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寡妇村湖边大道中部,村里唯一的诊所内。
寡妇村执委会三个中年女人坐在一张圆桌旁,一时无语。
艾玛医生开口打破平静:“下午3点左右戴安娜违反通讯规定直接电话我,告诉我凯特死了!当时她就在教会医院里,目睹亚当住的病房发生爆炸,接着有个穿便装的华裔年轻人从楼上三两下跳下来,追上并开枪打中了凯特。
然后她干脆的自爆了,当场就死了。”
“我以为叫我们来有好消息,钱和授权书拿到了呢,竟然是凯特死了?”分管财务的薇拉咋舌不已。
“凯特可是海豹突击队为数不多的女战士,竟然被人轻易就打倒,图拉镇警署有这样的高手吗?难道是退役的特种兵?”律师贝拉大惊失色下保留着思考能力。
“我想这个年轻人就是来镇上调查投毒案的华裔,他叫陈,是警署的顾问,也是那个叫赛琳娜女警的男朋友。
事情的糟糕程度还不止于此,3个小时前,我推特和电话找戴安娜,怎么都联系不上,打多诺万电话也打不通!
我只得派监督戴安娜的2号去打听消息,她半小时前给我电话,说亲眼看见图拉镇警察抬了两个裹尸袋进入警署。花钱各方打听才确认,西区公园发生了枪战,去收钱的戴安娜和多诺万凶多吉少。”
贝拉一下站了起来,岁月侵袭过的方脸涨红的像猴子屁股:“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切可控,凯特和戴安娜会同时出事,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爆炸刺杀已经生效,说明凯特和戴安娜没有问题,而且两人的孩子都在我们手里,她们又可以拿百分之20%的钱,没必要背叛。”艾玛耐心解释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雇主出问题了!炸死目标后他在警方那里露出了破绽,然后警方设了圈套找到了戴安娜……不好!警察会不会找到她租的房子,找到什么文件和信息?”贝拉双拳紧握表情狰狞。
“可能性很小,平时我们都是在暗网论坛上联络,就算打电话也用不记名一次性手机。就算警方按手机通信位置找到寡妇村,也没有证据。”
“你确认戴安娜死了?”风韵犹存的薇拉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皱眉盘算着什么。
“2号说亲眼所见。”
“还是得谨慎些,医生、薇拉,你们和艾尔莎母亲贝蒂一起将幼儿园十个孩子转移到山上猎人木屋去,她欠我们的情该还了!”贝拉强硬的下令。
“为了防止戴安娜反水?人都死了!”薇拉不无疑惑的问。
“以防万一而已,另外,警方很快会卷土重来,只有把孩子移走了,那些帮我们做事的人才能彻底闭上嘴!”
“那两个警察就住在贝蒂家旁,女主人一直不在家不是更容易暴露吗?”艾玛觉得不妥,频频摇头。
“谁说要留贝蒂在山上的,送完孩子让她回家,你一个人留在那儿和我们保持电话联系。”贝拉阴恻恻的笑了笑。
“难道你要……”艾玛皱眉道。
“该用她转移视线了,得知女儿被亚当玩弄,愤而下毒!随后买凶再次杀人,失败后自知逃不过自杀身亡,杀人动机一点毛病没有,再放上投毒用的农药在她家做证据,我想那些急于结案的警察一定会很高兴。”贝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妙,下意识抚摸薇拉的脖颈。
“要是那两个年轻警察还不依不饶呢?干脆也像对付国税局那帮胆小鬼一样,放那些东西出来吓死她们!”薇拉反身握住她的手,杀气腾腾道。
“如果警察把矛头对准我们或者继续深挖,那就只能死几个在这儿了!赶紧办事去吧,我把这几年积累下来的现金珠宝收拾收拾藏山里去。“
薇拉和艾玛对视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
贝拉的意思很明显了,有事大家得一起扛,别想着拿钱跑路!
……
时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像沟边小溪静静流淌让人熟视无睹没有存在感,某一瞬间又如惊涛骇浪般拍醒人们已时过境迁。
感觉被掏空的陈高此时就是这个感受,他无意识的抓起床头柜上手机看了一眼,立刻垂死战后惊坐起。
竟然十点了,昨晚两人食髓知味的忘我奋战,彻底忽略了时间这个因素。
转头看了一眼卷了被子露出白的刺眼整个背面的赛琳娜。
“啪!“轻轻拍上手感极好的弧线部位,陈高高喊:“起床啦,我们又迟到了!“
“为什么要说又?“赛琳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抓起枕头边的手机,“哇!爸爸打了十几个电话给我,竟然10点了。“
她忽地坐起,下床在地上按图索骥,一点点捡起分布极广的内外衣物。
两人像快过退房时间的情侣,飞快的穿戴洗漱。
很快,皮卡开到安妮家捎上早已等候的伊卡,三人一起去警署。
半小时后,警长办公室内,陈高和赛琳娜顶着黑眼圈和凌乱的头发,被伍德森一通狂喷,足足五分钟后才开始说正事。
“去湖边村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赶到已是中午,下午搜山的时间不多了。按昨晚商量好的计划,你们去村里继续查案,我带几个人跟着伊卡小姐去找孩子。
陈,一定要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查案!“
“是,我准备先去幼儿园逛一圈,不打算直接和医生摊牌。“陈高少见的低调。
“嗯,那个戴安娜说她们团伙里有律师,没有证据抓人会惹上麻烦。“赛琳娜赔着笑和警长爸爸说话,态度从未有过的谦卑。
“你们啊,来日方长嘛,现在把新鲜感和冲动都透支了,以后几十年怎么办?记住,觉得不对劲就先跑,回头带上所有警察再一起上,人家是杀手组织,不是柔弱无助的寡妇!“
确认了计划后,两人出门在警署对门的唐纳滋买了三盒甜甜圈当午饭,先行开车去寡妇村。
中午时分,皮卡刚进湖边村,皮卡音箱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他扫了眼中控屏,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按下屏幕接听键,一个急切的中年女人声音在车内响起:“陈顾问,我是湖边村的艾玛医生,出大事了,我要报警!“
陈高和同样惊讶的赛琳娜对视一眼,平复了下情绪,问:“冷静,我和赛琳娜警官马上就要进湖边村,出什么事了?“
“你的隔壁邻居贝蒂死了!“
“who?“陈高单手扶方向盘,不解的挠了挠已长出头发的寸头。
“艾尔莎的母亲,贝蒂!“
“我没见过,贝蒂太太怎么死的?艾尔莎呢?她没事吧。“陈高立刻坐直了身体,他隐隐感觉到,对方先出招了。
“贝丝太太在浴缸里割腕,人已经死了。现场太血腥了,艾尔莎已哭晕过去。“
“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到。“陈高挂了电话一脚油门,皮卡飞一般驶入寡妇村。
赛琳娜拉着扶手表情少见的凝重:“哪有这么巧,投毒、上吊,着火,爆炸,又来个所谓自杀!这群女人也太疯了,竟敢在警察眼皮底下来回作案!“
“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次不查出东西我们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