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听到自家娘娘的吩咐,便轻缓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服侍娘娘起身。
蒋淑来到的梳妆台前落座,这时巧心和绿绘也带着柳儿几人来为娘娘梳妆。
巧心走上前来,如往常一样询问自家娘娘:“娘娘今日可要外出,奴婢来为娘娘梳发髻。” 说话间,目光满含期待地等着娘娘吩咐。
蒋淑闻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镜子里映出的自己那张娇美的面容,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既然如此,今日倒不如就以清雅之姿示人,加之皇上看多了后宫华丽娇美之色,如此也算新意。
思索后,蒋淑才对着巧珍不紧不慢地道:“今日并无其他要事安排,妆容方面只需略略扑些细粉,发髻嘛,梳个寻常又简单的样式便可。”
“是,娘娘。”
站在一侧的绿绘见状,瞬间领会了娘娘的心意,当即微笑着说道:“娘娘,那奴婢这就去取几套素雅的宫装过来,以供娘娘您挑选。”说罢,便转身朝着放置衣物之处快步走去。
蒋淑听后,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声音温柔地回应道:“去吧。”
巧心手法娴熟地为自家娘娘梳理着如瀑布般的长发,不一会儿功夫,就为自家娘娘梳好发髻。
巧心从妆匣里挑出一些胭脂,在妆面上点缀上些许胭脂后,巧心笑盈盈地看着眼自家娘娘,由衷地赞叹道:“娘娘真好看,以往为了符合娘娘身份,大都要打扮的贵气端庄些,可今日这般清雅的妆容和服饰,却让奴婢仿佛看到了娘娘还未出嫁,还是闺中小姐时的模样呢。”
蒋淑听闻此言,微微转过头来,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只见镜中的人儿肌肤胜雪,双颊如桃瓣般粉嫩,一双美眸顾盼生辉,浮现出笑意,她也很满意此时的样子。
不过,当目光落在头上那个素雅的珍珠缧丝簪子时,她不禁觉得整体造型还是显得过于清淡了些。
于是蒋淑翻看着首饰匣子,瞧见了陵容前几日送自己的金嵌碧玺桃花簪倒是和自己今日打扮相配,于是便道:“巧心,发簪换一下,再添个步摇点缀。”
巧心应了一声,赶忙接过那支精美的金嵌碧玺桃花簪,小心翼翼地替娘娘簪在了发髻上。
果然,这支簪子一戴上,原本稍显平淡的装扮立刻变得亮眼起来,犹如画龙点睛一般,恰到好处地点缀出了蒋淑今日清丽可人的容貌与婉约风姿。
待换好发簪之后,蒋淑再次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好在今日的梳妆打扮并不耗时,蒋淑便向书案处走去。
绿绘随侍左右,一边轻车熟路的研墨,取物,一边笑着同自己娘娘说话:“今后阿哥,公主都有了随身侍候之人,娘娘便可更加安心的书画了。”
蒋淑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回应:“是呀,以后本宫也可宽心些了。”
“绿绘,小财子和彩儿虽是个好的,但终究资历尙浅,所以平日里,你可要多费些心思去教导教导他们,代本宫看着些。”
绿绘闻言颔首:“是,奴婢明白娘娘的心意,还请娘娘放心,若是旁人往咱们宫中塞奴才,宫婢,定会在入咱们永寿宫前打发了出去。”
“你办事本宫自是放心的。”蒋淑满意地看了一眼绿绘,眼中流露出信任之色,然后抬手示意绿绘去柜架上把那空白的扇面取过来。
绿绘取来扇面后,小心翼翼的将扇面放在桌案上,便在敞面砚台上,拿着基础彩墨一一的研磨起来。
这时巧珍和巧心走了进来,来到蒋淑面前躬身行礼后,开始详细地向娘娘禀报方才她们二人盘查完的库房情况。
在绿绘研墨的间隙,蒋淑则从容不迫地翻阅起库房册子。
过后,蒋淑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恭敬站立着的巧心和巧珍身上,缓声说道:“本宫看过了,眼下本宫身边不用伺候,你们下去歇着就好,差人看好,及时禀报。”说完这番话,蒋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退下了。
听到蒋淑的吩咐,巧珍和巧心赶忙齐声应道:“多谢娘娘!”
巧珍知道娘娘让看好何处,因为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娘娘还特意差遣自己前去寻找小夏子,让他设法把皇上引到永寿宫来。
由此可见,娘娘心中定然早已有了成算,所以,巧珍当机立断,让巧心先行回去休息,而自己则留在门外守候,时刻留意着皇上是否会如期而至。
让旁人看着自己着实放心不下,生怕有了疏忽耽误了娘娘的事。
蒋淑看着空白的扇面,想着合情合景便打算先绘一幅春日荷花的扇面,想好构图之后,蒋淑随即提起画笔蘸,然后投入到绘画当中……
在此期间,蒋淑不经意间瞥见身旁的绿绘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因为担心会干扰到自己而始终保持缄默。
蒋淑她是喜欢和绿绘说话的,她因在后宫当差已久,对于这深宫内苑里的种种明争暗斗,琐碎杂事可谓是了然于胸,往往看事及明白,这对自己来说是很有用的。
此时自己正在做的的一切,不过是场为皇上编排的戏码罢了,故而蒋淑无须全神贯注,于是她手上动作未停,转头对着绿绘轻声问道:“绿绘,瞧你这般神情,莫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
正在一旁侍候笔墨的绿绘,手中一顿,露出带着歉意的请罪道:“奴婢有罪,竟不小心扰了娘娘您的清净。”
蒋淑见状,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宽慰道:“不碍事,只管说便是,正好本宫也想同你说说话。”蒋淑抬眼看向绿绘。
得到娘娘如此的宽容回应,绿绘心头一松,知晓娘娘并未真的怪罪自己,遂定了定神,将埋藏心底多时的想法如实道出:“回禀娘娘,是关选秀之事,今日回宫之后,奴婢本就打算跟娘娘您说起来着,怎奈那时正巧碰上阿哥心情不佳,此事便暂且搁置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