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亚特王派人传旨让阿德里安和李兮仪前去参加宫宴。
“我也要去?”李兮仪震惊道。
“对呀。你和二哥打的那几架,我想藏也藏不住你啊。”阿德里安笑着说,“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嗯。”李兮仪笑着点头道。
二者来到神殿,庄严肃穆的氛围让李兮仪不禁紧张起来。宏伟的建筑高耸入云,精致的浮雕描绘着古老的神话故事。
阿德里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一丝安慰。他们沿着宽敞的走廊前行,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进入大殿,众多贵族和大臣们早已就位。亚特王坐在高位上,威严的目光扫过底下众人。
宴会开始,乐声悠扬,舞者们在中央翩翩起舞。李兮仪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紧张的情绪逐渐消散。
阿德里安与其他贵族们交谈着,他的幽默和风度赢得了众人的赞赏。李兮仪静静地坐在一旁,骄傲地看着这一切。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那些跳舞的人族女子中有一个摔倒了,然后一个倒个个倒,场面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底下的贵族们窃窃私语,纷纷指责这些女子坏了他们的兴致。
有一个大臣当即上奏道:“启奏陛下,现今正值亚特宫宴,然却被此数名凡女搅扰,微臣恳请将这几个人族女子献予磁欧石。 ”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李兮仪在底下听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她看着那些满脸惊恐和无助的女子,她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李兮仪紧紧握起了拳头,想要为她们说些什么。
阿德里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轻声说道:“别怕,交给我。”
李兮仪点了点头,她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父王,请三思!”阿德里安站起来高声说道,声音清晰而坚定,“二皇兄新丧,此时实在不宜多增杀戮。”
那名提议的大臣反驳道:“九殿下此言差矣,我们亚特兰蒂斯城上至陛下,下至贱民奴隶,谁不知道九殿下和二殿下向来不睦,九殿下用二殿下当借口,未免太牵强了吧。”
阿德里安闻言说道:“本殿与二皇兄的过往,暂且不论。即便本殿曾经与二皇兄有些龃龉,此时也断不会拿他作借口。二皇兄新丧,我等兄弟理当遵循孝悌之义,以悲痛之心缅怀。此时妄增杀戮,非但有违人伦,更是对二皇兄的不敬,令他泉下不得安宁。阁下以如此龌蹉之心度本殿之腹,莫非是对孝悌之义全无理解,抑或另有所图?”
那大臣被阿德里安怼的哑口无言,只得默默退下,不再言语。
这时,四皇子站了出来,对阿德里安说道:“九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爱美人啊,前有拍卖场上的一掷万金,后有今日宫宴上的仗义豪言。不过,九弟方才有句话说的不对,将这些女子进献给磁欧石怎么就是徒增杀戮了,她们的灵魂会与磁欧石相连,永生永世地存在着,这于她们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阿德里安听了四皇子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四皇子,说道:“四哥,你这是强词夺理。她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凭什么要被当成物品进献给磁欧石?所谓的永生永世存在,不过是剥夺了她们的自由和尊严,让她们永生永世地承受烈火灼烧,永远清醒且痛苦地'活着'。”
四皇子轻笑一声,回应道:“九弟,你还是太幼稚了。在我们亚特兰蒂斯城,磁欧石才是我们的生存之源。而这些女子的献祭能够为我们的城池带来能量,这就是她们的价值所在。”
阿德里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提高了声音说道:“能量并非要通过剥夺他人的自由和尊严来获得。我们应该尊重每一个生命,而不是将她们视为工具。”
此时,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其他大臣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亚特王缓缓开口:“Adrian,你难得在大殿上开一次口,既为她们求情,孤就饶这些人族女子一命。诸位爱卿,这些女子赏给你们了,就当作给你们宫宴坏了兴致的补偿。”
底下的大臣齐声道:“吾王圣明。”
李兮仪和阿德里安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今这般结果,也不知道究竟是救了她们还是害了她们。
李兮仪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那些猥琐的人鱼拖走,她的眼眶渐渐湿润,只能无奈地转过头,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
那些人族女子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挣脱那些人鱼的束缚,但她们的力量太过弱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阿德里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暗自懊悔自己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保护这些女子。
此时亚特王突然道:“诸位爱卿,孤鉴于北海叛乱之殷鉴,决意遣派孤之六七八九四子赶赴东南西北四方封地。”
话音刚落,整个宫宴就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李兮仪看了看阿德里安,只见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怒色,但又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死死地盯着亚特王。
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阿德里安的拳头上,满脸担忧地望着他,待他慢慢恢复平静,才疑惑地问道:“正常来讲,不应该是让大一些的儿子去封地,把最小的留在身边吗?为何亚特王反而把年纪较大的四皇子留下来了。”
阿德里安在心里默念:因为四哥快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