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树难得休息,一大早就骑着马出了军营。
马蹄声在水泥路上哒哒作响,不多时便来到热闹非凡的集市。
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他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马厩的木桩上。这里有人专门看管马匹。
集市上的摊位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
他沿着摊位慢慢走着,时而拿起一块粗布看看质地,
时而在卖陶器的地方挑选合适的水缸,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战场上挑选兵器般认真,为这平凡的集市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买齐物品,想到早膳还没吃,
秦禾树走进一家酒楼用膳,便听到二楼包间里面传来呼救声,他眉头一皱,想也不想来到二楼,抬脚猛地踢开门。
踏入其中的瞬间,目光便被眼前一幕锁住了。
只见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公子,正满脸得意又带着几分嚣张之色,步步紧逼向角落里抱着腿,脸埋进膝盖里瑟瑟发抖的女子。
而那华服公子却似浑然不在意,一副就要肆意欺辱她的架势,
那场景,宛如恶狼盯上了柔弱的羔羊。
旁边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也面露凶光。
秦禾树大喝一声:“住手!”
华服公子看向来人喝道:“你是何人?敢来坏我好事!”
秦禾树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作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华服公子咬牙切齿:“哼,我是知府的儿子,识相的就赶紧滚!”
秦禾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管你是谁,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
华服公子一挥手,尖声喊道:“给我上,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几个属下如恶狼般朝秦禾树扑来。
秦禾树毫无惧色,边侧身躲过一击边嘲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一个属下挥拳攻来:“少张狂!”
秦禾树轻松抓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扭,那属下惨叫起来。
华服公子见状大骂:“废物!都给我用力打!”
秦禾树怒目圆睁:“你们助纣为虐,今天一个也别想跑!”说罢,他主动冲向那些打手,一时间,屋内拳脚相加,桌椅乱飞。
秦禾树三两下就把几个属下打得东倒西歪,他冷笑一声,朝着被挟持的女子走去。
刚要伸手拉那女子,突然听到华服公子的狂笑:“哈哈哈,你以为你能赢?”
秦禾树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却见华服公子手中拿着一包粉末朝他撒来。
“你这卑鄙小人!”秦禾树大喊,可粉末已经扑面而来,他吸入后只觉一阵眩晕。随即倒地不起!
华服公子得意地笑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华服公子正为秦禾树被晕倒而开心不已,笑声回荡在屋内。
就在这时,地上的女子极快得站了起来,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趁华服公子毫无防备,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你……你竟敢……”话未说完,便倒地不起,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女子瘫坐在地,看着秦禾树,眼神中满是担忧,她知道,必须尽快带着秦禾树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女子咬着牙,费力地扶起秦禾树,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的客栈挪去。
“你可不能有事啊。”女子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
进了客栈,小二见状赶忙来帮忙,女子急忙道:“快给我们一间房。”
女子将秦禾树扶上床,靠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公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你又怎么会身涉如此危险之境呢?一切都是我的错!”
女子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满脸愧疚地喃喃自语道。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女子轻微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颤抖着手开始仔细检查男子的身体状况。
当她的目光扫过秦禾树的面庞时,心中不由得一紧,只见他紧闭双眼。
经过一番紧张而细致的检查之后,女子终于发现秦禾树除了昏迷不醒之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这一发现让她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
随后,她凑近秦禾树的口鼻处,仔细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迷药味道传入鼻中。
“原来是中了迷药……还好,应该就不会有大碍。”
女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起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突然一股燥热从体内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之前被知府公子灌下了春药。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服,眼中露出惊恐与无助,理智在欲望的冲击下逐渐变得模糊,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
女子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秦禾树身上,他面容俊朗,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英气。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体内那如烈火般的药力让她的理智摇摇欲坠。她紧咬下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那春药的药力不断侵蚀着她,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最终,她迈着有些凌乱的步伐朝着床上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与无奈。
女子一边朝着床边走去,一边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仇恨:“庶妹,你们竟如此狠毒,联合那知府公子来害我。
姨娘,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我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体内药力的痛苦,也有对仇人的愤恨,说完便走到了床边,眼神复杂地看向秦禾树。
女子站在床边,身体因药力而滚烫,眼神却因仇恨而冰冷。
她看着秦禾树,心中思绪翻涌。
一方面是对他的愧疚,毕竟自己即将在这药力驱使下对他做出不轨之事;
另一方面,对姨娘和庶妹的仇恨如烈焰般在心中燃烧,让她觉得不能就这么被她们的阴谋打倒。
她的目光在秦禾树的脸庞上徘徊,想着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人本不会有这样的交集,
而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的命运和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在此刻交织。
夜幕降临,秦禾树缓缓睁开双眼,脑袋还有些昏沉。
他看着头顶的床帐,意识逐渐回笼,猛地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衣服虽还在身,却已凌乱不堪。
他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转头间,他看到床上那一抹刺目的血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却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满心都是疑惑与不安。
秦禾树盯着那抹血迹,心跳如雷,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自己在昏迷时对那女子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他懊悔不已,恨自己大意中了那卑鄙小人的迷药,让局面失控。
他试图坐起来,却感觉身体有些异样的酸痛,这更让他坚信发生了糟糕至极的事情。
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女子的愧疚,也对未来可能产生的后果感到深深的担忧,
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不知该如何向女子负责。
秦禾树骑马急匆匆地回到军营,径直来到慕容云的营帐。
“慕容校尉,末将有事相求。”秦禾树抱拳,神色急切。
慕容云抬头:“何事如此慌张?”
秦禾树:“校尉,末将想请几天假。末将在集市遭遇暗算,此事牵连甚广,末将必须去知府查清楚,尤其是和我一起的那位女子,我得知道她是谁。”
慕容云目光如炬:“此事会否有危险?”
秦禾树:“危险我自会应对,只是若不弄明白,我良心难安。”
慕容云点头:“好,速去速回,莫要惹出大祸。”
秦禾树:“多谢校尉!”说罢,转身离开军营,朝知府方向奔去。
慕容云望着秦禾树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深知秦禾树一向沉稳,今日这般匆忙慌张,定是发生了非同小可之事。
可秦禾树不愿多说,他也不好追问。
只是心中隐隐有一丝担忧,希望秦禾树此去不会陷入什么大麻烦,毕竟这世道复杂,人心难测,
而秦禾树又是秦将军的大堂哥,若真有什么变故,知府所有人就洗净脖子等着吧!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营帐,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此事。
就这时,一名守卫跑来:“校尉,秦将军回来了。”
慕容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对身旁守卫说道:“今日军营的事务都交给你了,不可懈怠。”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往秦禾苗的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秦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她肯定是算到她的家人有难!”
慕容云神色凝重,单膝跪地行礼:“秦将军,你终于来了。”
秦禾苗眉头一蹙,面露焦急:“是不是大堂哥出了什么事?”
慕容云低头:“将军,秦禾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去找知府家公子了。”
秦禾苗听完,脸色一变,转身就往营帐外奔去,边跑边喊:“本将军得去找大堂哥。”
慕容云见状,急忙追了几步:“将军你等等,知府那边不好对付,别冲动!”
但秦禾苗脚步不停。
慕容云眉头紧皱,招来两名得力手下:“你们带上一队人跟在秦将军后面,护她周全。”
两名手下抱拳:“是,校尉。”
随后便朝着秦禾苗离开的方向追去。
慕容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暗自祈祷别出什么大乱子。
秦禾苗急匆匆地闯进县衙,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可县衙里人来人往,就是不见大堂哥的身影。
她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衙役,焦急地问道:“你们公子呢?”
衙役被吓了一跳,“我们公子受伤现在还没醒!”
秦禾苗的心沉了下去,“大堂哥,你在哪里?”眉头越皱越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神色凝重,伸手在那空间里轻轻一抓,便拿出了一个古朴的卦盘。
只见她将卦盘置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快速掐算着什么,一道道微光在指尖流转,而后注入到卦盘之中。
那卦盘上的卦象开始缓缓浮现,不停变幻着模样。
秦禾苗的目光紧紧盯着卦盘,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喃喃道:“大堂哥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说罢,收起卦盘,朝着卦象所指的方向匆匆赶去。
秦禾苗带着一队人马在街巷中穿梭,不多时,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
刘府
这户人家的院子极为宏大,在这府城中堪称气派非凡,那高高的院墙彰显着主人家的不凡。
朱红的大门散发着古朴的气息,门上的铜环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
飞檐翘角的屋顶在蓝天的映衬下,宛如展翅欲飞的大鹏。
院子周围的绿植郁郁葱葱,为这大气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生机,让人不难想象主人家的富贵与权势。
秦禾苗眉头微皱,看了看这气派的大院,心想毕竟是在自己的封地,不能鲁莽行事坏了规矩。
她朝身后的守卫使了个眼色,沉稳地说道:“你们去敲门。”
守卫们领命,走上前去,其中一个抬手扣响了朱红大门上的铜环。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安静的门前回响。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守卫高声回应道:“我们是奉贵人之命前来,有事相问,劳烦开门。”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脚步声,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探出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众人。
守卫大声说道:“这位是定国大将军秦将军,还不快快行礼!”
家仆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他哆哆嗦嗦地就要下跪,嘴里念叨着:“小的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深知眼前这位将军不仅战功赫赫,更是这初原府城的主人,在这一亩三分地,
秦将军的权势如同巍峨高山,自己一个小小家仆可不敢有丝毫冒犯。
秦禾苗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刘府,一入府门,便觉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是用整块青石板铺就的宽阔道路,两侧的花园里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沿着道路前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
飞檐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光芒,仿佛每一片都在诉说着主人家的富贵。
雕梁画栋精致无比,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有龙凤呈祥,有花鸟鱼虫,尽显奢华之气。
远处还有一座人工湖,湖水波光粼粼,湖中心的小亭子周围环绕着轻烟似的薄纱,如梦如幻。
这刘府处处都彰显着雄厚的财力,宛如一座小型的奢华王国。
管家听闻秦禾苗来了,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秦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说着便将秦禾苗一行人引入正厅。
“将军稍等,小人这就为您准备好茶。”
管家一招手,下人迅速端上了香气四溢的好茶。
管家恭敬地为秦禾苗倒茶:“这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还望将军喜欢。”
随后他又对身旁的小厮喊道:“快去请老爷过来,就说定国大将军在此,有要事相商。”
小厮领命,飞奔而去。
管家这才转身,继续陪着笑脸对秦禾苗说道:“将军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秦禾苗:“等你家老爷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儿,刘老爷匆匆赶来。
他一进厅,便朝着秦禾苗深深一揖:“不知将军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秦禾苗微微点头:“刘老爷,不必多礼,本将军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还望你如实回答。”
刘老爷直起身,满脸堆笑:“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小人定知无不言。”
秦禾苗目光如炬,直视刘老爷:“刘老爷,本将军也不与你兜圈子。本将军大堂哥现在就在你这刘府,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老爷神色一惊,赶忙摆手:“将军,这……这从何说起啊?小人着实不知将军大堂哥在府中之事啊。”
秦禾苗眉头一皱,语气加重:“刘老爷,本将军可不是来听你推脱之词的。若是你现在如实相告,还能从轻论处,若有所隐瞒,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刘老爷额上冒出冷汗:“将军,小人真的不知啊,府中今日并未有外人进入,将军莫要听信小人。”
此时,刘老爷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的眼神开始慌乱地游移,不敢直视秦禾苗那犀利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先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强装镇定地说道:“将……将军,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人这府上真没见到您大堂哥啊,小人怎敢欺骗将军。”
秦禾苗冷哼一声,眼神愈发冰冷。
见看着刘老爷瑟瑟发抖的模样,眉头微皱,心中念头一转,觉得他或许真没说谎,但大堂哥下落不明,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她手一挥,语气威严:“刘老爷,本将军也不想为难你,但兹事体大,本将军要带手下在你府上搜一搜,还望你配合。”
刘老爷赶忙点头,带着哭腔说道:“将……将军,您搜便是,小人真的是不知情啊,只求将军不要冤枉了小人。”
秦禾苗不再理会他,
对手下喊道:“你们分成几队,仔细搜查,切莫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手下齐声应道:“是!”
而后迅速散开,开始在刘府各处搜寻起来。
片刻后,一名将士急匆匆跑来:“将军,找到了!在一间房内找到了秦千夫长。”
秦禾苗赶忙起身奔过去,只见秦禾树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秦禾苗脸色一变,急忙蹲下身,轻轻摇晃秦禾树:“大堂哥,大堂哥,你醒醒!”
见秦禾树没反应,她又把手放在秦禾树鼻下,还有气息,
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眼中却满是怒火,转身看向刘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刘老爷满脸惊恐,连连摇头:“将军,小人真的不知啊。”
秦禾苗猛地起身,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指着刘老爷怒吼道:“不管你知不知道,现在立马去给本将军请最好的大夫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将军绝不饶你!”
刘老爷被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应道:“是……是,小人这就去。”
随后连滚带爬地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整个刘府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片刻后,大夫匆匆赶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来不及多作寒暄,便赶忙凑到秦禾树身旁,仔细地为他把脉查看。
秦禾苗在一旁心急如焚,紧紧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大夫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秦禾苗说道:“将军莫急,这位公子只是被人袭击了后脑,才导致昏迷。”
秦禾苗听闻,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但脸色依旧阴沉,
她看向刘老爷,语气冰冷地说:“刘老爷,本将军大堂哥在你府上莫名被人袭击,此事你可得给本将军好好交代清楚。”
刘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满脸委屈地回道:“将军啊,小人着实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大夫在秦禾树身上扎了几针,不一会儿,秦禾树缓缓睁开眼睛。
秦禾苗面露惊喜:“大堂哥,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秦禾树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糊:“二弟,我这是……怎么了?”
秦禾苗:“大堂哥,你被人偷袭,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
秦禾树努力回忆,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怒:“我……我只记得有人约我来此,之后便没了知觉。”
秦禾苗看向刘老爷,眼神如刀:“刘老爷,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刘老爷扑通一声跪下:“将军,小人真的不知啊,定是有人陷害小人。”
就在刘老爷哭天抢地之时,一个身着素雅衣衫的女子哭哭啼啼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一进屋子,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望着秦禾苗:“秦将军,您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小女子的清白……都给了这位公子,他必须要对小女子负责。”
秦禾苗看向秦禾树:“大堂哥,这是怎么回事?”
秦禾树一脸茫然:“你是谁?”
那女子哭得更厉害了:“公子,你怎么能如此绝情,昨天……昨天你我在客栈……你怎能装作不认识我。”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说道:“我叫刘芝芝,你在酒楼误食了春药,之后……之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我……我又舍不得你。”
秦禾树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上前一步,扶起刘芝芝:“原来是你,我在找你。”
秦禾苗在旁一脸疑惑:“大堂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禾树满脸尴尬,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天我被知府公子算计,中了迷药。等我醒来,就在客栈床上,而且……”
他吞吞吐吐起来,脸也微微泛红。
秦禾苗见状,心中已然猜到大概,脸色一沉:“知府公子竟如此大胆,敢算计你,看来得找他好好算账!”
秦禾树看向刘芝芝:“想必她是被我强迫的!我当时迷迷糊糊,连她模样都没看清,这次来刘府就是要找到她问清楚。”
秦禾苗:“大堂哥,你睡了别人!连是谁都不知道?”
秦禾树一脸无奈:“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来得及仔细瞧,只模糊记得个大概轮廓。
本想找知府公子问个清楚,可等我走进一间房,便被人敲晕了!”
秦禾苗静静听完大堂哥的讲述,而后将目光缓缓投向那仍跪在地上哭泣的刘芝芝,细细打量起她的五官来。
只见刘芝芝虽是哭得楚楚可怜,可眼神却时不时地闪烁,透着一丝心虚。
秦禾苗目光渐冷,语气也严肃了几分:“刘姑娘,你说的这些话,可未必是真的吧?
本将军的大堂哥方才已经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醒来时根本就没见到你的影子,你如今却这般说辞,莫不是受人指使,来故意编排这等谎话?”
刘芝芝一听,哭声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结结巴巴地回道:“将……将军,我所言句句属实啊,您可不能冤枉我呀,我一个清白女子,怎会编排这些。”
秦禾苗冷哼一声:“哼,若真没说谎,为何眼神闪躲,你还是如实交代的好,不然,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般盯着眼前之人的面相。
她先看向对方的眼睛,说谎之人的眼神往往飘忽不定,像是受惊的鸟儿,不敢与人对视太久,眼神交汇的瞬间,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漩涡。
再看眉毛,说谎时眉毛会不自觉地微微抖动,那细微的动作就像是内心不安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