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尚北的前行,只见所经之处,那些横七竖八倒卧在地的尸体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竟开始自动地堆叠在了一起。
一具具冰冷僵硬的躯体相互挤压、交叠,形成了一座座触目惊心的尸山。
紧接着,这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毫无征兆地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凶猛异常,瞬间便将整座城市映照得通红一片。
待到所有的尸体都被火焰吞噬殆尽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尚北轻挥衣袖,抛出一张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除煞符。
那道符咒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盘旋飞舞,迅速将弥漫于城中的疫煞之气尽数聚拢其中。
随后,尚北手指一点,一团烈焰从指尖喷涌而出,落在那张除煞符之上。
刹那间,符咒与火焰融为一体,化为一缕缕青烟消散无踪。
经过这番操作,这座城市总算暂时摆脱了疫病的阴霾,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然而,尚北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她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座城池。
依旧是以相同的方式,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城中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疫煞之气。
等这三座城都清理干净,尚北来到了正在发生战争的地方,她发现不管是北昭国还是大宁国的军队里,均有瘟疫在持续蔓延。
已经死了不少人。
尚北在一间豪华的房子里找到了正在修炼的阴柔男子,男子从修炼中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突然出现在他房中的女子,心中惊骇。
他已经在房中布置了阵法,为什么这人还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进来?
她到底是谁?
“你是谁?”伴随着这声充满警惕意味的质问,那男子身形一闪,已然抢先出手!
只见他掌心之中,一道灰色的劲气骤然凝聚,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凌厉无匹之势,直直地朝着尚北疾驰而去!
这是他刚刚突破元婴的最强一击!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尚北却显得云淡风轻。
她只是轻轻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朝着男子瞥了一眼。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竟仿佛拥有无尽魔力一般,令那男子瞬间如坠冰窖,通体生寒!
刹那间,男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似被重锤狠狠敲击,一阵剧痛袭来,几乎要炸裂开来!紧接着,他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天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它深邃而幽暗,犹如天地初开之际的混沌神雷,其中似乎蕴藏着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力量,又暗含着创造新生的勃勃生机。
目光所及之处,空间片片崩碎,时间也开始倒流,世间万物皆在其一念之间掌控生死!
“你竟然敢以无辜凡人的鲜血与魂魄作为祭品,修炼这种邪恶至极的邪魔之道!你的双手早已沾满了洗刷不清的罪孽,每一步前行,脚下所践踏的都是无数无辜生灵的鲜血和他们绝望的哀鸣!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性名!”尚北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男子眼前阵阵发黑,在听到尚北说的这些话,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住口!谁不想好好修炼?可这世界有灵力吗?没有!这世界只有走邪魔外道,才能获得这样的力量,才能凌驾一切,成为真正的强者!”才能离开这个凡人世界,回到属于他的修仙界。
眼睛一翻,直接昏迷了过去。
“不管你有怎样不得已的理由,你都不应该为一己之私,屠戮几城人,供你修炼,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尚北淡淡的说道。
没管他昏不昏迷,神识探入他的识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撸下他装了魂魄的手镯。
尚北毫不犹豫的将人彻底击杀!
这名邪修,本名叫齐洲,并非此界中人,是一个叫卓灵大陆的修仙界化神修士,和人在斗法之中,身体被打碎,元神跌入此间,阴差阳错的夺舍了一名士兵。
可惜的是这名士兵没有灵根,此界灵气也异常稀薄,无法修炼,凡人寿元最长不过百年,他还想回到修仙界去,怎么能甘心?
所以才不得我另辟蹊径,修炼邪功。
尚北把困在镯子中的60多万魂魄,放了出来。
霎那间,天空如乌云罩顶,黑压压的一片。
到处都是张牙舞爪流窜的魂魄。
尚北念了一段往生咒,随着咒声在这片天地回荡,原本张牙舞爪的魂魄身上的怨气越来越轻,颜色越来越浅,最后逐渐恢复神志,纷纷朝她深施一礼,身体无法控制的被吸进一个黑洞里,消失不见。
等所有魂魄全部都进入黑洞之后,黑洞渐渐消失不见。
“黑洞那头,应该就是阴间了吧!”她还没去过呢,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希望永远不用去。
深深的看了黑洞出现的位置一眼,尚北转身把城中的瘟疫除去,没去过问正在发生的战争。
想起那和秦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忍不住掐指一算,发现什么都没算出来。
再试一次,还是没算出来。
咦?
尚北只觉得有些诧异,以她目前的境界,想窥探一个人的前世今生,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何算不出此人的呢?
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尚北原本打算离开此界,此时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兴趣,她回到了城外的那个小庄子。
冯三正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突然看到小院中缓缓走来一名女子。
他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碗筷往桌上一放,满脸惊喜地喊道:“恩人啊,您可算回来了!”
这才过去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恩人竟然如此迅速地归来,冯三心里不禁犯起嘀咕:看这样子,事情怕是没有办妥呀。
不过倒也能理解,那人实在是太强了!
坐在一旁的黄金也是满脸激动之色,甚至连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而一直面沉似水、冷锐如刀的封长离,此刻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竟也悄然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微微侧头,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两名部下后,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轻声问道:“尚姑娘,不知是否要用些饭食?”
尚北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那一盆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以及旁边那几块硬邦邦的死面饼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吃吧,我这会儿并不觉得饿。”
话说完,眼前这三人仍旧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于是,她只得再次开口催促道:“你们赶紧吃你们的,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