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离开镇派出所,来到来福肉面馆,晚上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饥肠辘辘。
点了一碗葱花面。
坐在面馆门口临时支起的小马扎上吃了起来,老板娘还赠送了两碟小菜,说今天晚上如果卖不完,明天就要都倒掉重新做,让沈烈帮忙吃点,倒了太可惜。
沈烈笑着说了谢,继续吃面。
没隔一会儿,老板车国平又拿着一把羊肉串过来,非要让沈烈尝尝这羊肉鲜不鲜。
这两口子……
一碗面快吃完的时候,街上突然响起一阵山地摩托车的咆哮声,然后一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就来到面馆门口,冲正在烤炉后面忙活的车国平走过去。
车国平夫妇脸的上表情立刻紧张起来,肉面馆里的两个临时帮工,吓得不敢出来。
“车老板,生意不错啊。”为首的黄毛小青年一脸嘚瑟,冲车国平笑着调侃。
面馆里面,只有一个客人。
外面,除了沈烈还有一桌吃烤串的一家三口,见状,男人在桌上留下一五十块,便带着老婆孩子匆匆离开,小男孩年纪不大,手里的肉串没吃完,急得哇哇哭。
“托大牙哥你的福,还可以。”车国平紧张地笑着。
黄毛小青年歪着脖子冲面馆里面看了看,笑着问:“车玲玲没在店里帮忙?”
车国平脸色铁青不说话了。
“你们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满翠花一脸愤怒,过来就推向黄毛小青年。
黄毛小青年被推得一个踉跄,不怒反笑,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冰冷,厉声道:“黄脸婆,我真踏马给你脸了是吧!”说着,抬手就冲满翠花抽下来。
“住手!”
沈烈站了起来,怒喝一声。
黄毛小青年一愣,举起的手僵在半空,回过头看向沈烈,然后冷笑着走过来。
“兄弟,你没毛病吧,别人都是英雄救美,你是看上这个黄脸婆了?”
黄毛小青年一边调侃,一边把手在拍在沈烈脸上,可就在他的手刚要接触到沈烈脸上的一瞬间,沈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黄毛小青年顿时大叫。
“啊!”
“放开大牙哥,否则我们干死你!”
“松手!”
……
周围的一群小青年立刻要冲沈烈动手。
沈烈冷笑,“好啊,待会儿把你们抓进去,千万都别怂,保持住这个硬度。”
黄毛闻言,抬手拦住一干小青年,皱着眉头冲沈烈问,“小子,你是干啥的?”
车国平拖着跛脚走过来,焦急道:“别动手,这是咱们汤河镇派出所的沈所长。”
黄毛和一干小青年顿时脸色大变。
沈所长?
他是沈烈!
他们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是一个疯批所长,镇子上有名的混混二黑子,就是他办的,还有那次独闯金色年华会所,将老板虎爷抓走,一个人撂倒十几名打手。
人家公务员都惜命。
这个疯批所长狠起来,根本不要命。
“原来是沈所,久仰大名。”黄毛小青年歪着身子,谄媚地笑着,“这都是误会,车老板是我舅舅,老板娘是我舅妈,刚才我是跟他们在开玩笑。”
其余小青年连连附和,“对,是在开玩笑,沈所英明神武,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黄毛小青年又冲车国平道:“舅舅,你快替我说句话,别让沈所误会。”
车国平犹豫一下,开口道:“沈所,他的确是我外……”
不等车国平说完,沈烈一把推开黄毛小青年,冷声道:“我不管你跟车老板是什么关系,再让我看到你们这群人来咋呼,我就把你们请进派出所里聊……
滚!”
黄毛小青年一行人赶紧离开,跨上摩托车后,黄毛冲沈烈吹了一声口哨,挑衅笑道:“沈所长,你要是喜欢老女人,我认识几个屁股大的,保证能给你生儿子!”
其余的小青年哈哈大笑,然后拧着油门儿逃走了。
沈烈脸色越发冰冷。
车国平连忙劝道:“沈所,你别跟这帮兔崽子一般见识,为他们生气伤身不值当。”
“车老板,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沈烈问道。
“他们……”
满翠花刚开口要说,被车国平在身后拉了一下,车国平笑着说:“嗨,这群小痞子,没事就喜欢出来嘚瑟,无非就是想白吃白喝,让他们吃一顿就没事了。”
沈烈盯着车国平的眼睛看了两秒钟,车国平有些心慌,把目光转到别处。
“他们要是再来闹事,打电话给我。”沈烈拿起笔,在点菜的便签纸上写下电话号码交给车国平,然后扫码付了面钱和羊肉串的钱,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为什么不跟沈所长说实话,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满翠花生气地看着丈夫。
“唉……”
车国平摇头叹了口气,“你是女人,想得太简单了,沈所长是个好警察、好官,可他能在汤河镇待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今天咱们报案,彻底得罪大牙身后的那个人,万一沈所长明天被调走了,他们还不得变本加厉对付我们?
我今天听吃饭的客人说,镇派出所正处理东盛造纸公司污染的事,沈所长危险啊。”
满翠花咬了一下嘴唇,恨声道:“说一千道一万,你要是不赌,咱家能有这些麻烦么?”说完,她眼眶就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我可怜的女儿,可怜的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