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回忆着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他的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双颤抖的手透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教会很快封锁了叶家,叶叔的遗体在被发现后也被迅速处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在撕开他心中的伤口,“叶家分支来得快,他们首先收了叶家各大商铺,杀了部分忠心的掌柜换上自己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压抑感仍旧让他的声音颤抖。
周复抬起头,整理好的情绪让他显得冷静:“我就带着令牌让融辉转移,现在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话语落下,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欧阳辅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捕捉到了周复话语中的关键信息,三大世家手无缚鸡之力地被轻而易举地杀了,凶手不求财,不求权,只是为了让人恐慌?
“这样说,说不定三大世家早就收到过什么消息,可是他们都选择继续典礼,冒这样的风险,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欧阳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试图拼凑起这起事件背后的真相。
周复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也是这样想的。”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被这沉重的真相压得喘不过气来。
两人的对话在房间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他们都知道,这起事件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背后隐藏的真相可能涉及到更深层次的阴谋。
时惜久久无言,她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压根就没什么令牌啊,叶姨他们到底计划了什么?为了捉幕后人落网?可他们没能斗过那人呐,被反杀了。
许芯不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她左看看右瞧瞧,最后低下头,不准备参与这个话题。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些复杂的家族斗争和权力游戏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而花邬就听懂了一点:“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总之最后他们都失败了。”
“还有就是你们注意到了吗?”蒋工斧接触过总教会的人,线索连接上,这怪异感叫浮现出来:“假设三个世家收到了消息,那么其他的世家,或者是其他城的世家会不会也收到消息?”
时惜马上懂了他的点:“真有这么多人收到消息,那么作为管理组织的教会或者说那么多的署司也会知道!”
“那就麻烦了,水落石出就难上加难。”欧阳辅皱着眉,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如果整个教会都卷入了这场阴谋,那么揭开真相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周复微微勾了唇,然后又做出忧虑的模样:“现在的我们撼动不了大树。”他的声音低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三人就在花邬面前说话,花邬却觉得他们自动把话题加密或者是她的脑子坏掉了。“全部都收到也不会去取消这典礼吗?”她不明白这些大家族的心思。
这些大人心可真大,非世家出身的花邬不明白里头的道道。欧阳辅摇了摇头:“出事前没有理由撼动这项自古以来的传统,他们也许都在等别人取消,没有手握实权的人即使影响力大也没有用。”他从小熏陶在那样的环境下,再是能理解那群人的意思。
不过绝不是那样简单。他的心中还有着更多的疑问,这场阴谋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其他城为什么没有遇害消息呢?”时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在众人中扫过,专挑了三个卞神城的。
“那不然是仇杀?还是他们缺人?”蒋工斧摸着下巴,以前的出发点都是从与畜生道背后人有关来的。
他们的脸上都映着油灯摇曳的光影,唯一的光源就是桌上那盏微弱的油灯,它的光芒在墙上投下他们几人的影子,使得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缺少更多的线索,还是那句话,凭我们在这猜是猜不到的,我们都不是专业破案的。”周复的声音在封闭的暗室中回荡,他的表情透着无力感。
没有足够的线索和强大的人脉,权势,这起事件背后的真相无法揭开。
周复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断,无目的地讨论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你不回学院?”时惜问,依他的话,周复很久没回去过了。
周复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先把现在的关公做好,这是他们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他要守护好这份遗产,这是他对过去的承诺,“学院那边放心,该有的学业我都没放下。”
“对了,那为什么取名关公啊?”马上要离开了,蒋工斧想起这地方的名字,问道。
周复挑了挑眉,“感觉很适合,神秘又寓意颇深。”在真页界,没有关公的概念,但周复却对这位话本子里的人物情有独钟,他欣赏关公坚韧不拔的品质。
周复的话引起了时惜和蒋工斧的注意,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没有多说什么。蒋工斧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那就再见了,希望出发之前还能见到你。”周复的肩膀瘦弱,蒋工斧的手触摸到他的衣服,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单薄,以前还没瘦成这样。
“辛苦你了,要照管关公。”时惜说得诚恳,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周复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尽管他们没有提及关公的分配,但他们的信任和支持是无价的。
等人全部离开后,周复独自一人留在主房中,他又清点了一遍如今的货物。窗外的明月高挂,透进来的月光照耀了周复的半张脸,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赶紧用绢帕盖住嘴,上面的一摊血迹赫然在目,他的身体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
他瘫坐在椅子上,身体的疲惫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的头发在月光下竟然有些发白,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不像一个少年郎。
周复瞟到发丝的不正常,感叹道:“啊,幸亏他们走了。”
一张传讯符凭空出现,周复等了许久才触碰它传话。
「你最好没说出多余的话来」
传讯符中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
周复不耐烦地挥手散去它,从怀里摸出那块令牌,他冷笑着:“要说了,那这牌子可就不在我身上了...”
他屈着腿蜷缩在宽大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令牌,他埋在膝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祝远行的同伴一路顺风,不知所踪的方洛平平安安,他可要活下去,他要揭开真相,他要为那些逝去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