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初默着默着,突然感受到一种无形宿命在牵引。
她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倒霉,好倒霉,几天不出门,偏偏那天出门,撞上宫变,生死存亡。
可是后坐力直顿到今天,又突然给她了一个惊喜。
若是那天她没出来,沈璟之没有收手,许昌没有看见情势不对,放弃那次机会,这碗药,或许也不会出现…
“璃月国善毒,靠毒牵制朝堂,一副药引,一副解药,需同时服用才能解毒,一直是他们的习惯。”
且两副药分开储存,皇族手中握药引,肱股大臣手中握解药。
为的就是怕一时失算,被底下人颠覆王朝。
但是所有的东西保密期限都有限,一开始璃月国的这些东西确实藏的很深,后来随着各种利益纠葛,有的是追名逐利,背水一战之辈,这些东西早就被当成筹码,抵给了各国。
原本只出现在皇家的牵制毒,后来也成了大臣控制门生的工具,再后来小到商贾控制仆人给自己卖命…
现在的璃月国,毒依旧独步天下,可是解药也一样像冬日破开的窗户一般,被风吹开越来越大的口子。
沈璟之说完,深不见底的眸子掩下,若不是许昌的那碗药,他大概也不会去赌,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苏南初摇头感叹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留下来的这句话含金量还在上升。
男人摁的太紧,她有点喘不上来气,尤其一激动,就有点燥的慌,只好胡乱的挣扎着把空气敞开。
这一乱动突然胳膊肘就不知道碰见了啥东西,狐疑的再一低头,看清什么东西之后…
大脑电闪雷鸣,突然就从男人怀里窜出来了。
晃得马车也跟着摇,沈璟之稳坐着抬起来自己凝紧的目光。
“你…”苏南初突然失语了,他又不声不响放任下半身下流…
男人注意到她眼神所瞧之处,反应过来她这么急急燥燥所为何,又把目光垂下去,将被女人压褶的衣袍捋顺,隐隐约约遮住半分凸起,才言:“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又不是未经过人事。”
苏南初:“……”
是经过人事不错,但是他也不能随时随地这样吧?
以前咋没注意他这么“敏感”。
哦对了,也是,男人身上伤还没好,这段时间确实亏待他二兄弟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好久没碰情事,难免…
想明白之后,很是理解的收回视线,但是理解并不代表要纵容,所以她往边上又坐了坐。
沈璟之看见她这种孩子气行为,轻哼一声也不理会。
几步远的路程,还是在羽国国都,她想他也不会在这里碰她。
说着话,他目光也有意无意的也飘向了马车侧方,车帘被晃的若隐若现,他透着缝隙看着外边的黑暗。
苏南初裹着披风,无聊时候又掀开帘子瞧了瞧,外边不知道过到哪里,门口点着灯笼,烛火通明。
她沿着匾额向上看去,才注视到那三个大字。
“太子府。”她跟着念出来,然后又看见门口围着那一群人。
回头看向沈璟之:“爷,楚云翼不住东宫吗?”
怎么还有额外的太子府。
沈璟之欲火似乎压下去几分,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开口:“楚崇文年过花甲,怎么放心把已成年的儿子放在宫内。”
“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准许太子出宫开府。”
苏南初似懂非懂点点头,原来这样啊:“那他们在手忙脚乱迎接什么呢?楚云翼受了这么重的伤,今夜不暂且留在宫里借宿?”
这马车舟车劳顿的,别再把人摇死了。
沈璟之听见问话,开口让马车停下来,缓缓道:“回去,找附近胡同靠边停。”
苏南初不解的扒扒头,又缩回来,瞪着无辜的双眼。
沈璟之听着马车点头晃动,方回神继续道:“与人交锋,要算万全,只有设身处地站在对方位置上去思虑,你才能摸准对方的底线在哪里,目的在那里。”
苏南初更不解了,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钻进巷子里,乌漆抹黑的停在那里,引路的灯笼也被暂时熄灭下来。
“君主之意可会不可转,从表面上看,楚崇文是因为朕上门兴师问罪惩处楚云翼。”
“但是朕没有开口请降任何罚,他却先选择了最藏不住伤的梃杖。”
“你觉得,谁才是这次刑罚的主导者?”
苏南初还是不懂,琢磨了片刻之后,道:“难道是羽国皇帝本来就想惩处楚云翼这顿杖,正愁找不到理由,凑巧爷过来了,便借着爷顺坡下驴,让爷背恶名,他扮演慈父?”
然后给他们拉仇恨,又或者把她们当棋子,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沈璟之:“……”
目光不动,并没有反驳女人的这副观点,只低了低头。
随后情绪隐隐有了不耐,但是忍了忍,还是道:“七日后,楚崇文寿辰过后,便是校场大阅,他不想让楚云翼参与。”
原本他也不明白对方施这一番梃杖何故,但是走之前,楚崇文邀他一起共赏大阅,这本身就反常。
他一开始以为是楚崇文怕他在他的国都做什么手脚,后来…
苏南初突然提醒了他,几个月以前,他帝辰之时,也用过同样的手段,扣住了楚云翼。
对方现在又准备用这个办法困住他,是给楚云翼争取什么机会?
“若是朕猜的没错,楚崇文想趁着这次大阅谋划什么东西,需要楚云翼配合,所以他先借朕的手,把‘楚云翼’扣在了太子府。”
“因此今夜楚云翼一定会回太子府,还是声势浩大,火急火燎的跟在朕身后出来,好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名正言顺,毫无漏洞,朕会成为整个局中最关键的证人。”
苏南初:“……”
他们这些人真有意思啊,话说他们生个孩子,睡个妃嫔,是不是也得计划好时间,把每个人都算计进局里?
而最牛逼的局也无非就是,所有事中人都是棋子,可是棋子本身又都浑然不觉,还自我感觉良好…
就像没听过这些的她…
苏南初琢磨了琢磨,又掀开披风,哭丧着脸靠近男人:“爷,我想回家。”
他们这心眼都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把她密集恐惧症都刺激出来了。
沈璟之看她这模样,心情倒是不错的笑了两声,伸手托住女人凑过来的身子,裹着逗弄嗤鼻一声:“以后还敢多嘴吗?”
平日在他面前耍些小聪明也就罢了,出门在外还敢这么张扬。
苏南初没说话,也不管男人下边翘不翘了,还是过去抱住。
大手抚上她的发丝,后脑传来温和的触感,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与人博弈交锋是朕的事,朕并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颜面,顾好自己,别让朕有后顾之忧。”
这话他刚出凉亭说过一遍,但是她没心没肺不过脑子,必须把事利害剖解开来摆在她面前,连威慑带吓唬,才能知道几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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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高潮想写,但是怕毒点,每次只要一些高潮就掉人(  ̄ー ̄),伤心…在读都掉两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