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于渊冷笑一声,“女子难成大器,皇后当年也算得上是个英雄人物,还不是嫁人生了孩子,孤独的在王府中生活?男人则不同,男人可以外出打拼,有了权势,便能让整个世界俯首称臣……”于渊说到这里,声音陡然拔高。
“骏王的事,还没有结束。”槿石冷冷一笑,难道要萧王为他挡枪?她才不会便宜了于渊,“这天风转得可真是太快了,前一刻还是暖洋洋的,下一秒就感觉好凉,先生,请恕我先行一步。”
说完,她朝暗四招了招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舅舅,您就别对槿时说了,如今她已是良家妇女,本王可不想让她的好日子被毁了。”看着瑾时离去,萧王远远的走到了于元的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心和无力。
“王爷,都这个时候了,还婆婆母亲的,一定要生个儿子,懂不懂?”于渊淡淡道,相比于他的大计,其他人的死活,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情,“我舅舅费尽心机,让陛下膝下无子,其他几位皇子,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儿子,若是她做不到,我就找昭月,若是找不到,就让殿下另找一个吧。”
“舅舅,本王就是想要——”萧王话未说完,便再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亲眼目睹了娘亲的惨死,目睹了丽妃的离开,目睹了舅舅这些年的屈辱,他实在无法开口说出自己要放弃复仇的念头。
但是,他已经受够了,他只是想要平凡的过日子,跟槿石在一起,带着肚子里的宝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该有多好。
“王爷!!”一声低吼,从远处传来。于渊严厉地打断萧王的话,“你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主意,你想想你那丧母,想一想你心爱的李妃,你就这么痛快?你若就此罢手,日后如何面对他们?!”
“原来如此!”萧王握紧了双拳,斩钉截铁的道,可他却从于渊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力。
“王爷,您可别忘了,我不是为了我一个人!”于渊语气变得严肃,“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拿回来属于你的一切,你懂么?舅舅身子骨不好,就算是上位了,也没有继承人。”
“舅舅,我真的知道,我会按照我的安排去做。”萧王叹了口气,舅舅是为了他的前途,自宫而入,他不能让他失望。
“舅舅,你还真是没有看走眼啊。”于渊对萧王很是欣慰,伸手轻抚他的肩头,“只要有了儿子,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萧王把于渊送到门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回了槿诗的小院。他没有注意到,远处等候于渊的是昭月的丫鬟。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啊……”丫鬟阿春明显等候多时,一双手都被冻僵发紫了,“夫人让小的把这件东西送给您,并让我转告您,您尽管放心,她一定会尽力去做,还望您说话算数。”
于渊接过来瞧了瞧,脸上笑容更盛,“你回去告诉皇后,若是你办好这件事,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也别着急。”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塞到阿春手里:“你将它交给皇后,与她调好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待王爷来了再点燃便是了。”
阿春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老奴代皇后多谢您了。”
萧王无时无刻不在为妗担忧,不知于渊这番话语对她的影响有多大。他越走越急。
槿石的小院很安静,并未听到她和雁儿的笑声,难道,她真的动怒了?萧王一边思索,一边悄悄地进了屋。
“王爷,你为何像个小偷似的,跑到我这儿来了?”萧王的背后,传来槿石的声音,“你该不会是怕我把你给生吞活剥了吧?”
萧王一惊,忙转过身来,揉了揉脑袋,掩饰自己的窘迫:“哪有,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不想吵到你。”
槿石微笑着,并没有拆穿萧王,她知道萧王心里很难受,一边是叔叔,一边是儿子,这让他很为难。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很冷吗?”萧王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前将瑾时搀扶进了屋子。
“王爷,您说骏王以后,该轮到哪一位了?”
萧王愣了愣,随即皱眉道:“此事本就是朝廷之事,与你无关!!”
“确实,身为女人,不应该插手国事。”瑾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不过,身为妻子,我怎么能不关心他的安全?”
萧王无语,他确实没有资格让一个女人为自己的夫君操心,更别说是自己的老婆了,他握紧了手中的木槿,这可如何是好?他能做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拼命,或者说服叔叔放弃?尽管他已经向太渊保证,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萧王的心里却充满了疑惑。
“王爷,您说,现在的东犹城,可还好?”槿汐被萧王扶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她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让这个至亲之人回心转意。
“大哥治国有方。”萧王坐到槿石面前。不得不说,在正元帝的统治下,东犹省的官员越来越多,民生越来越好,有些人更是唱起了赞歌,称赞他颇有开国皇帝的风范。
“只是,”萧王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他这个人比较死板,对太后的要求也比较高。”
槿汐笑眯眯的看了萧王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剥着橙子,等着他把话说完。
“为何突然这么问?”萧王疑惑的看向槿石,一时之间,他仿佛懂了铖石的意思。
“王爷,你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果你想扳倒这么一位英明神武的君王,那你的名声就毁了,只会成为千古骂名。”槿石将手中的桔子,小心翼翼的送到萧王面前,又道:“你说,王爷对他言听计从,可现在看来,他对他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
“这个……”萧王一愣,还真被她说中了,“不过,这件事不同,我舅舅为我立下的功劳太大了,我就不能再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