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臂擦着手臂,不大的浴室蒸满温热。
刷个碗,把沈姝刷出一身香汗。
两人洗净手坐到沙发上,电视的嘈杂声作背景音。
“我们换个房子。”
沈姝想打断的小嘴一顿,“什么?”
“这房子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远,我们换个近点的。”
沈姝算了一下她的工资。
工资分保底和绩效,保底3500,绩效一个客人抽2~5%。
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六千多。
淡的时候,一个月四千左右。
租房不能超过工资的三分之一,沈姝因为这个,只能租偏远的房子。
花泽西坐下来的时候,比沈姝高一个头。
让花泽西住这里,确实憋屈了。
但是她的工资不允许换房子。
看出沈姝的为难,花泽西亮出绿泡泡的存款。
“放心,我这段时间有在工作,也存了一点钱。”
“我想照顾你,我是认真的。”
沈姝欲言又止,想起第一次和花泽西见面的时候。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新闻发布会,那时候的花泽西面色阴暗,看着不好惹。
面前的花泽西,已经脱胎换骨。
现在的他会笑、会安慰他人、有同情心。
是很好的男人。
“房子我已经找好,只等你点头。”
沈姝皱眉,“这些钱是你的,你好好收着。”
花泽西拉过沈姝的手,放在腿上。
“不,我住在这里,一直都是在花你的钱。”
“好不容易我有钱了,我要给你花钱,我想照顾你,你过得好我才开心。”
两人讨论到十点半,谁也没说服谁。
花泽西哄着沈姝睡觉,半夜起身去重庆面馆。
面馆拉下卷帘门,早早下班了。
花泽西打个哈欠,坐在冰冷的石墩子等人。
时间很晚。
偶尔一两个匆匆回家的路人,看见花泽西坐墩子上吹凉风,好奇问上一嘴。
花泽西露出神秘的笑,“等有缘人。”
路人震惊地骂一句,“大半夜不睡觉,有病。”
花泽西腰间别着针灸针包,就等熊大过来。
五分钟后。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菜市场门口。
车上下来两个海市医院安保队员,他们前后站着,双手抬起担架。
担架上,躺着不停呕血的熊大。
紧接着,穿着沾血手术服的柳若雪下车。
安保队员往菜市场内部走,边走边四处扭头。
远远看见坐在寒风中的花泽西。
花泽西正在打瞌睡,突然似有所感,朝黑衣人望去。
安保队员很快走过来,将熊大放到地上。
柳若雪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袁茵茵。
两人一点点往重庆面馆走。
走到重庆面馆,看见花泽西背对着她们,正行云流水地给熊大施针。
那气势,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针,而是刀。
柳若雪不信所谓的中医,更不信简单的针灸,能治疗武者紊乱症。
下午六点的时候。
熊大伺候袁茵茵吃过晚饭,突然吐血不止,浑身武气暴走。
袁茵茵急忙按响呼救铃。
赶来的医生,马上判断熊打是武者紊乱症发作。
急忙叫来值班的柳若雪。
柳若雪治疗过几个武者紊乱症的病人,凭借曾经的经验,给熊大开了刀,缝了线。
仪器显示熊大体征好转,刚转进监护病房。
熊大再次吐血,血里夹着内脏碎块。
柳若雪彻底慌了,急忙联系奶奶,照着奶奶的法子,勉强控制住熊大的病情。
晚上十点半,熊大突然清醒。
他紧紧抓住柳若雪的手腕,“花先生,花先生能救我!”
说完,熊大呕出大滩血水,晕死过去。
柳若雪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叫人把花泽西找来。
袁茵茵一直守在病床旁。
“带熊大去雪花巷菜市场,里面有间重庆面馆,花先生在那等他。”
柳若雪皱眉,“熊大现在情况紧急,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
袁茵茵哦了一声。
柳若雪陪着看护,没多久被一个电话叫走。
五分钟后,护士告诉柳若雪。
袁茵茵带着熊大跑了。
一个重伤未愈,一个刚流产的孕妇……
柳若雪头都大了。
她急忙调动安保队,在半路拦截了袁茵茵的出租车。
安保队把熊大抬进宽敞的面包车,又把袁茵茵搬上轮椅。
柳若雪在车上,警告袁茵茵。
“你乖乖的,我带你们去重庆面馆。”
“你要知道,武者紊乱症是绝症,这世上没人能治。”
“如果熊大真的走了,我希望你能冷静对待,如果做不到,我会对你采取暴力手段。”
柳若雪看出袁茵茵精神状态有问题。
生怕熊大走了,袁茵茵也不想活了。
“嗯。”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柳若雪不敢相信袁茵茵的承诺。
好不容易找到花泽西。
柳若雪心情很差。
有一种她的专业领域,被神棍挑衅了的感觉。
花泽西没有关闭针灸针的附加效果。
熊大来得太迟,已经病发。
依靠针灸针附加效果,病会好得快一些。
两个黑衣安保队员站立两边,眼睁睁看着几套不重样的针法下去。
不停呕血的熊大停止吐血,粗重的呼吸变得平稳。
青白的脸色恢复血色。
花泽西动作麻利地收好针灸针,看一眼手腕的表。
刚好零点,秋分到了。
【滴——宿主完成好事一件,获得一百功德点!】
花泽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行了,把人抬走。”
熊大的身子被花泽西挡住,柳若雪和袁茵茵看不到具体情况。
见花泽西抬手挥了挥,还说“把人抬走”
袁茵茵以为熊大走了。
她猛地站起来,软绵的腿没劲,双膝直接重重跪在地上。
轮椅被打得侧翻。
柳若雪皱起柳眉,怒道:“早说了,他是神棍,怎么可能治得了武者紊乱症!”
“花泽西,你耽误病人的救治时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花泽西懒得和柳若雪说话。
他起身,扶起颤巍巍往前爬的袁茵茵。
“你刚下手术台,内里空虚,心情要避免大起大落。”
袁茵茵抖着手,涕泗横流。
“华先生,您跟我说,熊大是不是……”
花泽西淡笑道:“他没事,躺两天就好了,快和他一起回去。”
“这风大,对你身子不好。”
柳若雪嗤笑,“别骗人了,直接告诉家属真相,是每个医生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