儿,自你离开之后,每每想到你那天的决绝,我的心里就好似被一万把箭反复穿刺……”
“好了,好了,你再说,我又要愧疚死了,那天我能怎么办,江越拿孩子威胁我,他又怀疑到了你身上,我能怎么办?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怀疑我,都要相信,无论我做何种选择,都一定是爱你的,这颗心,此生都只许你一人。”
江玹突然就笑了,“就知道我的月儿是在意我的。”
赶紧下车吧,再这样腻歪下去,里面的人不尴尬,外面的人要尴尬到抠脚趾了。这么久不出去,让人遐想联翩。
我掀帘子下车,好么,江前站的老远,侍卫以一种怪异的扭曲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陈元初和香芙则被绑在了远处的一棵树下,嘴里还塞着布。
……
香芙听到动静,扭头朝马车这边看来,见到是我下了马车,立马开始呜呜的叫着,手脚开始挣扎。
我赶紧让江前将他们都放开了,“侍卫这是怎么了?还没醒吗?陈元初,你昨晚给他下了多少药?”
陈元初一直盯着江玹的眼睛终于在听到我唤他时动了动,他慢慢向我看了过来,那眼里的不可置信都快溢出来了,还带着些脆弱?
我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偏过头不再看他,是的,他是侯府的人,自然认识江玹,看到江玹不顾一切的来找我,还在马车里与我孤男寡女相处了许久,傻子也知道我们关系不浅,在他的眼中那可是兄弟阋墙啊。
江玹却在这时好似看出了什么不一般,迅速的挡住了陈元初看我的眼神,毫不避讳的牵起了我的手。
香芙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很好奇,她眼下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叫我远离江玹?
陈元初没有开口,江前开口了“昨晚他一醒来就被我踢下马车摔晕了,一直保持的这个姿势,至今没有醒来。”
顿了顿又说道“没死,我刚刚探过鼻息了。”
我点点头,环视四周一圈,准备计划着离开,赶紧去临江县,没打算和其他人解释我与江玹的关系。
江玹拉着我又进了马车,这回换江前赶马车,陈元初骑了江玹的马,牵着江前的马,驮着仍然昏迷的侍卫。
香芙她好似看穿了我和江玹的秘密一般,害怕自己随时会有被灭口的可能,瑟缩在马车牙子上,既不敢进到马车里,又想离江前远远的。
江前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香芙,目不斜视的赶着马车。
我放下掀起的马车窗帘,“前面不远就是临江县了,你们都不能靠的太近。”
江玹“我们?那你呢?”
“我迟早要被送进去,会不会被染上瘟疫,也只是迟早的事。染上更好,就不用回去见江越了。”
江玹将我拉入怀中,“别这样说,我不想你染上瘟疫,月儿,我只想带你走,孩子的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先跟我走。”
我明白江玹的心意,他害怕我染上瘟疫,会有性命之忧,“我若现在与你走了,江越狗急跳墙直接四处散播谣言,我的三个孩子就彻底毁了。我是他们的母亲,我不能为了自己怕死,就要他们身陷囹圄。”
孩子果真是软肋啊。
江玹抱的越发的紧了,“对不起,是我没用,只能想出这样的方式。”
我拍拍他的背以示暗卫,“不会,你别瞎想,我眼下只想看看城里的情况,毕竟这场瘟疫,认为的可能性很大,我听那侍卫的意思,江越在瘟疫泛滥之前,便将大多生意已经转移,可见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若是人为,就一定有破绽,这次我先看看情况,回去好提前准备必要的物品,做好全套计划再进城。等那侍卫醒了,便可细细的问了,他去过多次,是江越信任的人。多少知道些里头的情况。”
我们在城外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马车隐藏起来,几个人就下了马车,侍卫也终于悠悠转醒,见到我们几人都围着他,巴巴的望着他,懵了好一阵子。
“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我就准备拿土块把你砸醒了。”我向他挑挑眉,他有种突然觉醒的意识,猛的开始挣扎,这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着。
他在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反抗之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我让江前给他松了绑,他武功高强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在面对江玹和江前这样的高手时,还是要乖乖认怂。
“你可知这临江县的县令是何人?与京中的关系如何?可有来往密切之人?”
侍卫……
江玹“临江县县令陈元铠,是十年前的三甲进士,辅一封官就是在临江县当县令,十年来兢兢业业,为百姓谋福祉,将整个临江县的贸易也做了起来,百姓生活富裕,安居乐业,他对临江县的贡献很大,是个好官。
他本就是外乡进京赶考的学子,后来又直接来了临江县,娶的妻子也是临江县本地人,几乎与京城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此人又乐善好施,几乎没有听说过有仇人。”
侍卫眼神复杂的看着江玹,对江玹的介绍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开始起了喋喋不休,“三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您不是该在陌城吗?属下之前已经收到了二爷的信,就这两天,他便会来庄子上看望夫人,要是让他知道今天的事,还有您竟然在此,怕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