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锁定技能是准半神阶??”
“……这”
“回答我”残忍的沙哑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弓箭手只觉得两个大腿根中间部位有些发寒,似乎对方真的在瞄准,他咽了咽口水。
“别!……别动手,这是本家族男性的一种瞬发的天赋能力,能在短时间内调动方圆数公里内的天地之力,然后在这片范围内施加给任意一个区域,代价就是……三年的阳寿吧,而且一年最多使用一次。”
“你是什么家族?”
“坎伯兰德(cumberland)家族,古老家族之一!”
“什么古老家族,歪理一片!”
说着,大康瓦尔用元能力带来的气劲重重地拍在对方后脑。
“你!……”弓箭手又昏了过去。
大康瓦尔面无表情地又呷了一口肉汤,然后将军用扁水壶收到怀中,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弓箭手,叹了口气。他并非不知什么是古老家族,相反,因为早些年在行会做密探,他知道的恐怕比对方还多。
一个人不管如何训练,如果不能成为能力者,那么他顶天就是一个强者武夫,或者是强力的武功大师、刺客、剑术专家,但不能运转元能力,不能将天地间的能量为其所用。
想要具备的天赋、成为能力者,只有三种手段,一种是传承,一种是觉醒,还有一种是血腥的嫁接术,但最后一种已经被大陆定义为邪术、禁术,是一条走不通的不归路。而觉醒靠的是努力和机缘,并非每个人都有这种机缘,自己兄弟两人连同身边的一小部分同僚都是这种觉醒者,是上天的宠儿,但这种觉醒者由于是初代,能够企及的高度往往有限,能力又不能传承。而纵观整个大陆,只有这些具备传承的古老宗教或者古老家族,才能永葆基业长青。
首先,家族传承是比较稳牢的,传承的概率非常高,使得家族中能人辈出,比如,西大陆的三大圣纹家族、五大神柱家族、七大宝石家族(安德烈斯皇室便是其中的玫红宝石家族)和九大暗夜家族;又比如北方游牧民族的黄金家族、白银家族、晨星家族和狼神家族,哪一个不是活跃在这世上?要么称王称霸,要么富甲一方。
其次,宗教传承的概率会低一些,主要是弟子徒孙们参与教派中的各种特殊学习、试炼,然后通过各种晋级逐渐获得传承,但总好过自然觉醒的野路子。并且,家族传承和宗教传承这两大传承体系,双方也有交融的部分,如果一个家族的嫡长子没有获得家族传承,那么也可以到宗教派别中一试深浅,并且往往获得机缘晋升后,他的能力具备家族与宗派的双重特点。
坎伯兰德家族在西大陆表面上是个以经营大农场、大庄园和陶器加工而闻名的世家,实际上也曾拥兵自立,也曾觊觎过世俗的权势,现在虽然浮沉于世,其庞大的家族谱系也丝毫不必自己伺候的安德烈斯皇族和捷洛迪尼亚皇族小多少。
而像自己和弟弟,是大小被家人寄送在行会,每日打打杀杀,从最小的帮派成员做起,在不间断的血腥搏杀中,逐渐觉醒掌握了能力者奥义,又因为偶然机会和亚历山大撞见,投了脾气被对方看重,兄弟俩连同结伴同行的曼曼妮三人一起成为了伙伴骑士,才有机会挤掉贵胄、在奇迹之柱的获得洗礼机会,在那次洗礼之后稳牢、壮大、甚至提升了元能力的境界,是真正地从底层尸山血海中一路杀将出来,个中之苦,谁人晓得。
他立起来拍拍屁股,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弓箭手,啐了一口到对方身上,然后拉起来背在背上,用元能力化作气旋将地面的痕迹抹去,随后嗖地飞奔而去。
4月9日,早上,一辆马车从北面向马略堡疾驰而来,马车上张挂的旗帜和魔石散发的识别标识,表明这辆车的霍森军属性,沿途修整防御工事和魔法弩炮阵地的士兵匆匆看一眼便各自忙碌、不予理睬。9:30,这辆马车停在马略堡位于西南的正门外、护城河上的吊桥前,值班的守卫验明正身后及时放行,吊桥缓缓放下,铁索拽着大门徐徐打开。
军马车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营地,停好后,军务大臣乔治·莫里茨拄着拐杖下车,在卫兵的引领下,向着最大的那顶军帐走去,迎接他的是周围所有军官士兵的军礼,随后被军帐门口的龙迪默默注视了三秒钟后,放进去。
军帐里面正中央,有一个用土系法术从地面升起的巨大长方形地图桌,占据了整个军帐近三分之一大小,上面有个巨型的战略沙盘。桌子两侧,一众将领和参谋官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到军务大臣进来,纷纷起身敬礼,然后继续坐下讨论。皇帝陛下的御座在最里面正中央,紧邻他那个御座一旁还有个空位,显然是给自己留下的。此时的陛下并没有坐着,而是背对着大家,聚精会神地在看挂在帐幕上的一张西大陆军事地图,军务大臣先痰嗽一声,随后口称陛下。“吾皇万岁!”
“……”亚历山大既没有回身,也没有答话,镰刀乔等了一会儿。
“坐。”
“谢陛下。”
亚历山大回过身,坐在比镰刀乔和他周围的凳子高一些、大一些的扶手椅上,惯常地翘起二郎腿,端起红酒杯……在他端杯子的一瞬间,军帐内便鸦雀无声了,因为众将领知道陛下要发言了,只见他抿了一口,然后对着乔治微笑着点点头。
“陛下紧急召见老臣,可是为了调度……咳……传讯中所言……咳咳……的军队进展一事?”
“对,镰刀乔,后面的部队进展如何了?”
镰刀乔身体不好,并不坚持站立汇报,只见他把自己的座位一拉、以便自己可以面向皇帝,随后坐下微微低头颔首,并将一本卷册呈递给皇帝,然后谦敬地盯着皇帝的下颌和衣领,一面咳嗽着,一面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