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猎物,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叶蕴剑无力地叹息,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本被压在最底层的古籍上。
那本书的封面已经破损不堪,书名也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它悠久的历史。
叶蕴剑颤抖着手将它取出来,拂去上面的灰尘。
就在他翻开第一页的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找到……它了……”
凌瑶几乎是在小跑中穿过了玄火宗的回廊,心中焦急如焚。
她知道,时间每流逝一分,叶蕴剑的困境就加深一分。
她在议事厅门口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司徒九霄和几位长老正围坐在桌前,神情严肃。
“宗主,各位长老,我有一个建议。”凌瑶急切地开口,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司徒九霄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几分探询:“说吧,凌瑶,但愿你能带来一些新的希望。”
凌瑶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建议去寻找一位隐居的神医。他曾是天机阁的首席医士,虽然已隐退多年,但据说他拥有治疗各种奇症的秘方。”
“隐居的神医?”玄风长老的语气中带着怀疑和不安,“天机阁素来行事神秘,这位神医是否可靠?我们是否应该继续按照宗门的传统解决方式?”
凌瑶的这位神医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玄风长老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反驳道:“宗门的传统解决方式已经在许多艰难时刻证明了其有效性,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希望而冒险。”
凌瑶的语气变得坚定而有力:“长老,我们没有时间再浪费了。叶蕴剑的情况每况愈下,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即使这次尝试失败,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但如果成功了,那将是我们宗门的幸事。”
周围的弟子们不知该支持谁,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凌瑶的坚持让一些弟子心动,但也有人赞同玄风长老的谨慎。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之际,叶蕴剑突然出现在议事厅门口,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
他缓缓走向凌瑶,握住她的手。
那温暖的手掌传递出一种力量,让凌瑶的心中充满了温暖。
“凌瑶,谢谢你。”叶蕴剑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感激,“你的话,我很赞同。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去尝试。”
凌瑶感受到叶蕴剑的信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周围的紧张气氛似乎在这一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息。
玄风长老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就按照你们的建议去试试。”司徒九霄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但更多的是希望。
叶蕴剑紧紧握住凌瑶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宗主,不好了……”一名弟子气喘吁吁地闯入,脸色苍白,显然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玄火宗一行人刚踏出宗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气息。
只见前方道路被一群衣衫褴褛,手持刀剑的强盗堵得水泄不通,个个面露凶光,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强盗头目,一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光头壮汉,扯着嗓子吼道,声音如破锣般刺耳。
玄火宗弟子们顿时剑拔弩张,纷纷抽出武器。
刀剑碰撞的清脆响声与强盗们的叫嚣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头一凛。
强盗们人数众多,而且个个凶神恶煞,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如同一群嗜血的疯狼,朝着玄火宗的队伍猛扑而来。
叶蕴剑神色一凛,体内灵力迅速涌动,手中长剑寒光四射。
他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剑锋所指,必有强盗倒地。
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而且攻势猛烈,玄火宗弟子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凌瑶紧随在叶蕴剑身边,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战场局势,手中软剑如灵蛇般吞吐,不断有强盗被她刺伤,却也难挡如潮水般的攻势。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血腥味浸透,令人作呕。
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生疼,战场的紧张感不断攀升。
叶蕴剑发现,这些强盗看似凶猛,实则毫无章法。
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场,试图找到突破口。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强盗头目身上,此人虽然身材高大,但下盘不稳,脚步虚浮,显然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叶蕴剑心念一动,身形猛地一跃,如同离弦之箭,朝强盗头目冲去。
他将全身的灵力汇聚于剑尖,一股强大的剑气瞬间爆发,如同火山喷发般,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直逼强盗头目。
强盗头目见状,瞳孔骤然收缩,急忙挥刀抵挡,却为时已晚。
叶蕴剑的剑气如同利刃般,瞬间破开他的防御,重重地击在他的胸口。
强盗头目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其他强盗见状,顿时乱了阵脚,原本凶狠的攻势也变得迟缓起来。
他们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头目,纷纷扔下武器,如同鸟兽一般四散逃窜。
玄火宗的弟子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对叶蕴剑的英勇行为赞不绝口。
凌瑶也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叶蕴剑,
叶蕴剑却并未放松警惕,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低声说道:“似乎,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强盗事件平息后,玄火宗一行人继续上路,然而一股无形的压力却笼罩在他们心头。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江湖上传播开来,只是版本却与事实大相径庭。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玄火宗弟子恃强凌弱,屠戮无辜百姓”的谣言甚嚣尘上。
有人添油加醋地说,那些强盗不过是些普通的山民,为了糊口才落草为寇,而玄火宗弟子却痛下杀手,手段残忍。
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惨案”现场,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时间,玄火宗成了众矢之的,许多江湖门派纷纷谴责玄火宗的暴行,甚至扬言要讨个说法。
司徒九霄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发布声明澄清事实,并派出弟子四处解释,但收效甚微。
一种凝重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玄火宗。
弟子们人人自危,平日里热闹的练武场也变得冷清了许多。
叶蕴剑感受到这种压抑的氛围,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他明白,这场舆论风暴并非偶然,背后必定有人在操纵。
几经辗转,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位隐居的神医。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住在深山老林中的一间简陋的木屋里。
他目光浑浊,身形佝偻,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然而,当他搭上叶蕴剑脉搏的那一刻,原本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脸上的皱纹也紧绷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神医的手颤抖着,脸色变得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前辈,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叶蕴剑心中一沉,神医的反应让他感到不安。
神医没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着叶蕴剑,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的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
神医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叶蕴剑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嗡鸣。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原本沉稳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神医,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都静止不动,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诅咒?什么诅咒?”叶蕴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难以置信,前世被最信任的师尊背叛,今生好不容易踏上复仇之路,难道又要被这莫须有的诅咒所扼杀吗?
神医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在空中虚划着,仿佛在描绘着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灵魂诅咒,名为‘夺魂蚀骨’,它会慢慢吞噬你的灵魂,霸占你的身体。施术者必定修为极高,且极其邪恶。”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叶蕴剑的心脏。
叶蕴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刺痛感让他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
“这诅咒……可有解法?”叶蕴剑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他要复仇,他要改变命运。
神医摇了摇头,浑浊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绝望,“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诅咒。这种诅咒一旦缠身,便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根除,除非……”
他欲言又止,目光变得有些飘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除非什么?”叶蕴剑急切地追问道,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神医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充满了无奈,“除非找到施术者,彻底将其抹杀。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诅咒完全解除,恐怕……你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半年?
叶蕴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命运玩弄的傀儡,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既定的结局。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叶师兄,不好了!”是凌瑶的声音。
“司徒九霄让您立刻前往大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凌瑶焦急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屋内,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叶蕴剑猛地站起身,推开门,凌瑶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惊涛骇浪暂时压下,沉声道:“走吧。”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
司徒九霄面色铁青,几位长老也愁眉紧锁。
叶蕴剑的到来打破了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蕴剑,神医已经将你的情况告知于我。”司徒九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已经商议许久,但都束手无策。”
叶蕴剑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玄风长老身上。
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此刻也显得异常憔悴,他的
“蕴剑,”玄风长老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古籍中记载了一种极为危险的解法,名为‘涅盘重生’。此法需将自身灵力燃烧殆尽,再以天地灵气重塑肉身,以此驱逐诅咒。但此法凶险无比,成功率不足一成,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叶蕴剑的决定。
叶蕴剑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如铁:“我愿意一试。”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掷地有声。
众人皆是一惊,司徒九霄更是猛地站起身,
“蕴剑,你可想清楚了?此法九死一生!”
叶蕴剑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宗主,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我这条命,早已置之度外。”
就在这时,凌瑶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叶蕴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叶师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叶蕴剑感受到凌瑶的体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