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省军警支队指挥部。
张峻槐半躺在办公桌前的沙发转椅上,脸色铁青,手指上夹着的华子,已经燃烧到根部,已经烧到手指头了,发出吱吱的声音,一股皮肉烧焦的恶心味道也冒了出来。
张峻槐这才把烟屁股扔到烟灰缸里。
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牙齿咬的那是咯吱作响啊。
“峻槐,今天的事情,是我计划不周,你要振作起来。”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明英齐,面色凝重的对他说。
张峻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搭理他。
嘿,姓明的,你这王八蛋,关键时刻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死秃子弄我是吧?
我特么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给你们明家打工的?
此刻,张峻槐也看出来了,自己,就是一枚棋子而已,人家执子者,说丢弃你,随时都能把你抛弃。
唉!明家,靠不住!
但是,傅家,傅杉,今天老子的奇耻大辱,来日必定十倍、百倍讨回来!
随即,他猛的睁开双眼,眼中杀机立现啊。
明英齐见他不理自己,也叹了口气,缓缓道:
“此次,家族让我们在江都搅动风云,把南江的局面搞的越乱越好。”
“总之,今天,目的达到了,但是,只是,峻槐,你受委屈了!”
“峻槐,你放心,我一会儿就秉明家族,你,是我明家的功臣,家族一定会对你论功行赏,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委屈的。”
张峻槐面色凝重,眯缝起了双眼,淡淡道:“五爷,为明家效力,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张峻槐万死不辞,但是,论功行赏就算了,我只想提一个要求!不知,五爷能否帮我?”
待他说完,明英齐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我去,你这个时候提要求?
你能提啥要求?
废话,那肯定是弄死傅杉这个瘪犊子啊!
但是,这可能吗?
张峻槐啊,怎么着,你让人气吐血了之后,真的有后遗症了?现在脑子也不好使了?
明英齐摇了摇头,苦笑道:“唉,峻槐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不行!”
“啪!”
一声闷响。
张峻槐双拳砸在办公桌上,然后撑着站了起来,怒道:“五爷!你确定?此仇不报,我特么寝食难安!”
“峻槐啊!做大事,自然要做牺牲的准备。不过,好在,我们俩,都完完整整的坐在这里,这样的结果,不好吗?听我的,峻槐,此事,就此揭过吧!”明英齐劝慰道,那语气,很是凄然,也很是共情呢。
张峻槐怒极反笑:
“哈哈!笑话!”
“明家,华夏国十大门阀之一,被一个小小的傅家骑在脖子上面拉屎!”
“难道,明家就愿意做缩头乌龟吗?”
“难道,明家没有覆灭一个小小的傅家的实力?”
“你们,怕了这个小小的傅家吗?”
他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一股武王境中期的强大威压,笼罩这整个办公室。
在这强大的威压之下,张峻槐顿时全身打起了摆子,一个劲儿的抖啊。
此时,明英齐瞪着张峻槐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张峻槐看了不由得心里一颤,冷汗顿时就从后背冒了出来。
看来,明英齐怒了。
随即,明英齐收回了威压,但是,他眼中厉色闪过,低喝道:“你放肆!张峻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峻槐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仇恨弄昏了头,说错话了,给自己人得罪了。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是精于人情世故,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郑重道:“五爷,刚才,峻槐失言了,请五爷莫怪。”
明英齐点了点头,之后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张峻槐的身旁,一脸无奈的样子,拍了拍张峻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峻槐啊,你还看不出吗,自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虽然,我刚才也想了无数补救的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接下来,我们只能留在江都,静观其变。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做!”
“至于,你刚才说的,呵呵,峻槐啊,你以为,十大门阀,便能只手遮天吗?”
“论实力的话,别说一个傅家了,就是南江省五大家族放在一起,明家想灭了他们,那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师出无名,你随便就动一个立足千年的超级世家,你想过后果吗?”
“这样一来,全天下的大世家,便会人人自危,然后联合起来,与我明家敌对。”
“我明家,有武帝境老祖坐镇,当然不怕他们。”
“但是!我明家,在全国各个城市均有产业,我们的高手再多,能保护的过来吗?”
“简单说,如果地方上的大世家都联合起来打击我明家的话,我明家在全国各地,武王境以下的高手,一夜之间便会被屠戮殆尽。”
“哈,到时候,别说他们了,就是我这种武王境中期修为的,单单是傅家里面,能杀我的,不会少于10个人。”
“虽然,我们之后会进行疯狂的报复,他们万难幸免,但是,我们明家的底蕴,就要受到巨大的损失。这种损失,是灾难性的。”
“所以,这次家族命令我们搅动南江的官场,但不能与五大世家结死仇,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此次进攻傅家,我们占理,灭了傅家,也无不可。”
“但是,你也看到了,文山侄儿他,唉……”
张峻槐听到这里,满脸羞愧啊。
今天,要不是自己儿子跟自己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自己哪里会去触这个霉头!
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儿子持剑站在自己身边,儿子现在也是失落至极,自己又哪里忍心再责难于他呢!
不过,明家不能出手,这个仇,看来要自己父子亲自报了。
军官宿舍区。
张文山的房间内,黑着灯,窗子大开,没拉窗帘。
张文山借着月光,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几颗后槽牙,心跳每分钟是150下以上啊。
他恨的想咬后槽牙啊,但是,嘴里已经没后槽牙了,都在自己手上拿着呢。
良久,他突然眼中杀机迸现,顺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明少,是我,文山。”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诱人的女性娇喘声,随即,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了,“唉?张文山?我擦!你特么有毛病啊!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张文山眉头紧皱,怒气更甚,但嘴上却没有带出一丝嗔怪,他期期艾艾的说:“明少,求你件事,你若答应我,我就……”
片刻过后,张文山满意的挂了电话,嘴角翘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阴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