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宁腾老贼,与我积怨已久,此前的买卖双方谈的明明白白,他要买,我愿卖,又没逼他,现在反悔了,我就得还给他?损失凭啥要我来承担?”
“而且这老贼,没找到我,竟然放火烧了我的府邸,我那府中有西域进贡的各种奇珍,有陛下赏赐的宝物,还有许多好友送我的珍贵字画,全都付之一炬,损失难以估量,请陛下为我做主!”
甘泉宫中,杜宇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宁腾的罪行。
刚刚被传召而来的宁腾,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杜宇的声音,还不等他兴师问罪呢,反倒听到杜宇在控诉他放火烧府的罪行。
“这混蛋!”
宁腾跨进门槛,朝着嬴政行了一礼,随后便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杜宇。
嬴政道:
“宁内史,天命侯说你放火烧他的府邸,可有其事?”
宁腾怒道:“一派胡言,昨日本官到了杜府,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本官烧一座空府作甚?”
嬴政讶异。
“杜宇,你搬家了?”
“陛下不是要迁都长安么,我就先搬过去了,但咱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哪儿能一次都搬完?如今倒好,宁内史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杜宇一副二皮脸的样子,反正就一口咬定,就是宁腾烧了他的府邸。
嬴政略一思索,又朝着宁腾道:
“宁内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有什么事,同朝为官,也该坐下商议一二,再不济还有朕为你们做主,怎的做出这般冲动之事?”
宁腾脸色坚决。
“陛下明鉴,当时本官气愤,但也只是烧了他府里一些破被烂席,何来纵火烧府一说?”
杜宇立即问道:
“那宁大人走的时候,可曾灭火?”
宁腾光明磊落。
“并未!”
杜宇长叹一口气。
‘原来宁大人也是无心之失,可惜呐,防火意识太过薄弱,当时宁大人走了之后,参与火种飘飞,才引燃了府邸。’
杜宇朝着嬴政拱了拱手道:
“陛下,既然宁大人是无心之失,那我也不计较了。”
这倒是给宁腾和嬴政给整不会了。
看样子,他们还得感谢杜宇宽宏大度?
嬴政倒也不想太过掺和这种事情,杜宇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最好不过。
“既然天命侯不计较了,那此事就此作罢,你二人事后,不得再为此事纠缠。”
杜宇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一直到杜宇的身影消失不见,宁腾才忽的反应过来。
“哎?不对啊?”
宁腾回过神来。
他明明是找杜宇兴师问罪的,结果自己还没说几句,反倒被杜宇先声夺人,现在倒好,他不仅没能向杜宇索要损失,还得谢谢他。
“陛下!”
宁腾立即道:“那杜宇暗自推高咸阳房价,坑害了众多权贵,致使我等近乎倾家荡产,更有甚者负债累累,日子都过不下去!还请陛下做主,让杜宇那厮,将不义之财全都吐出来!”
嬴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这般原因...所以宁内史就烧了他的府邸?”
“我...”
宁腾一肚子话,此刻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再也说不出来。
嬴政摆了摆手道:
“朕刚刚都说了,此事就此作罢,宁内史这是要让朕言而无信?”
宁腾只得拱了拱手。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