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托,能让话题继续下去的就只有公孙九月了。
“对于爱这种东西,如果将它限于恋人和丈夫,我认为那是不存在的。如果将它限于家人和值得的朋友,我目前还在努力。”
公孙九月道:“你不认识她,没有跟她对过话,她也仅仅是你认为的恋人而已,这是一见钟情,也是见色起意。”
话语的最后充满了火药味,即便正方的故事非常感人,但反方立场已经决定公孙九月不会口下留情。
她也为这场空泛的命题提供了一个可以辩的角度——“婚恋的爱存不存在”。
“如果婚恋的爱不存在,那么人类为什么时至今日还进行着婚姻与恋爱?
为了繁衍后代?
亦或者是一个人在社会上太过平庸,平庸到没办法独立生存,需要组成家庭来进行协力生存,发扬人类的团结精神?”
黄义突然一改之前对于公孙九月的恐惧,话语中带着讥讽,简直如诸葛亮用三寸不烂之舌优雅地将江东文臣喷了个遍。
不过,他的眼睛早就被泪水浸透,因为他第一次听姜涵讲述初恋故事,实在是太感人了!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为了自己的好兄弟!
他蓄满了一个技能,毫不犹豫地释放了出去:“繁衍后代需要男人和女人,若是如此,古代不会出现重男轻女这一现象。
若是为了在社会上生存,年轻人们应该会在就业压力大的环境里疯狂结婚,事实确是年轻人选择了躺平和不婚。”
成功命中!
他保留了男人的绅士风度动口而不动手,回敬了那个暴力妞儿恐怖的一拳。
“所以,我们认为婚恋间存在着名为爱的东西!”
完美绝杀!
“那不过是欺骗、背叛的另外一种形式。随着社会的发展,结婚的成本变得高昂,恋爱又不一定会有结果,纠纠缠缠而不休,人已经变得越来越‘玩不起’了。”
公孙九月微微张口,表现出强大的气势,“是存在爱,才会男女平等而不是重男轻女,请问男女真正做到平等了吗?正方?”
一声反问,振聋发聩!
黄义的技能以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反弹了回去,将他打成了红血,他只能欲哭无泪向真正的军师投去求救的目光。
兄弟啊!哥们已经尽力了!
“男女尚未做到完全平等,但正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相比封建社会,已经很好了,这正是因为有爱呀!”姜涵见自己的好兄弟已经不行了,赶紧上阵迎敌。
“如果你爱着那位凋零的女子,现在你还会在我面前吗?”公孙九月道,“你应该为你的爱而选择忠诚,在她的墓碑前诉说自己的爱意,并且不该让其他人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唯一位置,你做到了吗?”
姜涵:“……”
开局讲述恋爱故事,反而倒是让自己成了活靶子。
如果他做到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白化病女孩的名字?
如果他做到了,又怎么会连诉说爱意都没有勇气?
如果他做到了,又怎么会对眼前这个拥有银发的女孩子说出“我喜欢你”这类的话……
这场辩论,他作为正方,输得很彻底。
“本次辩论到此结束,可以离开了!”
诸葛极光草草宣布了这次辩论赛的结果,既没有恭喜正方获得了胜利,也没鼓励失败者再接再厉。
这场辩论毫无意义,不过是三个木头人,加上男女主角带着一个活跃气氛的小丑上演的一场低等演出罢了。
“那个,九月……”
其余人早就离开了,独留姜涵和公孙九月,他们在图书馆的出口处停顿,就这样看着对方。
“有什么事情吗?”公孙九月的话语中带着“保持距离”的警惕,那个简短而无法被证实的恋爱故事并没有让她对这个男孩子改观多少。
“我想成为你的朋友!”姜涵很是真诚表达自己想要交朋友的意愿。
公孙九月打量着这个男孩,从脚看到鼻梁,直到发梢,“你想和我做哪一方面的朋友?”
姜涵抿了抿嘴唇,“读书上的朋友,聊天上的朋友!”
“为什么是我?”公孙九月微微转头,“这里两百多个人,我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外表像你记忆里那个白化病女孩吗?”
刚才姜涵说要做读书上的朋友,公孙九月顺便又问了一句:“是恰好在图书馆书架的那个地方相遇吗?”
“总有一天,我会回答你的,我将决定权交给你,你可以随时终结这样的朋友关系。”姜涵无法对任何一个问题作答,他的故事其实也证明了一点。
那就是,他跟第一次谈恋爱的单身狗没有任何区别,跟异性做个朋友对他来说都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了。
也许是太孤独了,需要跟别人聊个新天地来排解内心深处的压抑,如果黄义在场一定会指责他喜新厌旧、见色忘友。
“我要是说,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做朋友,你再怎么说?”公孙九月嘴角勾起,突然靠近姜涵,两人间的距离历史性的近!
姜涵吓得回避,连忙道:“那就算了吧,不过我还是会忍不住静静地守望你!”
“切!听起来越来越像是表白了!”公孙九月翻了个白眼。
“来吧!给你拍张照!”
从盒子里飞出的玉兔照相机围着姜涵转了一圈。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公孙九月热情地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公孙九月!九月份的九月!”
姜涵愣神了半分钟,颤抖地握住公孙九月的手,支支吾吾道:“我是…姜…涵,生姜的姜,涵养的……涵!”
玉兔照相机吐出一张姜涵的照片,公孙九月把那张照片放到了郑灵蝶的后面。
一切都是为了诸葛极光搞出来的破任务,公孙九月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男孩也确实挺有意思的,想当朋友自然是可以,但恋人就算了吧!
她在这上面吃的亏,太大了!
她不敢再踏入那个禁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