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许多年,没想到今天我又见到贤俊揍人了。今日下了早朝,贤俊本就心中存着一口郁气,偏偏吏部右侍郎孙富贵大喇喇上前挑衅,孙富贵这白痴还道贤俊就是个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儿,大概打死他也没想到贤俊敢揍他,且就在宫门口。贤俊是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啊,冲那孙富贵当胸就是一脚,直揍得孙富贵脸蛋子肿得像猪头那么大”。
九公主娇呼道:“你这兄弟下手忒狠了,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嘛!?没想到你这兄弟还是个惹事精!亏得我昨天下半晌缠着父皇给他说了许多好话”。
钱睿双手捧住九公主的脸,与她额头顶着额头,在外人看来,这情形十分旖旎,只不过钱睿眼睛里此时却是十足的认真,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半分的戏谑,只听他道:“悦华,我钱睿这辈子虽说朋友算不得多,可也不少,但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却只有贤俊。
你切记,无论何时,只要你还爱我,还要和我一起过日子,无论贤俊犯了什么事儿,你必须拼尽全力保他性命。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若我和贤俊同时掉到河里,你要先救贤俊,再救我,否则我会自责也会怪你”。
九公主眸露惊讶,问道:“夫君为何要如此看重叶俊?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倾心相待”?
钱睿道:“如果我没有认识他,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而你我今生就不会相逢,你说他重要不重要”?钱睿开始亲吻悦华的脖颈,但是却执着地要九公主一句回答。
九公主在自己的驸马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小女人罢了,被他缠不过,到底还是答了一句:“他的确很重要”!钱睿又问:“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九公主道:“啰嗦,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记住了”。如此,钱睿才终于笑着一把抱起九公主奔床榻而去。
钱睿今晚在床榻上格外有耐心、格外温柔、格外花样多。他慢条斯理地将两人的衣裳一件件解去,直至鸳鸯帐里二人裸\/裎相对。钱睿用自己的双手和嘴唇百般取悦自己的妻子,悦华刚开始还羞得不行,后来却食髓知味,叫得十分销\/魂。
鸳鸯账里男人的粗喘伴着女子的娇吟整整响至半夜才慢慢低了下去。
此时的九公主被折腾过度,已然累得睡了过去。钱睿那双桃花眼中却依旧是一片清明。他轻轻掀开九公主的被子,借着床头那幽暗的油灯,仔细地用目光描绘着女子那美好起\/伏的躯\/体。
不期然的,脑中忽然蹿出一张红彤彤的睡颜,脸蛋红红小嘴微张,那是叶俊午睡时的模样。钱睿不觉翘了唇角,傻笑了半晌。忽而钱睿“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眸中满是懊恼。
钱睿叹口气,轻手轻脚给九公主将被子重新盖好,自己也盖好,终是闭上了眼睛。
……
同一晚,白天揍孙富贵只勉强出了半口气的叶俊,先在床上留了一张纸条给墨清逸,而后进了空间,瞒着所有护卫,驱动着空间往孙富贵的府邸而去。
没错,叶俊发现他做的实事越多,好事越多,他的空间功能就越加齐全。以前不需要,身边总有人他也不愿意冒险去用,如今发现这个空间竟然多了许多功能,他刚好意难平,所以不妨用一下。
他进入空间后可以用意念驱动空间去往任何地方,空间的外形只有灰尘的百分之一那么小,空间主人坐在空间内,可以听到、看见空间外的一切,这些叶俊敢肯定,就是新增的功能,以前是做不到的。
孙富贵的宅邸距离叶俊这边并不远,大家都在东城居住,只隔了两条街。叶俊今晚出来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让孙富贵和右相肉痛加心痛。
虽说右相被罚了五千两银子给郡王,但是对大渝第一贪官而言,那就是毛毛雨,不伤筋不动骨的,人家都没当回事儿,他不心痛叶俊心里的郁气就出不来。所以今晚叶俊就是专门来盗这两家的藏宝阁的。这种事当然还是他一个人行动起来更方便。
叶俊在尝试这空间有没有探宝功能,整了半天,发现暂时还没有。叶俊也不气馁,漫漫长夜,他有的是时间,他按照书中、电视里那些密室的选址惯例和建造惯例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还别说,电视剧诚不欺人啊,叶俊在孙富贵的卧室床底下发现了一间密室,收入了三大箱子金银;孙富贵的书房里有两个密室,一个密室都是名家字画,另外一个密室都是珠宝玉石,叶俊自然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哐哐哐一顿收,最后瞧着孙富贵的书房桌椅、博古架、书架都不错,全是紫檀木的,一挥手就全都给收了,连一本书、一张纸都没留下。
叶俊觉得孙胖子这里差不多了,足够他肉痛的了,就赶紧转战右相府邸。
进了右相府邸,叶俊都要懵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天哪,特么的府里也太大、太富贵了,叶俊觉得大概皇帝都没右相过得痛快、舒心。
宅子是雕梁画栋的,娇奴美婢一群群的,室内摆件都是古董级别的,像那碧玉雕花的香炉、像那珐琅点金的手炉、像那各式各样的美人瓶、像那茶壶茶碗、像那汤匙碗碟……叶俊都没见过。
这可咋办?都想带走。啥都不想给这老家伙留了。
叶俊就像准备过冬的小仓鼠,各种储备粮草,忙得舒心又快乐。他在右相家停留了一个半时辰,抄了右相一部分日常摆件,就是非常精美的那些;抄了整个书房、书房里的暗室以及一座藏宝阁,这里面有好些书籍都是孤本,外面千金难求,当然大头儿还是金银珠宝和字画古董。
叶俊啥都不嫌弃,或许是因为他是21世纪来的,对古代精美家具、瓷器那是毫无抵抗力,一手痒,差点儿把右相家的家具和瓷器都给搬空。
最后的最后,叶俊去右相家的豪华大厨房去逛了一圈,表面能看得着的东西都一扫而空,顺便放了一把火。叶俊深藏功与名,驱动空间立刻回家。
叶俊在空间里清点着自己的财物,不由叉腰哈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怪不得都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啧啧啧,杀人放火金腰带呀金腰带,爽——”
看看时辰,叶俊还多长了个心眼儿,自己总不能到了屋子里再凭空大变活人吧?此时墨清逸估计正在家里等着他呢。
叶俊在距离自家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四下观望了一下,叶俊见并无异常,便在暗影里悄悄出了空间,彼时他本就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还蒙着黑色面巾,早已与黑暗夜色融为一体,是以周边一切都是毫无所觉。
叶俊到达自家附近,又从空间里摸出些珠宝随意塞进衣服里,而后跑到自家院墙下面,扒着墙角开始爬自家的墙。
叶俊刚爬上去,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叶俊立刻拉下自己的蒙面巾,低声道:“十九,是我”。
拿着长剑的人听到声音似是吃了一惊,募得俯低身子往叶俊脸上瞧去,几息后叶俊方才听到叶十九道:“大人?您怎么会在墙上?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小人竟然不知道您出去了”。
叶俊无奈道:“小点声你小点声,赶紧先把我弄下墙去”。叶十九倒是利落,将长剑交到另一只手上,伸出右手一提叶俊的腰带,叶俊就跟腾云驾雾似的被叶十九拎到了院子里。
叶俊拍了拍身上的土,从身上摸出一个大元宝塞到叶十九手里,道:“继续值夜去吧,我睡觉去了”。
叶俊也不给叶十九发问的时间,脚下迅速地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卧室里和他预想的一样,一灯如豆,灯下,某男人正在他的床上盘腿打坐,叶俊一进来,那男人半阖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墨清逸从床上走下来,迫不及待伸出双手捧住叶俊的脸,低声问道:“受伤没有?你胆子可也太大了,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叶俊拍了拍墨清逸的胳膊,安抚道:“我没事儿,我哪有那么自不量力?我又不是去干架去了,我就是给右相家里放了把火,顺了点东西,不过就是出口恶气罢了”。
叶俊一边说话一边从身上往外掏东西,什么银票、珠宝、元宝、手串、钗子、簪子、戒指等一股脑堆在方桌上。
墨清逸仰头叹气,被气笑了,而后一把将叶俊紧紧抱住,半晌才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叶俊你就是我的劫数”。
叶俊:“好啦好啦,我去洗洗,天都快亮了,咱俩抓紧时间还能睡会儿”。
墨清逸:“……我帮你”。
叶俊:“打住,你明天不想上朝了”?
墨清逸抿唇:“……我让墨五帮我请病假去”。
叶俊:“明天还有好戏看呢”。
墨清逸:“咱俩打赌吗?明天京都什么动静都不会有”。
叶俊:“那是为何?他们家被人放了火,还损失了东西,为啥不报案”?
墨清逸:“……想知道吗?一会儿床上我慢慢告诉你”。
等天都亮了,叶俊揉着腰发火:“墨清逸,你大爷的,有完没完,我快困死了”。
墨清逸:“还有力气骂人?咱俩没完……叫你下次还敢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叫你下次还敢先斩后奏!你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型的,你胆子还能更大点不?告诉你,就算死,你也只能死我手里,你最好有这种觉悟,保护好你的小命,知道不?!不然下次时间翻倍……”
叶俊眼泪都出来了:“墨清逸,你不是人……”
墨清逸将叶俊的身子翻过去,不看他的脸,不让自己心软:“对,接着骂,我看好你的体力”。
叶俊:“……”特么的,我认识的男人不是这样的,呜呜呜。
……
叶俊打了孙富贵,这事儿竟然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
叶俊打劫了右相府和侍郎府,还顺便在相府放了把火,竟然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的悄无声息,在皇上那里是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可是在右相一派中,叶俊已然上了黑榜第一名。
在右相的派系中虽然成了黑榜第一名,然而在非右相圈子里,大多数人却对叶俊多有赞誉。无疑,叶俊这次又狠狠地出了一回名儿,上次这么出名儿还是因为那场蹴鞠赛。
眼瞅着到了腊月十八,皇帝封印休朝,这家家户户就开始了一年一度地互送年礼。
苏太傅和长子正在大厅商议送往各家各户年礼事宜。一名小厮进来禀告道:“大人,叶俊叶大人派了亲随来咱家送年礼,收是不收”?苏大爷道:“往年他也没送过,父亲您看”?
苏太傅道:“叶俊不是那攀附权贵之人,他今年给咱家来送年礼,不过是因为前次他述职时我主动过去旁听罢了。他心细着呢,没看本人没来吗?是怕他自己连累咱家一起被右相记恨。这小子,既然送来了,咱就收下吧”。
苏大爷:“那,咱给他送些什么”?苏太傅道:“之前康儿写信回来不是说叶俊喜欢花草吗?从暖棚挑六盆开得正好的,派稳妥之人好生送过去,就说是康儿送的”。苏大爷眼睛一亮道:“正该如此”。
再说漓亲王,又接到了小儿子的来信,虽然信的末尾才提了一句“叶俊在京都期间还望父王能多关照他两分”,但是漓亲王还是从中感到了一丝不寻常。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自己明白,荀羽从小聪慧异常,导致他一向眼高于顶,能入他眼的放眼整个大渝也没几个。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了,这是荀羽第一次跟家里说要关照一个人。
其实,荀羽的妻子柴氏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荀羽瞧不上柴氏的无知、懦弱、小家子气,即便柴氏给他生了个儿子,情况也没有好转。看他去大西北宁可带两个妾室带四个掌家丫头,也不带柴氏,可见柴氏在荀羽心中无异于已被打入了冷宫。
再看看柴氏在家里,每日里打扮得光鲜亮丽,时不时出去显摆显摆,面对自家夫君的嫌弃似乎毫无所觉,罢了罢了,这对怨偶倒也算各得其所、各安其乐。
漓亲王正拿着荀羽的来信想东想西,世子荀栩走了进来。荀栩上前施礼道:“父王,听说弟弟又来信了,孩儿过来瞧瞧,弟弟在那边一切可好”?漓亲王将信递给荀栩,示意荀栩坐下才道:“他好着呢,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