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老崔是出于什么动机老是鼓励你呢?还是只是单纯想找你去报恩,提点你一二呢?”我有点不解地问孟子斐,孟子斐上去了,或者我上去了,跟张弛上去了又能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老崔就那么不看好张弛,还是他另有打算呢?
不知怎的,我总是没来由的一阵直觉,觉得老崔此举有点老奸巨猾的感觉,坐山观虎斗是最好的,鼓动别人,鹬蚌相争,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能渔翁得利。
“不知道,不想知道。”孟子斐没接过话,转身便进去了办公室。
当我们推开门,赫然见到谈生正在和张弛聊天,张弛像惯常一样,弯着身子来请教问题,就说着,那身体低到某部分都快要搁桌子上,快要碰到谈生的手臂。
也不知道谈生是清楚呢,还是故意的?
张弛此举,让我莫名地想起大学时代。
那时候,宿舍分配给到我们这一届时,是一个大型的U型楼,都同一个大门进,男生一边,女生一边,然后,法学院有个女生,上围比较突出,每天固定下午4点准时,拿着跳绳到走廊上跳绳,而对面的男生呢,闻风而动,个个都拉着凳子,排成一排,那脑袋就搁在那走廊的扶栏上,男生们的头和眼睛,就跟着那条绳子,上上下下,上上下下。来晚了,外面的走廊,还真的就挤不下一张凳子。法学女生,是专门换上吊带背心然后出去跳的。
哼!男人!
我明显看到孟子斐有点脸色一变,像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一般的难看。
看来,张弛过来这里真的是拼尽全力去学习,不辜负妈妈的一番期望的。
她是先打算,先接触雷钧,打个友情牌,然后,又靠近谈生,以人生路不熟,好学之名,多接触,在后面的工作安排方面,就可以近水楼台,挑挑拣拣那些能尽快出成绩,又轻松易干的活来做吗?
真的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个女人的心计,不容忽视。
她并非不知道大家都是怀揣着最大的恶意来凝视她的身材,那些奸视的目光,躲在暗处,要么就是想看她硕大的身体什么时候伏下弯腰,为自己的眼睛争取点福利,要么就是想看她硕大的身体什么时候不便扭曲,满足私底下那些黑不透光的臆想。大家都以惯常、刻板的印象,用她的外表特征去揣度她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外表拥有的这些特征和那些不良现象联想在一起,甚至,主观臆断地将之前看到过、见识过,所有具有这种外表特征的负评,全部安在她的一个人身上,这些主观联想和她毫无相干,却深深地把标签插她身上。最好她就是草包美人,最好她就是人人都可以戳一手的软柿子,最好她就能满足大众一贯的期望值里面。
但她不是,她从小便自谙自己自身条件的优异,当一次又一次因为这个孤世遗立、与别不同的美貌和身材遭受嫉妒、欺压和霸凌之后,现在,她已经进化成有足够的能力去驾驭了,没错,上天还给了她最重要的一份礼物——成长的智慧!
她,跟1.0版本的小孤女雷总、沙总这些不一样,她出身并不低,不是雷总这种,简单理解为父母各自组织家庭而自己是多余人且双方都不想给钱给物这种,也不是沙总那样,早年丧母由父亲独自拉扯大的。她有一个极好的家庭条件,有一个双一流大学毕业的才女妈妈,全心全意照料,有一个开律师事务所的爸爸,生活无忧之虞经常被带到去各国各地去开眼界,而且,他们两个舍得在女儿身上投入和花钱,也懂方法去培养,因此,最后所有想在她身上获得好处的,想占便宜的,最终盘点阶段,都不知道是她利用了自己,还是自己得了益。
谈生看到我和孟子斐进来,仿佛松了口气,正声道,“你们回来了,过来吧,我们做一做工作方面的梳理。”
“阿岚,你在这行时间是三个之中最长的,而且,你之前也有跟过赖升跑过房管,那些关于办证,办手续的,疑难杂症的就交给你了,而且,我听人说你想往策划师方向去,所以,我建议方案类,文书类的东西,就交给你多一点吧,孟子斐你上次对线包龙星功架十足,战斗力爆表,以后对客户的疑难杂症就交给你,张弛来到日子不长,先跟着帮忙做一下吧,后面星兰酒店运营方的人过来了,你可以负责一下对接,如果你自己想历练一下的话,也拿一些活来干的,我们主张谁提议谁负责,把事情做好便是了。”
谈生四两拨千斤地将工作分了分,然后又没说死,反正就一碗水端平的样子,好像谁都照顾到,又谁都没照顾到,因为,这里的确是哪哪都是疑难杂症,不见得这项工序就比另外一项容易,或难,都是盲盒,都是福袋。
看得出张弛对这样的工作分配不是很满意,只见她不停地询问,“是不是如果我无论哪项有想法都可以跟她们沟通,或者是我知道有更好的方式,都可以让她们去执行,只要效果是正反馈的,在这里都是无伤大雅的,都是去操作,是这样理解吗?”
不知道谈生能不能听出来,最后一张牌都还未派,怎么就轻易觉得她的一定是牌面最大那个,可以掌握主动权呢?认识雷总不一定就能保证事情做得完美的,这里做事情做得最完美的始终是谈日新和走了的张嘉新。
张弛出手太急了,谈生并没有中了她的美人计,思量了一下说,“你可以提议,但属于她们工作范畴里面的,我这里的意思是还得是她们做主导就好了,不需要太多决策人,但需要很多做事的人,如果有需要,她们也可以召唤我回来帮手的,我回来的一刻,我就完全听令她们了,她们只需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便可,还是,你需不需要问问雷总的意见是否这样?”
谈生就是谈生,明察秋毫,洞悉一切!果然是在售楼部里面装了监控的男人!
我们很快便散开了,我和孟子斐一同,想要对一下疑难杂症业主问题,谈生收拾东西离开,临走,他走近我和孟子斐,用仅我俩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小心老崔,小心被他联合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