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跟你见外呢!明日一早我就走了,你下一步要去哪里?”
“洛阳。”
蓝蝎子也是个聪明人,消息也一向灵通。
想了想便明白了。
“奔着丐帮去的?你和陈友谅也有梁子?”
“是啊,梁子不是一般的深呢。”
“那太好了,我正好也去洛阳。”
“你去做什么?”杨尘一愣。
“凑热闹喽!别以为我是过去帮你探路,必要时去打架,我才没那么好心呢。”
蓝蝎子说着勾了勾手指头。
“你还傻愣着什么,我刚才去查看过了,你师父睡的很沉,只要你轻点吵不醒。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憋坏了。”
杨尘走过去一把拍开她的手。
“别闹,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去吧。”
“没劲!杨尘,你给老娘等着,等什么时候你落难了被我逮到,看我不把你关在房里,手脚绑住,狠狠地折磨一番不算完!”
她气鼓鼓的起身就走。
从窗户翻了出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杨尘关上窗,心说他跟蓝蝎子的关系还真是特殊。
男女之间存在纯友谊吗?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江湖上,应该也有吧……
今夜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吃过中饭,休息好之后两人便上了路。
之后数日一路相安无事。
大欢喜女菩萨被人所杀这一消息,传的很快,两人一路上也常听人提及。
这天他们抵达一地,在吃饭的时候,前面不远一桌有人正在谈论他俩。
“那天我也在场的!赤练仙子李莫愁前不久练成了一门奇门绝技,叫做化雪消融掌,乃是大欢喜女菩萨的克星。一掌打上去,那女菩萨身上的肉噗嗤噗嗤直响,就跟雪片落在了火上,你们想想看,她最大的依仗没有了岂能不死?”
“这么邪乎!这门武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有人质疑道。
“当然是活死人墓里,古墓派底蕴深着呢!不然她那个弟子杨尘能这么厉害吗?”
“不对吧!可我怎么听人说,她是被身边的男宠刺瞎了眼睛,李莫愁只是负责侧应。她去年不是还被五岳盟主追杀,要是有这个本事何至于此?”
吹嘘的人一下被问住了。
“那是因为……因为那掌法只有用在体型大、身上肉多的人身上才管用!”
李莫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江湖就是这样,凡是发生一件大事情,经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嘴一传,说法和版本会很多。
多离谱的都有。
她也懒得去计较和解释,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赤练仙子长得什么模样。
特别是她不穿道袍,手拿拂尘之后,那就更难认出来了。
“走快点!不老实又想挨鞭子了!”
外面街上忽然传来呵斥声。
店里的食客们纷纷扭头看去。
“这是干什么?押送犯人进大牢吗?也没见到坐囚车的啊,看起来都是一些小鱼小虾。”
“不对啊!这些人没穿官府的衙服,恐怕是江湖上某个势力吧。”
“嘘!都小声点,我认得他们,可惹不起。没听说过那句话嘛——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杨尘看到有二十多个犯人被穿在几根长绳子上,很多人脖子上还戴着沉重的项圈,脚上戴着镣铐。
负责押送的人统一身穿黄衣,头戴竹笠,紧紧压在眉毛上,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前面还有骑在马上的人,宛如游行的官差大老爷,浩浩荡荡招摇过市。
乍一看,确实很像是官府在押送囚犯。
李莫愁眯起眼睛,脱口而出:“是金钱帮的人。”
“你!停下来干什么?走快点!”
一个持鞭子的金钱帮成员大步走向一个衣服邋遢的女人。
只见瘦削女人正蹲下身,她本来就因为个子不高排在队伍的最后。
“我鞋子破了,能不能帮我找一双鞋子。”
“你不是还有脚吗!有脚就能走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奴隶,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啊!我数三声,立马给老子站起来!”男人呵道。
“三!”
“二!”
一没有喊出来,鞭子就朝头上落了下来!
然而那女人竟一把抓住,用力一拽,男人完全招架不住被扯到了面前。
她的袖中没有匕首,不过藏着一块打磨过的锋利铁片,一下就插在对方的喉咙上。
男人倒地后,女人立即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一串钥匙,上面有数字标注。
她很快就找出了脚镣上的那把。
快速打开,捡起对方的兵器,一刀将脖子上的绳子砍断。
飞身便逃!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知在脑中演练过多少遍,娴熟的让人心疼。
“不好!有人跑了!”
“又是那个用毒的臭丫头,真是找死!”
“逃?你能逃到哪去?”有人大笑。
嗖的一下,一支飞枪射了过来。
奔跑的女人一个侧身惊险躲开,朝一条巷子里钻去。
立即有三道人影追了上来。
女人的身影正好在杨尘吃饭的窗前不远处一闪而过。
只看了一眼,他就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怎么,你认识?”李莫愁问。
“世界还真是小,她怎么又被抓了?落到金钱帮的手上可没好下场,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去。”
杨尘按住了她的胳膊。
“一些臭鱼烂虾用不着,金钱帮上下也就只有两个人值得我注意,其余的都不值一提。”
说着杨尘背着剑就出了门。
巷子里。
奔逃的女人还是失败了。
那个手持飞枪的人实力远在她之上,身法轻快直接拦在了前面。
她拼死突破,只一招她就趴在了地上。
“若不是少爷说了,对你的一身毒功有兴趣,老子早一枪捅了你!这是第二次逃跑了,我看也没必要留着你了。”
用飞枪的大汉抓着女人的头发,恶狠狠地威胁。
身边一个小弟提醒道:“燕老大,这小娘皮其实长得也挺水灵的,虽说半边脸因为练功毁了,身子可是白白净净,杀了怪可惜的,不如赏给手底下兄弟们享乐。”
“你、你敢!”女人吓得声音都变了。
男人一舔舌头,“好主意!说不准还是个没被破过瓜的黄花闺女,老子今晚就开开荤!”
“把她放下。”忽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杨尘面无表情地走进巷子。
女人一听声音,扭头一看差点掉泪,“杨大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