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与皇后来到此处的李嫔突然出声道“听昭妃刚才那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已然成为了主事人呢,可别忘了,皇后娘娘在此,而惠贵人又是在你宫中出的事,要说这其中最具嫌疑的,恐怕非昭妃莫属了吧?”说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眼神不定的瞧着。
蒋淑一记眼刀看了过去,李嫔噤声往皇后处挪了挪,恰在此时,只见一群太医匆匆赶来,准备向众人回话,皇后见状,说道“章弥回话。”
章弥回道“回皇后娘娘,惠贵人此胎保不住了,此刻惠贵人已然昏死过去了,即便微臣施行了针灸之术,她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过来的迹象。”
蒋淑听闻此言后,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刘裕,眼神交汇之间,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显然,刘裕对于惠贵人的状况,也有着和章弥相同的判断。
皇后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一些,就好像心头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似的。紧接着,皇后开口问道“那可曾知晓惠贵人为何小产?”
章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俯身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关于惠贵人此番突然出事的具体缘由,目前微臣还未能彻底查清楚。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并不排除惠贵人是中毒所致……”
话音未落,皇后突然间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有人胆敢谋害皇嗣,简直是无法无天,立刻给本宫彻查此事,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此时,只见江福海匆匆忙忙地走进殿内,对着皇后行礼道“回皇后娘娘,慎刑司的人已经到了。”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惠贵人莫名其妙地出了事,本宫身为这后宫之主,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查清事情的真相,还惠贵人和腹中胎儿一个公道。”
李嫔此时见皇后如此说,她也重振旗鼓,行礼回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可如今既然事已至此,且发生于永寿宫中,那昭妃自然难辞其咎,理应承担最大的责任才是,况且,眼瞅着慎刑司的人都已经到了,依臣妾之见,只需将昭妃身旁那些近身侍奉之人统统带去详加盘问,想必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蒋淑闻言厉声对李嫔道“李嫔好大的胆子,管到本宫头上来了。”
一旁的欣贵人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来,朝着皇后福身一礼,而后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息怒,嫔妾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惠贵人来到永寿宫之后,未曾用过任何茶水和点心。仅凭这一点,便能足以证明此事与昭妃娘娘毫无干系呀。而且,惠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是可以为此作证。”
皇后听闻此言,只是淡淡地扫了欣贵人一眼,语气沉稳却又不失威严地道“惠贵人此次小产之事非同小可,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儿疏忽大意。本宫定会为惠贵人主持公道,但也绝不会轻易冤枉了昭妃。”
皇后像是急于什么似的,立刻道“来人,速速将惠贵人贴身之人,昭妃贴身之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将事情查明。”
说罢,慎刑司的嬷嬷和管事,随从鱼贯而入,上前就要将抓人。
蒋淑见状,霍然站起身来,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喝道“给本宫住手!”
一旁的剪秋道“皇后娘娘,昭妃身边的还有一个婢女没在。”
皇后听后,目光冷冷地扫向蒋淑,厉声道“昭妃,本宫是皇后,你还想违抗本宫懿旨不成!”
蒋淑是知道慎刑司的厉害的,此时已经气急道“皇后娘娘,这般急着将人带走,这让臣妾不得不怀疑,娘娘想要急于隐瞒什么,想要屈打成招定罪不成?”
皇后闻言怒急,拍桌道“大胆昭妃,竟敢忤逆本宫!”
站在蒋淑身旁的欣贵人眼见形势不妙,赶忙伸手拉住蒋淑的衣袖,轻轻摇头,暗示她暂且不要多言,等待皇上前来定夺。
蒋淑领会到欣贵人的好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情绪,缓缓说道“臣妾不敢!”
皇后瞥了蒋淑一眼,心里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沈眉庄的贴身之人带走,于是,她不再理会蒋淑,转头对慎刑司众人果断下令道“带走!”
慎刑司众人方才听到昭妃所言后,心中虽有疑虑,但终究不敢贸然动手,此刻见局势稍定,这才纷纷涌上前来,欲将巧心,绿绘,采月和采星四人牢牢按住。
然而,沈眉庄的两名婢女却死活不肯离开自家小主半步,她们拼命地挣扎扭动着身躯,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小主!小主!不要!”其声音之凄惨,令人闻之心酸。
慎刑司的嬷嬷见状,眉头紧皱,快步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用破布堵住了她俩的嘴巴,以防二人继续哭闹不休,扰了宫廷的清静。
就在这时,江福海伸出手指,直直指向站在一旁的李兴济,说道“此人乃是永寿宫的首领太监,皇后娘娘,不见了的那个婢女,此事又当如何处置?”
皇后微微颔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将这首领太监带走审问一番。至于昭妃这边,总不能让她无人照料,暂且就让那个婢女留下来照顾昭妃吧。”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慎刑司的人赶紧行动。
在慎刑司要将人带下去时,蒋淑道“慢着!”
巧心知道自家娘娘要保住她们,但为了不让自家娘娘因此有了罪名,巧心她眼中含泪说道“此事与娘娘无关,也与咱们永寿宫无关,奴婢们走一遭也没什么怕的,还请娘娘勿要为此忧心。”
绿绘和李兴济也道“没错,还请娘娘安心。”
蒋淑听到他们这般说,心中感动不已,眼中的眼泪将出,她极力忍下,但皇后执意要带走他们,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他们受到刑罚。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