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赛尔太好了，他会关注到她所有的情绪跟需求。
跟他痞坏的外表不同，他细心又体贴。
几乎是瞬间她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可以短时间内拿下了越西上下所有人的心。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而对准需求下功夫的真诚，更是必杀。
他利用了自己洞察人心的技能，快速观察到别人的需求，然后再用真诚的态度去解决问题。
这招对所有人都有用。
只要他永远不变虚伪，他将是个很好的帝王，很好的朋友，以及另一半。
她想，如果她没有神格，或许真的会选择他也说不定。
早膳，凯赛尔依旧过来陪她吃了。
二人的相处自然得像认识十几年的朋友，如果忽略他的眼神，还有他不经意的小动作。
比如……
她刚放下筷子，就有一只手轻轻擦拭她的嘴角。
一起作画时，那只手若有若无地触碰。
每当她想出声说点啥的时候，他又会快速保持适当的距离。
直说怕伤感情，等合适的机会说，人家又不给机会。毕竟都保持距离了，她总不能追上去大喊：不要碰我！
太伤人了。
果然是拿捏人心的高手啊！凯赛尔！
十二月五日。
今天约好了一起逛逛越西的街道。
苏绾音难得配合了一次梳妆，虽然简简单单，但是已经够了。
看凯赛尔的反应就知道了。
“很美。”，他毫不避讳宫人们在场，直接说，“谢谢你这么给面子，还专门打扮了一番。”
“噗……别这么正经。”，她瞥了眼旁边假装看不见其实神色震惊的宫人们，小声道，“你是帝王了，别轻易说谢谢啊。”
他痞笑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的眼，“你是在担心我的威信吗？”
“……算是？”
“放心吧。我只是希望，我在你面前的身份永远不是帝王，仅此而已。”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好在他率先移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天仙大人。”
————
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很有生气。一个个忙碌地准备着什么，另一边还有许多人在合力挂着装饰什么的。
她有点好奇，“这是在准备什么节日吗？”
“嗯，冬至。”
他朝窗外的百姓们挥了挥手，微笑着点头。百姓们也喜气洋洋地回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撑着下巴看他的侧脸，再次对他的人心收服技能感到佩服。
他转过头，见她看着他，眉眼也染上笑，“怎么？”
“没什么，佩服你。”
他们今天其实是常服出行，马车也是普通的马车。
但是百姓们也都认出来了，是他们的皇帝。或许是见到皇帝低调出行，知道他不想被打扰，所以每个人都是远远地打了招呼，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他。
给足了他需要的空间。
啧啧啧……此人的技能真的好可怕，要是相处久了，她会不会也被拿下。
凯赛尔一直低着眼看她，几乎是瞬间就看破了她的想法，不由地低笑出声。
古铜色的结实胸腹颤动着，吸引了她的视线。
他停了停，“喜欢吗？”
她如实点点头，“当然。你不是问过了吗？”
二人默契地扭过头，各自看向窗外。她神色如常，他耳尖微红。
过了好一段路，她才疑惑道，“你们的冬至，搞这么隆重？”
她看到好多装饰都在弄，每个店面也都统一装饰了。还有各种表演队在彩排，更夸张的还有店铺在重新装修。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了然地哦了一声，“我是第一年登基，今年冬至会作为我的生辰，举国同庆。”
她唰一下扭过头，“那不就是……这个月？？”
“对啊。”
“那你真正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三月三十。”
她立刻站起身，拍拍车门，“停车！”
马夫犯了难，皇上没说停车，他是停还是不停啊……要么降点速？
就在她要从龟速马车上直接跳下去的时候，凯赛尔拉住了她。
“想给我准备礼物？”
“那当然。你真正的生辰我参加不了了，至少冬至要给你准备什么。”
说着她又扭头要出去，没看到他闪烁的眼神。
他看着她着急的神色，手一用力将她扯到怀里。怀里的人瞬间就安静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气场变化。
赶在她生气前，他放了手。
然后微微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我不用礼物，但我有一个愿望。”
“愿望？”，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你不会要许愿让我嫁给你吧？”
他轻笑，“没这么傻。”，明知道她不会答应，他怎么可能浪费这么宝贵的机会？
“那你说说看。”
“今天是十二月五日，还有十天就到你的生辰，也就是我们约定之日。”
“嗯。”，所以他的愿望是，让她留到冬至那天？
“我的愿望是，到你走为止，跟我以有情人的形式相处。”
他已经在她眼里看到了拒绝，但是这次他没有顺着她的心思，立刻又补了几句。
“答应我。我保证不会有过分的身体接触，顶多抱一抱。我也不要生辰礼物了，我只要这个愿望。”
可能他以为，他现在的表情很自然。但其实在她的视角里，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回应，若是我答应了你这个愿望，我感觉我在给你希望。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明白吗？”
“明白，可是这一次没关系。”，他从榻上下来，蹲在地上，仰视着她，“你就让我体会一下拥有的感觉吧。”
这不是他的生辰愿望，或许是毕生的愿望。
他知道，她不说出答应，那就是不答应。没有默认，没有默许，没有棱模两可。
没准给不出答复的次日早，她就会舍弃和平协议直接回了大滇。
她有这个能力，也有保护大滇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