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子修路已经进行半个月了,这天上午,两队修路大军完美相遇,最后在山顶上全部通开,主干道能跑开马车,中间支路就窄了一些,完全是为了进山方便。这样就形成了林木茂密,水流通畅,交通方便的格局。郝田把提前准备好的一挂长鞭炮,让二虎挂上高树点燃。清脆的炮声,震荡山间,鸟雀乱飞,虫鸣寂静,万家寨西院两口子,登上寨墙,望眼欲穿,眼里妒火中烧,毫无办法。皮猴子已经痊愈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他恢复如初,这一生死经历,他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仇恨东院的无情,这也是死不改悔。
“东院万恭存他们,晚上一定喝庆功酒,我得报腿断之仇!”
皮猴子喃喃自语,又像是对万恭同吕秀姑两口子说的。
“猴子,还不容易腿好了,得慎重,没有把握的事,以后不能干。”
吕秀姑担心的说。
“东院喝庆功酒,这边肯定防范很严,别把他们当傻子。”
恭同也说。
“那就去佛山子点一把火,把山给他烧了,东院里喝庆功酒,佛山子肯定空虚。”
皮猴子说道。
“那里也有个老不死的万恭年,这人一根筋,不怕死。那年吴秋风还有李三他们,在老林里做事,就是他挥舞铁锨,差点把人拍死。现在他更胆大心细,就说还有两杆围枪,万一打中,很难保命啊。”
恭同忧心忡忡的说。
“那就没办法了?我受得这罪白受了!”
皮猴子还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
“这倒是个机会,想想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吕秀姑道。
“人欢无好事,不信他家处处有防范!”
皮猴子说。
三人陷入沉默,都在思索有没有突破口。
“东院那个小妖精可是神通广大,以后必须处处小心,别着了她的道。”
秀姑提醒到。
“西坝!西坝!”
皮猴子惊喜的说。
“西坝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万恭同落有所思。
“给他炸了,把下面的花生大豆高粱谷子全淹了!”
皮猴子狠狠的说。
“这么大的坝,炸不开的,打不了狐狸,光惹一腚骚。”
秀姑说。
一说到狐狸,万恭同一阵发慌,要不是那和尚,狐狸精还附在他身上折磨他。
“有一个办法能炸开个豁子,只要一夜时间,就能把东院的庄稼淹没。”
万恭同得意忘形的笑了一下。
“姑父,你说哪个地方?”
“把排水口炸大,这是位置是最薄弱的地方,一旦炸开,大水冲过水沟,漫淹庄稼。”
“太好了,今晚就办!”
“前院库房里还有二十斤灰药,前年取石头剩下的,炮芯子也不少,今天拿出来晒晒,去了以后,先用铁镐,在出水口挖一个洞,把灰药炮芯放进去,芯子要引的长一点,点着后就快跑,留出逃跑的时间来。”
皮猴子一一记下,马上就去前院找灰药炮芯,还要找个背静的地方,晾晒一下。
等到晚饭一个时辰后,皮猴子李仲山收拾一下行装,带上铁镐灰药引芯,两人都喝了一碗酒。
“一定注意安全,点火后快速离开,找个隐蔽的地方,远远看着,一旦炸开,马上离开,从西门进出。”
万恭同嘱咐二人。
东院的庆功酒已经开始了,恭存已经吩咐下来,护院不要喝醉了,明天中午给他们补上一场,加强巡视,其他伙计尽情喝,自家酿的酒,喝着放心也不心疼。
其实这东院的紧要部位确实不少,寨子,佛山,西坝,一应店铺和作坊,疏于防范的,还数得上西坝,水坝是为蓄水浇地,正常人不可能拿水坝做事 ,除非天地不容,十恶不赦,深仇大恨,像我们看的战斗片一样,敌人要炸大坝。
皮猴子李仲山偷偷从西寨门出去,二人对东院有共同的仇恨,都曾吃过东院的亏。一路潜行,来到西台坡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偶尔几声乌鸦叫,瘆的人起鸡皮疙瘩。来到坝身中间偏左的地方,就是和水渠连接在一起的放水口,几块大石头砌在一起,再周边,就是一般的石块,上面有大石块做支撑,就形成了一个石块大石头支撑的出水口。二人嘀咕一番,一致认为,把下面大石块下的小石块,撬出几块,把灰药放进去,外面再用石块堵结实,灰药爆炸,从下面打开缺口,就连平时挡住出水口的大石板,也会炸掉,起码得意三分之二的水,汹涌而出,淹他个片甲不留。
“嘿嘿,行,猴哥,就这么办!”
李仲山压低声音。二人用铁镐,连搂带撬,一连撬出来四块石头,出现了一个方形缺口,又向里开拓一下,确保放进火药,还能用石块赌住。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可疑迹象。
“点着以后,向北边上坡上跑,不能向下,水火无情,我们不会水流的快。”
“好!”
李仲山道。
药芯子已经足够长了,下午的时候,就接起来,重点把接头处做了处理。
“点吧?”
“点!”
皮猴子拿出火折子,凑近药芯,擦了两擦,药芯就像春节时的烟花,噗噗啦啦开始燃烧,二人把腿就向北边山坡跑。
刚到山坡上的一个坡地里,就听水坝上,嗖的一声响,他们二人等待的火药,没有爆炸,正在纳闷呢,就看见一团火光朝着二人喷射而来,这是围枪的声音,他俩也不怠慢,把腿就跑,还不敢往下跑,只能沿着羊肠小道,翻过北面山坡,绕道回万家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