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 结束了？竟然如此容易？
西耶娜简直不敢相信计划竟然成功了。
此刻，拉特尔斯脸朝下被按在小巷的地面上，泰迪巨大的爪子压在他的后脑勺。他没被打晕——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在不危及他生命的情况下把人打晕——但枫叶用她自制的、能抵御他震动能力的东西，把他的脚踝和手腕铐在了一起。
她已经尽所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了。
这本该是个美妙的时刻。也确实如此。
【本地反派已被清除！】
【区域任务：一山不容二虎，已完成！】
【你现在是欧克莱尔地区的霸主级反派】
【奖励：+1技能槽】
这…… 实际上，还挺重要的。
“哦，真不错，” 雅典娜说。
“你刚获得了一个技能升级点吗？” 魅力女超人问。“因为我得到了，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
“我也是，” 阿莱亚?伊克塔说。他用运动鞋侧面轻踢了一下拉特尔斯的脚。“看来搞定这家伙是件大事啊，哈？甚至都没有相关任务。”
“是啊，” 西耶娜说。她没有对奖励的差异或任务提示的措辞发表评论。她得到的非任务提示把她描绘成了欧克莱尔最后一个大反派。她觉得其他人得到的提示应该不一样。
显然，奖励也不同。技能升级很不错，甚至算是一种提升。但一个技能槽完全是另一回事。如果按照规律，这可能会是另一个姐妹创造类的能力。也许甚至是她最后一个？至少短期内是最后一个？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使用那个技能槽。
拉特尔斯突然大笑起来。
这笑声如此出乎意料，西耶娜吓了一跳，其他几个人也一样。而且他还不停下来。因为泰迪几乎是把他往地里按，所以这不是那种开怀大笑，但听起来拉特尔斯像是发现了什么让他觉得极其好笑的事。
老实说，这让她心里直发毛。“这就解释得通了，” 他边笑边说。
“我觉得他终于疯了，” 雅典娜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的嘴封起来。”
西耶娜摇了摇头。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她抓住的这个反派窒息而死。“梅拉顿很快就会来。她一到，这事就结束了。你能看着他吗？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得到大家的同意后，她走到小巷尽头。翠妮蒂的一个分身跟着她，然后靠在西耶娜身边，这样西耶娜在掏手机打电话的时候，还能顺便挠挠她的头。
电话响了两声，梅拉顿就接了起来。“老大？你准备好让我们行动了吗？” 梅拉顿问。
“呃，不？我是说，计划有变？” 她回头看去，发现她的姐妹们已经把拉特尔斯扶坐起来了。他坐在地上，双腿张开，这样他就不容易站起来，泰迪坐在他身后。她能想象，离得这么近，他能感觉到泰迪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脖子上。
“怎么变？” 梅拉顿问。
“我们，呃，抓住了拉特尔斯，” 她说。
“你们做到了？” 梅拉顿问，听起来真的很惊讶。
“是的。我们在，呃，小巷里，” 她探身向前，眯着眼看最近的路牌以便读出来。“就在你所在位置那条街往下的一个小巷里。我会让班迪特在这儿外面给你指路。你能过来用你的能力对付拉特尔斯吗？他的能力可能会让他轻易逃脱。”
“好的，我这就来。顺便说一句，汉德谢克很高兴不用被严刑逼供套取秘密了。记得向他收取这一切的费用。”
“呃，我会的，” 西耶娜说。这多少有点敷衍，她无法想象自己会特意为了钱去和那样的人对峙。但这可能之后会给她一些筹码，这倒也不错。
梅拉顿向西耶娜保证她正在赶来，然后电话又尴尬地持续了好一会儿，西耶娜才道别并挂断电话。
“嘿，” 她回来后说。“梅拉顿十分钟后到。”
“我们也应该给人类救援基金会打电话，” 魅力女超人说。
“等这家伙被完全控制住再说，” 阿莱亚?伊克塔说。“我耗尽了他所有的运气，所以他想逃脱会很难，但有时候技能还是能稍微战胜一下坏运气的…… 一点点。”
“所以，你们都安排好了，是吧？” 拉特尔斯问。他的鞋在地上蹭了蹭，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但泰迪的一声低吼制止了他。他还是笑了，透过面具，眼睛紧紧盯着西耶娜。他的笑容被血染红，西耶娜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西耶娜说。
“我直到刚才才想明白，” 他说。他摇了摇头。“该死。我真是瞎了眼，对吧？我大摇大摆地来到这儿，还以为这是个偏僻的小地方，我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没想到会有真正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 魅力女超人问。她听起来很不屑，但拉特尔斯说话时，她还是全神贯注地听着。这种情形让人很难不去听他说什么。他们身处昏暗的小巷，围着这个伤害过他们每一个人的反派——阿莱亚?伊克塔可能除外。
“是啊，在反派领域的竞争。我以为这儿不会有。法比安只是个有点本事的小毛贼。那家伙（指阿莱亚?伊克塔）只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失败者。” 他朝阿莱亚?伊克塔点了点头。
“哎哟，” 阿莱亚?伊克塔说。
“哦，闭嘴。你知道这是事实。你太胆小，不敢面对真正的反派行径。” 拉特尔斯把全部注意力都转向西耶娜。“然后就是这位‘老大’。该死，就凭这个名号，我一开始就该想到的。但你愚弄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西耶娜说。
他咧嘴一笑。“你知道。你接到了同样的任务，对吧。只不过是任务的另一面。恭喜你，你是欧克莱尔最后一个真正的超级反派。这座城市都是你的了。还有你这群小鬼。”
“老大，他在说什么？” 魅力女超人问。她听起来好像知道，或者至少，她的怀疑已经超出了西耶娜能接受的程度。
“没什么，” 西耶娜敷衍道。“枫叶，麻烦把他的嘴堵上。”
“好的，” 枫叶说。她转向翠妮蒂。“请给我一只你的袜子。”
“但我的脚会冷的，” 翠妮蒂说。“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
“因为我不想我的半只脚冷，而你有六只脚，所以只冷六分之一，而不是一半，” 枫叶说。
翠妮蒂皱了皱眉，然后耸了耸肩。“好吧。”
拉特尔斯又笑了起来。“嘿，老大。在你堵我嘴之前，放了我怎么样，嗯？”
“放了你？” 西耶娜问。
“是啊。你放了我，我就离开这座城市。我发誓。我会收拾东西，去一个不那么…… 像这里的地方。而且，额外的好处是，人类救援基金会永远不会从我这儿知道你的事。”
西耶娜盯着拉特尔斯。她很纠结，甚至差点就考虑接受这个提议了。
沉默无价。要是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就完了。
然后她注意到魅力女超人怀疑地看着她，而阿莱亚?伊克塔明显刻意不看她这边。
是雅典娜解了围。她傲慢地哼了一声，然后凑近，和这个反派平视。“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蠢货。大姐头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英雄。”
“没错，” 泰迪嘟囔着表示赞同。“老大是个超级大英雄。”
拉特尔斯轻笑道。“哦，太棒了。连这些小鬼也相信这个谎言？”
“我从不信什么谎言，” 翠妮蒂说。“而且你又弱又蠢可不是谎言。”
“班迪特，” 西耶娜说着把翠妮蒂拉回来。“枫叶，能把他嘴堵上吗？”
枫叶点了点头。她用一些胶带和翠妮蒂的袜子做了个…… 东西。这东西看起来就不是西耶娜自己想放进嘴里的，不过把它塞进拉特尔斯嘴里，她倒没什么心理负担。
“你现在可以堵我的嘴，但我还是会把一切都说出去。”
“你爱怎么撒谎都行，” 西耶娜说。“那不是我的问题。”
但这其实是她的问题。她能感觉到魅力女超人的怀疑。也许只是她的想象。
不管怎样，当拉特尔斯被姐妹们用堵嘴的东西塞住嘴，嘴里还在嘟囔时，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如果，或者说一旦，这一切被泄露出去，可能意味着她的事业就此终结，甚至还会带来更多严重后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抓住了拉特尔斯，西耶娜没有什么真正的理由再以面具人的身份行事了。
至少她是这么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