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时钟指向12点,安家顺在家里有些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身开始在屋里来回的转圈。
下午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果然等他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放在枕头下面的那张支票不见了。
和支票一起不见的还有他那个宝贝儿子,他早知道儿子一直惦记着那张支票,自己就应该随身带着,现在好了,这钱拿出去能不能带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安家顺转圈转的心烦,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找到儿子电话那一栏,直接打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系统提示音,这一晚上安家顺给儿子打了无数次电话,每次回复他的都是这句,听得他只想打人。
安家顺怒急,挂断电话,猛地抬起手就想把手机扔出去,可手臂抬了一半他又放下了,手机这么贵的东西可不能摔,摔坏了还得自己花钱买。
但这口气出不去他又实在堵的难受,放下手机,拿起茶几上一个玻璃杯朝着墙面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这个动静一下就惊醒了卧室内已经睡着了的许春晴。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
许春晴趿拉着拖鞋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一地的碎片立即瞪起了眼,叉起腰指着安家顺的鼻子就准备开骂。
她出去打了一天麻将累的要死,腰酸腿疼的回来还得做饭收拾屋,这才刚睡着没一会就被人吵醒,直接憋了一肚子的气。
“你还敢说我,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安家顺正在气头上,看到自己这个媳妇从屋里走出来,心里的气更不顺了。
这个女人一天到晚的也不出去工作,天天除了买菜做饭就是出去打麻将,一分钱不赚还倒搭出去不少。
当初要不是她怀孕时查出来怀的是个男孩,自己也不会那么果断的就把婚离了,跟她结婚,一天天的就知道伸手要钱。
除了能生儿子剩下哪都不如他那个前妻,至少他那个前妻还知道出去赚钱给他,安家顺看着许春晴的脸,真想冲上去给她两巴掌。
可他也就是想想,真让他动手他还真不敢,这许春晴也不是个好惹的,真打起来,自己还不一定能打的赢。
“儿子怎么了,他又不是第一天夜不归宿了,最近不都是天天晚上出去,早上回来吗?”许春晴以为他是生气儿子晚上出去玩不回家。
这儿子晚上不回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天亮了自然就回来了,大小伙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听说过拐带妇女儿童的,没听说过拐大小伙子的。
她倒是觉得儿子晚上出去挺好,这万一要是真带回来个姑娘,等生米做成了熟饭,她还能把彩礼钱给省了。
许春晴这边算盘打的好,可她哪里知道安家顺是怎么想的。
听自己媳妇这么说,安家顺气的直跺脚:“你懂个屁,我是因为他出去晚上不回家生气吗?他出去把钱也带出去了,那可是三十万啊,就这么让他全带走了。”
许春晴听他这么说人都傻了,前两天是听安家顺说给儿子娶媳妇的钱拿回来了,她说让安家顺把钱给她,她存银行里也放心。
哪曾想安家顺不同意,防她像防贼一样,非说这个钱得他自己拿着才放心,现在好了,钱让儿子带出去了,就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这个亲妈还能不知道吗?
一天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认识点子狐朋狗友就知道充冤大头,之前家里的钱几乎都让他败了干净,现在有了钱还能不出去可劲的造?
想到这许春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一拍大腿“嗷唠”一嗓子就哭了起来:“都怪你,我就说把钱放银行,你非要自己拿着,现在让儿子带出去了你又来怪我。”
安家顺本来就烦躁,现在又被许春晴哭的头疼,拿起茶几上另外一个水杯朝着地上就摔了下去:“别哭了!还嫌不热闹是吧!”
安家顺就是在生气他也不敢动许春晴一个手指头,充其量就是骂两句,喊两嗓子吓唬吓唬就到头了。
毕竟这个女人给他生了宝贝儿子,是他们老安家的功臣,在他心里生儿子传宗接代就是头等大事。
许春晴被他这一下子也吓得不敢在哭,毕竟她还指望安家顺养活呢,只要安家顺能把钱送到手里,他爱怎么叫唤怎么叫唤。
“那你也不能全怪我啊,就算儿子不争气,那也是随了你的根了。”许春晴就不愿意听他说儿子怎么怎么不好都是她教育的。
你安家顺会教育你倒是教育啊,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管,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吹牛,现在出了事了就全怪到自己这个当妈的头上,那她能愿意吗?
“行了行了,你快闭嘴吧。”安家顺被她吵得头更疼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就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既然事都已经出了,也就别指望儿子能把那个钱在带回来,刚才他也是急晕了头了,眼下最重要是得想办法找那个死丫头的金主在要上一笔。
就怕他不肯给,前几次看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万一真给他逼急了,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安家顺这在这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许春晴在旁边捅了捅他:“你不是说那个死丫头找了个有钱人吗?那陪一个也是陪,陪两个不也一样,反正有钱人也就图个乐,你想想办法。”
儿子是自己的,那死丫头又不是她生的她肯定是不在乎,只要儿子能有钱娶媳妇,她许春晴才不会去管安月的死活。
许春晴的这句话算是说到安家顺心坎里去了,他早就有这么个想法了,反正陪谁睡不是赚钱啊,那丫头长的又好看,不好好利用利用不是可惜了,等过几年岁数大了,想赚钱人家大老板都嫌弃。
这可比死守着一棵树要钱方便多了,想到这安家顺气也顺了,头也不疼了,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个主意不错,还得是你,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安家顺咧着个大嘴拍了拍许春晴的肩膀,示意她赶紧回屋睡觉。
看着他这就要走,许春晴忙拽住他:“你不等儿子了?”
“等个屁,到底谁是老子,等明天那小子回来我再跟他算账。”安家顺甩开媳妇的手,一摇三晃的回了卧室。
既然有了赚钱的门路,安家顺自然吃得饱睡得着,有了下金蛋的母鸡还发愁这区区三十万的小钱吗?
他现在就是的想想办法,看去哪找点有钱的人好把那个死丫头卖出去,现实里他又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唯一相熟的也就只有李家了。
说到李家,下午他从医院混了个没脸,回来的时候那个李成勋又打电话过来骂了他一顿,说什么他收了李家的彩礼钱又不把闺女嫁过来,就是个骗子,要去告他诈骗。
李成勋在电话里还说,要是安月死活不肯,两家结亲家这事也就算了,但前提条件是让安月陪他一晚,之前的那20万彩礼就一笔勾销,说不定他一高兴还能再给他个20万做报酬。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稳住那个死丫头,至于想什么办法让她去陪李成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这他准备等明天天一亮,就给李成勋打个电话,两个人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那个死丫头刚烈的很,别再整出点人命来。
许春晴见他就这么回去睡觉了,就知道他是又想到法子捞钱了,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碎玻璃片,咬牙切齿的拿起扫把扫了起来。
这老东西大半夜的把屋子造成这样,还得她起来收拾。
在心里给安家顺一顿臭骂,随便划拉了两下就扔了扫把,自己也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