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仵作查验后,就送去义庄了。”纪青回道。
“他家里何时来人认领?届时,让他家里人出具文书与郑锦悠和离。”萧南月叮嘱道。
纪青却摇摇头,“将军,前不久,这人因为银钱的事情,回家讨要。
他爹娘没给,他就打死了他爹,随后,他娘也被当场气死了。
周围亲戚早就和他断了,没人会来认领,估计过两天就随便挖个坑埋了。”
“那还埋个屁,丢到乱葬岗去喂狗!”萧南月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此锦悠的身份就好办了。”
闻言,纪青和冉霜月也点了点头。
随后,纪青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萧南月,道:“将军,你让我们摸清花街布局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这是花街所有楼店的位置。”
看着图纸上大大小小的标记,萧南月很是满意。
纪青的绘图是她让副将海暕来教的,纪青也很努力,虽然没有学到极致,但也学到了精髓。
因此,萧南月才会让她去花街。
这时,萧南月看着图纸东南角一处,问道:“这院子是干嘛的,为什么没具体标注?”
“将军,这地儿是个废弃的戏楼,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花街会有废弃的戏楼。
问了周边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我还特意问了莫娘,莫娘的神情很古怪,也没说这地儿是什么地方。”
纪青解释着,等她说完后,冉霜月出声道:“师父,我和纪青姐姐有进去看过,里面很是破败了,没有可疑之处。”
“行,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萧南月点了头。
纪青却说道:“将军,我们还是先回清音楼吧,郑大娘和锦悠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们想过去告诉她们一声。”
“可以,那路上小心点,提高警惕。”
“是,将军。”
两人走后,萧南月倚在床头小憩,脑中回想着图上那处院子。
在花街寸土寸金,怎么可能会有一处破败的戏楼院子空置?
但这几日有些劳累的萧南月,决定先眯一会儿再过去一探究竟。
“将军。”
约莫半个时辰后,玄乐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玄乐没有敲门,他只是恭敬地在外面站着。
“怎么了?”萧南月起身后,打开房门,问向门外的玄乐。
玄乐上前几步,来到萧南月耳边低声道:“将军,刚才我们将那些山匪押进赤云城的赤云城大牢后,发现牢中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
“属下看见狱卒在将一些死在牢里的囚犯搬至一辆马车上,我问了狱卒这些人是如何而死的,狱卒说是病死的。
可我细看了一下,都不像是病死的,反而像是服用神仙散过量而死。”玄乐回道。
“全部都是?”萧南月有些诧异,牢里的囚犯怎么可能服用神仙散?
玄乐点了点头,“全部都是,属下不敢欺瞒将军。”
“那你可知他们将尸体拉至何处?义庄,还是乱葬岗?”萧南月追问道。
玄乐顿了一下,“这事儿属下交与白将军的两名旧部去办了,属下先回来禀报将军。”
“那……你先跟我去一趟义庄。”萧南月穿好外衫,就与玄乐准备出门了。
但在半路,又遇到了高如。
高如看着急匆匆地萧南月,调侃道:“萧南月这一天天的还真忙啊!”
“对呀,有意见吗?”萧南月反问一声,高如刚想回答,萧南月又抢话道:“有意见也给我憋着,我现在赶时间懒得跟你啰嗦。”
说完就出了别院。
“丞相,还派暗卫跟吗?”高如身边的丁韶出声问道。
高如点了点头,目光看着萧南月离去的方向说道:“跟。”
“是。”丁韶领命后,立马转身去安排。
片刻后,丁韶便回来,禀道:“丞相,刚从暗卫那里传来一个消息,说是苏家和金家准备联手对付萧将军。”
“这两家不是不合吗?怎么会突然联手了?”高如有些奇怪。
丁韶回道:“暗卫说从金家探来的消息,似乎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萧将军手里了。”
“把柄?这两家还有什么把柄?”高如神情变得阴冷,他以为苏呈没有事情敢瞒着他,这会儿看来,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丁韶。”高如声音冷道:“你亲自去苏家探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萧南月与玄乐赶到义庄的时候,郑锦悠丈夫的尸体还没扔到乱葬岗上。
两人问了义庄的看守,找到了郑锦悠的丈夫尸身,萧南月掀开白布看了眼后,对玄乐说道:“你懂仵作之事,你验验这具尸身。”
“是。”玄乐应声后,就准备动手,却见萧南月还站在他身旁,他不由说道:“将军请回避一下,怕这血腥之气冲撞了你。”
“不需要,战场下来的人还怕血腥之气,你只管动手就是,有问题立马跟我说。”萧南月双手负在身后,出声说道。
片刻后,玄乐开口道:“将军,这人是被掐死的。”
“掐死的?”萧南月意外道:“但他死因是服用神仙散而死,那他体内可有神仙散?”
“有,而且,他死后还被人掰开嘴,强行灌了一些神仙散在嘴里。”
“如此说来,这事儿就奇怪了。”萧南月垂眸想了想,旋即说道:“刚才那看守说,与这具尸身送来的还有六七具,你也一同验一验。”
“我说姑娘、公子,你们找到你们亲人的尸身了吗?”义庄的看守见着两人还没出门,不由走了进来。
看守年岁在六十左右,佝偻着背,慢悠悠地进屋后,看见这两人居然在验尸,不由吓了一跳,连忙阻拦,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走,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老人家,我们是萧将军的部下,是萧将军让我们如此的。”萧南月没有表明自己身份,而是拿出令牌,自称是萧南月的部下。
看守愣了一下,“萧将军的部下也不能这样啊!你们这样给开膛破肚,我怎么交待啊!”
“交待?你要如何交待?”萧南月示意玄乐继续动手,回头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进看守手中,轻声道:“我们出去说吧。”
“你……这……”看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故作一声叹息,装作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你让他弄完了,给尸身缝合好,穿好衣裳。”
“是是是。”萧南月点点头,回眸对玄乐使了使眼色,“听见了吗?让你缝合好点。”
“知道了。”玄乐故意应了一声。
之后,萧南月便与看守出屋,来到屋外看守在义庄院子里所摆的茶桌上,“叔,你刚才说要交待,这尸身都送到义庄了,不是挖个坑埋了,就是扔乱葬岗,怎么还要你交待啊?”
“我……我一时情急乱说的。”看守神色慌乱。
萧南月见状,又塞了一锭银子给他,看守掂了掂银子,似乎在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