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青白有些好奇,刚好店家捧来了铜镜,她理了理衣襟看向铜镜,却被里面倒映出来的脸惊住了。
里面的脸和卿宴一模一样。
不。
准确的说,卿宴与阿吉都与她自己长的一样。
“怎么了?”
沂止温和的嗓音问。
故青白摇头,她需要去理一下头绪。
“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想上厕所。”
“什么?”
“……茅房。”
问了店家茅房在哪儿后,故青白向茅房走去。
因为沂止不放心,所以派了个侍卫跟在她后面。
离茅房老远就闻到一大股味道,故青白停住脚步。
看着茅房发呆。
卿宴阿吉为什么和她现实长相一样?
是巧合还是意外……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她决定不想了。
踟蹰了一下转身想往回走。
侍卫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故青白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回去了。
当她与侍卫擦肩而过时,侍卫却突然出声。
“他为什么没死。”
“什么?”故青白没听清。
侍卫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怪,在她疑惑不解的表情下,再次启唇道:“他为什么没死?”
“他?”故青白疑惑,“太子殿下?”
侍卫的目光更怪了,“沙漠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他却活着走出了沙漠。为什么?”
侍卫面容冷峻,身形挺拔,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
故青白暗自在心里比较着,两人之间发生冲突成功逃跑的概率。
她忍不住退了一步。
心里暗骂一声麻蛋,吐槽这三个身份就卿宴最好混。
“你是不是背叛六殿下,喜欢上太子了?”
故青白摇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道,“我对六殿下的心日月可鉴,太子卑鄙无耻,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这种话你下次别胡说,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侍卫追问道:“那你怎么解释太子还活着。”
“我觉得没必要和你解释,等回去后我会亲自向六殿下解释。”
这个说法似乎暂时说服了他。
“你最好没有背叛六殿下,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成衣店,故青白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空无一人。
刚才那侍卫已经不见人影。
串联刚才那侍卫的话,故青白大概觉得阿吉已经背叛了六殿下。
毕竟这具身体刚醒之时,就把沂止背在背上。
若是想杀,随便丢沙漠里,没有人烟,过不了几天就死了。
怎么办?
好不容易莫名其妙走出沙漠,眼看着多捡了一条命,居然出现这么复杂的情况。
阿吉这条命似乎保不住……
保不住就保不住吧。
阿吉这边能多活一天都算她赚了。
就是不知道身体里,有没有那种几个月就必须吃解药的毒。
如果有的话,她希望最后时刻不要太痛苦。
店里多了几个客人。
沂止长身玉立站在店铺角落里,如一株古树,沉稳温厚。
尽管带了幕笠,还是有不少女子目光若有似无看过去。
故青白进来,那些女子目光全都看向了她,目光在她脸上瞄了一圈后纷纷移开。
其中有个公子哥看见故青白,两眼一亮,脚步一转向她走了过来。
“姑娘一个人?”
故青白摇头,越过公子哥提起裙摆小跑向沂止。
公子哥看向沂止,顿了一下后又走向故青白,对着沂止道:“兄台可是这位天仙一般姑娘的兄长?在下宇文越。”
沂止嗓音温和,缓缓道:“我是她夫君。”
宇文越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看了沂止面纱一眼,拱手道:“打扰了。”
等人走远,沂止拿过幕笠给故青白戴好,“外面风大。”
故青白老老实实站好,让沂止给自己整理面纱。
他的手指随着整理,偶尔触碰到她脸侧,故青白抿了抿唇。
不知道沂止是否在撩拨自己。
马车行进速度不慢。
却一直没停。
刚开始坐马车还有点新奇,但坐久了就感觉有点疲惫。
她想睡过去,在睡梦中度过这段路程。
刚好可以解决一下故旬卿宴那边的三急。
马车颠簸。
虽然铺了软被,只要马车轻微晃动,身上的伤都会重新疼一遍。
从而导致她一直无法入眠。
赶路太无聊,故青白只好自己找乐子。
拉着沂止下五子棋。
五子棋这种简单玩法,在现代小孩子都会一点。
沂止觉得新奇,一时间兴致比故青白还高。
玩多了后故青白再没赢过一局。
见她脸色不大好看,沂止就开始放水,但这样玩游戏故青白觉得不好意思。
就又重新教沂止玩跳棋。
跳棋这种带点概率性的游戏,玩到最后她居然也没赢过。
故青白就有些泄气。
沂止笑着收好棋子,从暗柜里变戏法一般拿出她喜欢的糕点果饮出来,放在她面前。
故青白被打击出来的沮丧瞬间消失,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不忘说谢谢。
“只是谢谢?”沂止温声道。
故青白抬眸,沂止和煦笑着看向她。
他身上穿了一件正蓝色长袍,肤白胜雪,眉眼温和。长发束冠,垂在身后。脸颊处有些许擦伤,却不损他分毫颜色。
他一笑起来,温柔似乎能从骨子里透出来。
是个温和到极致的帅哥。
故青白咽下口中糕点,想了想,伸手拿起一块递给沂止,口中道,“你也尝尝?”
沂止没有接,就着故青白的手咬了一口。
故青白眸光闪了闪,把缺了一角的糕点放在靠近沂止那方碟子里。
沂止咽下糕点后,看了眼窗外。
马车行进到了一处密林深处。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黑铁士兵打马走在马车前后,嘚嘚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时候故青白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看向沂止,沂止冲她点了下头。
箭矢破空声传来,沂止把糕点等物收进暗柜,外面士兵挥剑斩落箭矢,大喊一声:“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