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被他算计,怎么,不服气?”
姜漪看着周絮淡淡的开口,我又何尝不是在算计沈砚,但是我们都心甘情愿。
周絮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姜漪,心里堵得慌,她不知道姜漪是如何说出这话的,在她看来,姜漪就像个傻子,被恋爱冲昏了脑子。
“别用这种白痴的眼神看我,我觉得你才是真白痴。我的确杀了你的兄长,可是你看我像是会凌虐尸体的人?”
姜漪看着周絮翻了个白眼,觉得周絮是真的蠢,自己人都杀了,为什么还要去凌虐尸体,她又不是变态。
周絮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惊愕,让她想不通的地方似乎正在散去疑云,一个答案悄无声息的爬上心头。
“柯乐没有告诉你,你替她养的那批私兵已经暴露了,皇上要追责,自然需要有人来顶替,而周欢,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一旦被抓,那么能藏得住几个,所以,我杀了他,而柯乐自然的利用这具尸体大做文章!”
姜漪看着周絮,冰冷的话语敲打着周絮,周絮的眼神微微闪动着。
她接到哥哥死亡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只知道兄长死在姜漪手上,却没有去想过姜漪为什么杀兄长。
“你真悲哀啊!都被人卖了,却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毕竟你们为柯乐卖命,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柯乐手上的棋子。
你兄长为柯乐算计我,我报复回复,合情合理。可是敲断你兄长全身骨头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不然怎么会一床草席卷了周欢入土为安呢!”
姜漪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心底里面却再一次刷新了对柯乐的认知。
还记得那晚自己杀周欢的时候,周欢说:“我死后,必定会被公主利用的一干二净,圈养私兵一事,必定需要一个人来担责,而我就是最合适的。我只期望你遇到我妹妹,让她知晓真相,借此逃离柯乐。”
姜漪伸出手,掌心向下打开,一个风铃出现在在她掌心。
而周絮在看到风铃的那一刻,瞳孔一缩,那个风铃她认识,那是她做的,自己也有一个。
姜漪将风铃丢向周絮,看着周絮拿着风铃,眼底闪过一抹阴冷道:“你兄长,期望你活着,也期望你逃离。”
周絮捧着掌心的风铃,看着风铃上的血迹,伸出手轻轻擦去,随后抬起头看着姜漪道:“我想知道,我哥走的时候痛苦么?”
“他很开心。”
姜漪看着周絮眼底的泪光,淡淡的开口。周欢死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好似解脱一般。
周絮点点头,右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卷轴,直接抛向了姜漪,姜漪伸手接住卷轴,有些诧异的看着周絮。
“这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比柯乐让我故意给你们的更详细,更全面。”周絮看着姜漪淡漠的开口,似乎下定了决心道:“柯乐不会放过你,她想尽办法都要杀了你。”
周絮带着阿大和阿蒙离去,手里紧紧握着风铃,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这段时间,她会沉寂。”
沈砚站在姜漪身侧,看着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握住姜漪的手低声说道。
她的报复,将会是柯乐的噩梦!
“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兄长死后还被人敲碎全身的骨头,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兄长仅仅是一张草席就葬了。”
姜漪收回目光低声说道。比起她杀了周欢,柯乐的做法让周絮更加无法接受。即便是卖身给了柯乐,可这么多年,为柯乐做了多少阉割之事,到死都被利用的一干二净。
“我们回去吧!”
沈砚摸摸姜漪的头发,抱着姜漪离开了屋檐。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两边都是紧闭的门户,之前还照亮街道的光已经熄灭,只有清冷的月色撒在地上。
姜漪将卷轴收好,看着沈砚拿了一盏灯过来,打开火折子把烛火点燃。
沈砚提着灯,走在姜漪身侧,右手牵着她的小手,两人肩并肩朝着鸿福客栈走去。
然而,总有不识趣的人,黑暗中破空隙来的箭雨让两人闪开,看着铺天盖地的箭雨。
不约而同的解下身上的帔在身前借着内力让箭射在上面后,足尖点地,飞身上了屋檐,寒光一闪,与跳出来的杀手交上手。
刚点燃的灯摔落在地上,将灯的表皮引燃,缓缓燃烧起来。
月色下的交手,利落的手法,鲜血溅起的那一刻,有身躯从屋檐上滚落,最后跌落在地上。
躲在屋子里面的百姓瑟瑟发抖,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挤在一起,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很快,卫风和昌恩也出现,提着利剑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一盏茶的功夫,所有黑衣人被斩杀。
锋利的武器上,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姜漪手一挥,剑身上的血迹抖落。
“许久没动手了,有些生疏了,小夫人可不能笑话我。”
沈砚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右手握着剑朝着左手上一甩剑在那一瞬间缠上他的左手手腕,最后形成一个桌子。
“长渊何时变得这么精细了?”
姜漪手上的剑对着自己的腰部一缠,顿时成为腰间的装饰。
“我嫌弃太过笨重,让人重新铸成了软剑,与你的兮禾不分伯仲。“
沈砚看着姜漪走过来,抬起手抹去她脸上沾着的血,语气里面带着一抹随意。
“不错,软剑轻巧,也容易藏身。这些人该怎么办?”
姜漪眼睛一亮,长剑太硬,又重,的确不好携带,自然,有些人就喜欢。
“有人会来处理,我们先走,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沈砚跟卫风他们点点头,四人朝着城门口走去,身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
四人是从城墙上离开的,离开后,骑着马继续朝着广南而走,只是他们不知道的,在他们离开后,那些追击的人被一个人一招全杀。
站在城墙楼顶上的白衣人,手握着一条通体红色和银白相间的玄铁鞭,长鞭围绕着转了一圈,剩下的则是低垂在屋檐下,只是,尾端上吊着一个尸体,随着手一动,长鞭一缩,尸体直接掉落下去,摔成一滩。
“收尾都不知道收干净,还要我来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