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古元德坐在案前,手中茶盏的茶叶慢慢旋转着。
似乎对方才女儿古兰词的话暗自品味。
她那句“锦岩与朝廷的官员攀上了关系,如今翅膀可硬了”仍在他耳边回荡。
这一言半语之中,带着些许的意味深长,令他心中微有波澜。
待古兰词离开之后,古元德略一沉思,便吩咐人唤来了古锦岩。
古锦岩走进书房时,微微一笑,仪态端庄,礼节周到。
她的神情淡然中带着一丝从容,仿佛并不知父亲突然召见的缘由。
然而,在与古元德对视的一刹那,她却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目光中带有几分探究之意。
“父亲,您唤女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古锦岩平静地问道。
古元德抿了口茶,不急不缓地放下茶盏,目光在她身上扫视片刻,淡淡地开口道:“锦岩,最近你与朝廷的王大人可有往来?”
古锦岩闻言微微一怔,心头一丝寒意一闪而过。
她立刻明白,这话的源头必定是古兰词的挑拨。
那庶妹向来善于在父亲耳边添油加醋,往往将她的友善描绘成攀附,将她的努力诋毁为心机深沉。
然而,她的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一笑,道:“父亲,我与王大人清清白白,只是因为都喜爱书画,便常以画会友,别无他意。
那些风言风语,都是旁人搬弄是非,父亲何必听信呢?”
说到这里,古锦岩微微敛起了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况且,女儿结交朝中官员,也是希望能为父亲增添助力。
朝堂之上,若有王大人相助,父亲的威势自然更为巩固。”
古元德听着她有理有据的回答,眼中疑云稍稍消散,但神情中仍有几分犹疑。
他轻哼一声道:“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别让人抓住把柄,咬你舌根。”
古锦岩微微欠身,柔声应道:“女儿明白,必不让父亲失望。”
从书房退出来时,古锦岩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心中冷笑一声。
古兰词屡屡用这种手段想要挑拨她与父亲的关系,甚至不惜毁坏她的名誉。
然而,今日一番话反倒让她更加坚定,她暗自决心,不再让古兰词的挑拨轻易动摇她的地位。
院中,杏花如霞,微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洒落在古锦岩的肩头。
她抬手掸去肩上的花瓣,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眼神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此后几日,她并未与古兰词有任何交集,但她却暗中派人探查庶妹的一举一动。
果然,不出几日,她便收到一封信,信上言简意赅,正是古兰词暗中派人散播她与王大人往来密切的流言之事。
古锦岩捏着信纸,唇角微微扬起,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她轻声自语道:“古兰词,你既然喜欢搬弄是非,我便陪你好好玩玩。”
她吩咐贴身侍女红银前去探知古兰词的行踪,并在这些场合中故意放出消息。
流言渐渐传播开来,竟然成了古兰词为了嫁入权贵之门,暗中亲近王大人的传言。
没过几日,这流言在京城贵族圈内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开始揣测她的真正意图。
而古兰词对此毫不知情,仍旧暗地里为自己与古锦岩的关系添油加醋。
直到一日,她在府中被一位贵妇指桑骂槐地羞辱,称她为“攀附之人”。
古兰词气得脸色煞白,但又不好当众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夜里,古兰词终于忍不住,亲自找上了古锦岩。
月光洒在廊下,古锦岩的房门轻轻开启,古兰词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她目光怨毒,几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姐姐为何要这样对我?”
古锦岩面色淡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我不过是听闻妹妹喜爱交友,因此随口一提,倒不知引得他人议论纷纷。”
古兰词双眼微微发红,手中的丝帕攥得发紧,冷笑道:“姐姐明知我所为何事,却故作无辜,难道不怕父亲知道?”
古锦岩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冷静却不带一丝温度:“我倒要问问你,既然妹妹喜欢挑拨他人,何不再去试试?
不过,若这次再被父亲知晓,妹妹恐怕不仅仅是被议论这么简单了吧?”
古兰词闻言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她想要反驳,却最终咬紧牙关,扭头而去。
待她身影消失在廊下,古锦岩微微一笑,轻轻合上房门,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