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梦中的情景太过美,好让人沉溺其中,等应渊醒来时感觉有点恍惚。这一觉睡得很漫长,醒来后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很快应渊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感觉自己仙力充沛没有受到火毒困扰。按照之前的方法,毒不应该解的这么快,一定用了特殊的办法。
想到这里,应渊急忙起身想要找到染心。既然答应了不会用菡萏之心,那其他方法可能会对染心造成伤害,自己需要尽快确定一下。
急忙推开门后正想去寻找,却发现染心就站在神树下面,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到人完好的站在那里,应渊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缓步走上前靠近对方。
“在看什么?”
“找搭秋千的位置,之前说好的。”
“那找到了告诉我。不过此地终归是禁地,等我们回衍虚天宫再做一个。”
回忆着梦中美好的场景,应渊眉眼间带上笑,轻轻牵起了染心的手。
“如今战事结束六界安稳,之后我们便下界云游去吧。不过在这之前要先休养一段时间,你在战场上受的伤应该还没有好全。”
“好!等六界平安,我们便下界云游。”
听见染心同意自己的意见,应渊更加高兴。不过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回头,这令他有了丝丝不安。
想到这里,应渊拉着染心的手轻轻将对方转过身来。看到染心目前的样子瞬间睁大了眼睛,而后又转变为焦急。
自染心化形起应渊就很少跟对方分开,他见证着小器灵从稚嫩幼童到后面逐渐长成活泼可爱的少女,再到最后战场上凌然不可犯的女上仙。
但无论哪个时期的染心身上都充满了仙灵之气,而如今自己眼前的她却透着丝丝邪气。仔细观察眼中仍然清正无比,但气质却显妖艳之态。
染心看应渊一直盯着自己都不说话,于是勾唇一笑,其中竟夹杂着几分魅惑之意。
“我好看吗?”
神器地止化为的仙灵,光系灵力充足,浑身透着仙气。人形状态也是十分清雅高华,配上染心原先的性子,更显灵动可爱。如今气质大变,看上去就像入魔一般。
“怎会如此?可是与我解毒有关?你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应渊的三连问,染心小眼神飘忽一下,将几分心虚隐藏起来。既然说好了双方不能互相欺骗,还是要说实话的。
“你应该也想到了,就是把毒引到自己身上了嘛!”
“胡闹!”
“你如今反对也晚了,而且火毒对我影响有限。大不了养伤的时间再长一点,总比你死了强吧。”
“让我死了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听见应渊脱口而出的话,染心神色开始变得严肃。
“可是应渊,我也想保护你。我如今已经十分厉害了,不需要你把我护在身后。既然选择与你在一起,所有的困难当然要一起面对。现在就是最优解不是吗?”
“正因为我心悦你,更加不想让你因为我的原因而受伤。”
“那你听好,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所以唯一的办法是你不要受伤。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那此后的朝朝暮暮,就拜托染心上仙了。”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变得欢快起来。染心看着应渊的笑脸,忍不住沉醉其中。
两人相伴几万年,染心见到应渊的笑容要比其他人多的多。年少时的应渊心思活泛,笑容十分明朗。后来成为帝君身居高位开始变得严肃古板,脸上的笑容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而今天的笑容和之前都不一样,是一种十分温柔的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喜悦。
应渊在染心刚刚选定的位置搭了个秋千,二人坐在秋千上慢慢摇晃。
忽然,染心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周身气息开始变得炙热,连神力都翻涌出丝丝火气。而且原先的光系很微弱,夹杂着丝丝魔气。
应渊大惊正想帮她压制,却被染心阻止,等运功片刻后终于恢复正常。
“不是说影响不大吗?怎么回事?”
“别着急,就是灵力属性有点变化。原先地止属金,攻击力较强。如今加上火系威力更甚,对我来说反倒是好事。”
“可如今你周身有魔气环绕!”
“没事,我可是有光属性的。二者相互消耗对我没有什么伤害,就是以后的治愈能力可能就没有了。”
应渊轻轻抱着染心,仔细感应了一下她的状态,良久后终于松了口气。
“说了不骗你的,就是以后我们需要多备灵药。”
“只是不欺骗吗?还要不隐瞒。”
染心迅速坐直身体面对应渊,神态严肃。
“说来还真有件事隐瞒了你。之前你的状态太差,我没敢说。”
应渊见到对方严肃的神色,整了整衣袖面色变得认真起来。
“战后的伤亡状况你已经知道了,后续也已经处理完成,唯有两件事很奇怪。一个是恒钦的尸体消失了,另一个是帝尊的状态有点不对。”
应渊的神色立刻变得更加严肃,急忙追问详细状况。毕竟这两个人前者是他的好友,后者是他非常尊敬的人。
“那天我派仙侍送你回衍虚天宫后,便想去送计都星君最后一程,结果尸体居然消失不见了。前后不过不过片刻功夫,现场没有魔族气息。”
“你怀疑是神族?可仙神要尸体有什么用?会不会是魔族气息隐藏太好。”
“也有可能。但盗窃尸体后很大可能不会藏在天界,我已拜托北海龙王寻找。北海靠近魔域,找到的可能性更高。”
“帝尊是怎么回事?状态不对是受伤了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来地涯找你之前我参加了瑶池仙会,气氛十分热烈欢喜。”
“欢喜?此战伤亡如此之大,连三大帝君都陨落了,何来欢喜?”
应渊脸上满是震惊与懊恼,染心知道他无法接受,自己当时也无法接受。
“帝尊在宴会上庆祝战争胜利,丝毫不提阵亡将士。火德元帅争论几句,便被削了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