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家的院子,班存耐亲自给补的墙,还是用的红砖,看看,都开始巴结上了......
眼下,一家四口围坐在小桌上,继续涮着羊肉锅子,香味四溢。
“怎么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呀,尤其是这个花生芝麻酱,太香了。”许晴仰着头,说话时,嘴里还含着口水,姑娘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记忆太深刻了。
“有时候真是怪,寂昌可是在这山沟沟里长大的,怎么懂得那么多,现在我是真心佩服他。”
支书不禁感慨。
“寂昌哥不是一般的厉害,对自己人也特别好,反正我这辈子跟定他了。”
许亮激动道。
后生还记得受挫时,裴寂昌安慰他的话,村里的这群人,都对一把手极其信服。
“哥,你这,三句话离不开裴寂昌。”许晴眨着大眼,她对裴寂昌的印象亦是改观。
“寂昌真是......太有本事了,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够嫁过去。”
刘二梅笑着调侃。
许晴不由多想,吧唧着嘴,支书准备接话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放下碗筷后,连忙跑了出去。
开门后,是班存耐,那人扯着嗓子高呼:“寂昌打电话要你去城里,好像急事。”
屋里,许亮蹭的站起......
也就十多分钟后,班晓庆、薄圆、许亮这些后生,都上了那辆解放牌皮卡,一个比一个急,跟疯了似得。
开玩笑,那可是裴厂长叫人!
而平房里的人,干坐了两个小时后,那秦家父子终于不耐烦起来。
“啥情况?让俺们等多久?你就直接告诉俺,啥时候上班?还要去村里打牌了。”
秦保喜高吼。
“女婿子,这都大过年的,你不得给点钱,孝敬孝敬俺,辛辛苦苦把招娣拉扯大,连人都给你了,你这太白眼狼喽。”
秦狗搓着手,一副贱样。
“你们要点脸!”
秦兰握拳大吼。
“哈呀,打烂你的嘴!”
秦狗抬手抓向秦兰,裴寂昌连忙挡住,屋子里又吵闹起来。
姜婷婷在一旁忐忑不安,更多的是心疼裴寂昌,事情的来龙去脉,姑娘了解大概,原来放走的那个女大学生,是秦兰的亲外甥女。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平房门开了,支书率先走进屋子,随即涌进一群后生。
这秦家父子就是贱,瞅见这来些人,顿时没音了,安静地站在一边。
“寂昌,咋了,啥事?”
支书恶狠狠地问,大步走向炕头。
“这我小舅子,想在咱乡镇企业当个领导,最好是副厂长,看看你的意见。”
裴寂昌讥讽地笑起。
“支书,过年好,嘿嘿嘿嘿...”
秦保喜讨好地笑着,凑到人前头,这后生还在想好事,以为能给他安排了工作。
而秦狗的脸上堆满褶子,露出黄牙。
“你当副厂长!?”
支书的声音陡然拔高,瞪着秦保喜,猛地抬手,一个结结实实地耳光,“啪”的一声,打在那人的脸上。
“啊呦!”
秦保喜痛苦惨叫,往后靠去,惊慌失措地瞪圆眼。
“你敢抢老子的饭碗!”
支书怒吼。
“姐夫,他打我,你管不管!”
秦保喜对着裴寂昌大叫。
“娘的,朝谁吼叫了。”
班晓庆咋咋呼呼地往前冲。
薄圆一个箭步,冲在最前头,对着秦保喜的脸,“邦邦”砸了两拳。
“啊呦!”
顿时,秦保喜鬼哭狼嚎,鼻血直流。
“认不认得爹!”
薄圆掐住秦保喜的脖子,冲其高喝。
“呀呀呀......”
秦保喜牙齿打颤,心立马怂了,村子里打群架时,薄圆是最狠的,一个人挑好几个,谁碰见他都发怵。
“你不管啊!”
秦狗抓住裴寂昌的胳膊,见他儿被打成这样,心急得厉害。
“哼......”
然而裴寂昌的呼吸变粗,那张脸狰狞可怕。
对付这种恶人,千万不能说好话,因为他们没有认知,不会觉得别人是对他好,而去感恩。反而会觉得是怕他,以后还将变本加厉。
在秦招娣、秦兰身上,就是血淋淋的案例。
就得让这些认知低的狗感到害怕,把牙打碎了,才不会咬人!
“别挨老子!”
裴寂昌一拳呼在秦狗的面容上,响起清晰的闷响,而后从炕头跳在地上,对着那张老脸,继续栽拳头。
“啊!”
“啊!”
“啊!”
秦狗惨叫三声,终于松开裴寂昌的胳膊,痛苦跪在地上,都疼得流出眼泪。
而裴寂昌又完成一壮举,三拳打哭老丈人!
“秦招娣是我媳妇,她是老子的人,跟你家无关,要是敢骚扰她,打断你们的腿!”
裴寂昌高喝,一脚踹在秦狗的脸上。
“嘶啊!”
老头痛苦呼喊,疼得满地打滚,鲜血顺着下巴滑落,嘴都扯开一条血淋淋的缝。
“打!”
支书一声高喝,一群后生全都冲过去,对着那父子两人猛踩,屋里惨叫声不断。
“啊嗷......”
“爹啊......”
“别打了啊......”
“爷爷们......怕了,不敢打了......”
......
秦兰看得是心惊肉跳,但屋里的这群男人都疯了一样,妇人根本插不上手。
足足打了一分多钟,后生们才停下手,父子两个蜷缩在地上,就如蛆虫一样。
“来,秦保喜,给老子过来。”
裴寂昌向着那人勾手。
秦保喜左右晃头,还没反应过来。
“聋了!”
班晓庆一拳砸在秦保喜的后脑勺。
“啊!啊呀!没聋!”
秦保喜抱着脑袋,赶忙颤颤巍巍地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向裴寂昌。
“没天理啊......”
秦狗躺在地上,哭嚎起来。
“让他闭嘴!”
裴寂昌高喝。
薄圆一脚踩在秦狗的嘴上,老头瞬间没音了,猛地坐起,用力咳嗽几声后,竟然吐出两颗牙!
“啊呀呀......”
秦狗哆嗦着,全身都在发颤。
“来,爹再问你一遍,工作还要不要了?”
裴寂昌瞪着秦保喜,大声质问。
“不敢了,不敢要了。”
秦保喜用力晃头。
“记住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不是姐夫不给小舅子安排,再让老子听见这样的话,废你一件。”
裴寂昌甩开膀子,使尽全力打在秦保喜的脸上,人直接摔坐在地上,脑袋晕乎转了几下后,倒头就睡。
“儿啊!”
秦狗高吼,跪着爬向秦保喜。
裴寂昌大步靠前,一把抓住这老鬼的头发,将其提了起来。
“头发呀......”
秦狗惨叫着,踮起脚尖。
倒是映照在墙上的背影,像是跟裴寂昌在跳华尔兹,还整得挺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