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塞满圆圆滚滚警察的客厅,陈高气笑了。
“警长,别闹,你举什么手。”他上前把伍德森警长的手掰下来。
“咳咳,救人我可能不擅长但总帮的上忙,对付恶鬼那是送死!你和赛琳娜刚开始热恋,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失去父亲吧。”警长团团圆圆的脸皱成一团,苦哈哈的表情让人同情。
“大概我没说清楚,等一等哈。”
陈高摸出身上剩下五枚绳镖,想了想,又从风衣里取出金钱剑。
“一共六枚带天使血的绳镖,挂在各层玻璃窗后,八卦镜对着大门,金钱剑让赛琳娜拿着到处巡逻。这么一来,就算门窗敞开也没一个恶鬼敢进来。
放心了吧,我重新问一遍,谁跟我去救人?”
高举如林的一只只手齐刷刷消失,只有赛琳娜高高举着。
“兄弟们还真现实,警长,你点名吧,我带15个人走,加上我每辆车坐4个人。让艾玛和恶鬼们以为我们怕了,逃走一半。”
“瞧瞧你们,正义感和勇气都去哪儿了!比拄拐棍给狗铲屎的翠西老太太都不如。
谁不参与行动,这次行动的奖金和考核升职统统取消!”警长脸上挂不住了,小胖手乱点一个个低下的脑袋。
也许是羞耻心作祟,也许是钱的刺激,老迈克带头,绝大部分警察重新举起手。
“行了,你选吧。”警长如释重负道 。
“你,你,还有你……别去了,其他人跟我走。戴好装备,上个厕所什么的,给大家5分钟准备。”陈高快速指定了人,选的人都是和自己比较熟的。
被指名的警察们转身就走——抢厕所要紧。
陈高转过身贴着门上猫眼往外看,赛琳娜挨挨擦擦的凑了过来。
“亲爱的,为什么不带我去,在这里守着很无聊的。”
“你有血光之灾,不适合乱动。”
“呃……是华夏人的玄学吗?”
“不,你身上有血腥味,恶鬼对你会格外有兴趣。”
“讨厌,我不,我就要跟着你去救人!”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些胖叔叔需要你守护吗?除了我,这里也就你和鬼打过交道,一旦恶鬼潜入就全靠你了。”
“是吗?我这么厉害的吗?”赛琳娜大眼圆睁,兴奋中带着自豪感。
“当然,会用金钱剑吧?”
“会,砍来砍去嘛。”
“也对,如果恶鬼恶灵多,朝它们扔也行。”
“嗯嗯,外面荒山野岭黑漆漆的,你也要小心,救不救出孩子我其实不关心,你可不能少一根头发。”赛琳娜嘟起嘴双手摁住他的脸捧到面前,眼波流转像要滴出水来。
下一秒,两人啃到了一起。
“呦!”警长捂着双眼,挥手让手下们集体转过去。
恋爱什么的最酸臭了,看着女儿被猪啃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
一群警察全副武装,排在门后,陈高在猫眼后数着外面飞来飞去的阿飘。
“一共有5头鬼,除了一头是恶鬼其他四头是恶灵,没什么杀伤力。赛琳娜,我们出去后立刻关门。”陈高转过身又嘱咐排成一行的警察:“等会一出门就乱喊乱叫,假装怕的要死。”
“你说外面有5头鬼,然后说假装害怕。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本来就怕的要死!”
“你摸摸我的腿,都站不直了,谁搀着我点。”
“等我一下,又想尿了!”
陈高无奈扶额,摆手让尿不尽的老迈克赶紧去。
两分钟后,一群喘着粗气的警察排在门后,赛琳娜抓住门把手。
呼的一声大门敞开,陈高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身后警察们哇哇乱叫着往外走,各种各样的喊声夹杂着枪声响彻静夜。
“快跑,有鬼啊!呯呯呯!”老迈克乱喊着,越喊越怕,忍不住拔枪朝天上扣动扳机。
“妈妈呀,救命!呯呯呯!”里奥同样开枪壮胆。
“别挡路,我有八十岁的老母,四十岁的母老虎,四岁的小母老虎要养!”里维斯干脆举着自动步枪朝前乱打。
爆裂的枪声和喊叫声突如其来,空中几只怨灵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场面,飘在空中一时不敢靠近。
电光火石间,三辆警车一辆皮卡几乎同时启动,秒蹿出村。
躲在斜侧树后的贝拉和艾玛都傻了。
“这是害怕还是开party?”贝拉下意识问。
“害怕……吧,不过警察好像没走光。”
艾玛知道村子里大概来了三十个警察,跑路的只有一半,这就有点麻烦了。
你说吓走了吧,的确走了一批,还跑的屁滚尿流的。
你说没走吧,还留了一半,挺恶心人的。
“让鬼灵们去亚当别墅里,把剩下的警察吓个半死,不怕他们不跑,不过最好别弄出人命,否则惊动了天使城异管局的人更麻烦。”艾玛压低声音道。
“嗯,你说的对,看我的。”
贝拉从树后走出,张口竟发出鬼音!
怨灵们纷纷靠拢,听她说了几句后直扑亚当别墅,很快越过院门,分散开来围着别墅主楼四处晃荡寻找可以进入的地方。
……
四辆车开着远光灯,以接近危险驾驶的速度在盘山路上飞驰,像屁股后面有恶鬼追逐一般。
打头的皮卡速度略微放缓,陈高回头道:“艾玛和恶鬼看不到尾灯了,让后车放慢速度,戏演过了容易翻车。”
后座的警察赶紧拨打电话,陈高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从怀中掏出墨水瓶,递给后座右侧的老迈克:“帮我打开墨水瓶,放贝蒂的鬼魂出来。”
老迈克正惊魂未定,听到这么反人类的话惨然一笑:“陈,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当下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并不是,放心吧,贝蒂的鬼魂有求于我不会吸干你的大肚腩,我需要她指路,顺便问问她杀手组织的内情。”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才会跟你出来救人,你特么就不是个正常人!”老迈克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打开墨水瓶,他看不到的贝蒂怨灵飘了出来。
陈高朝后摆摆手说起了鬼话:“来,贝蒂女士,坐副驾上,给我指路。”
贝蒂飘到副驾上,下意识去拉安全带,一把捞空后呜咽不语。
“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要为艾尔莎考虑。”
“嗯,我还没适应自己已经死了这个事实,陈顾问,以现在的车速沿着山道再开五分钟左右放慢车速,有一条极易错过的右侧岔道,到时我指出来。”
“好,还有时间,能简单说说寡妇村的杀手组织怎么回事?”
“几年前艾尔莎失心疯一般跟着个男人跑了,好在看清他真面目后回家了,谁知那个小混混又追来了村里。
我实在是气急了,便找了医生。
那时我还不是她们中的一员,但已经知道几个背包客进村子便消失的事,也猜到和村里的话事人艾玛和贝拉有关。
医生听了我的请求,没答应什么,只说今后有需要找我帮忙。
第二天那个混混便淹死在湖里!草草埋了他,我就成了医生的人。
我平常做的最多是帮忙带幼儿园的孩子,有时也会帮着招呼路过的背包客和一些来旅游度假的有钱人,做做导游工作。
至于让他们消失……轮不到我一个中年女人做。”
“哦,你也算组织外围成员,对了,她们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知道是谁下毒,也知道作为人质的孩子关在哪儿,她们怕我被警方问出来什么,也许还有嫁祸的需要吧。”
贝蒂蓝汪汪的鬼脸凄然一笑,眼中满是对生命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