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白施展出这个法术后,一条新藤蔓出现在了凌兴文的灵魂空间里。
这条藤蔓与凌兴文灵魂上缠绕的近乎一模一样,就连施术者独特的神念波动也被路白模拟了。
在凌兴文灵魂藤蔓的检测机制中,此刻新出现在凌兴文灵魂空间里的,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它只是没有任何智能的法术,只会按照死板的模型结构来运转,因此完全没意识到这条新藤蔓的异常。
早在之前无数次爆破过程中,路白就已经确定凌兴文灵魂的防护手段就这么一个,因此他现在直接操纵这条灵魂藤蔓刺入了凌兴文的灵魂。
随着路白引动法术,凌兴文的灵魂立时遭到了重创。
灵魂是很精密的,即使不提灵魂,哪怕对大脑进行一点小小的震荡,都有可能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
此时此刻,凌兴文灵魂遭受重创之后,路白就将他唤醒,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
凌兴文刚睁眼,就傻笑着大喊:
“我是凌兴文!我是凌兴文!我是凌兴文……”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好像变得只会说这句话一样。
路白看到这个结果,直接读档,再度重创了一次凌兴文的灵魂。
但结果依旧不太理想……
路白重复了几十遍这个过程后,忽然停了下来。
“即使重创他的灵魂,日后还有恢复记忆的风险……不如直接弄个新的?”
问题是灵魂这东西独一无二,就算夺舍的法术再怎么高明,也会被一眼就认出来的。
路白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小半天,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个办法的思路。
“如果说,只要凌兴文的灵魂被看到,凌兴文的灵魂没出问题,那么应该就不会被凌家的人发现。”
“那么我保下凌兴文的灵魂不就行了吗?”
路白有种灵感爆发的感觉,立刻就开始实验了起来。
他打算让凌兴文的灵魂陷入彻底的沉睡之中,或者说……凌兴文本人的意识陷入彻底的沉睡中,不可能醒过来的那种。
路白在灵魂这方面的研究比较薄弱,那种制作灵魂炸弹的手段还行,可改造灵魂就有点难了。
不会怎么办?
学呗。
路白立刻读档,他先是找来了一些老鼠、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开始在这些老鼠和猫狗身上实验了起来。
首先要解决的是让灵魂陷入永久的沉睡,这点不是特别难,只要想办法耗竭灵魂的精神力,灵魂这种存在就会自发陷入沉睡。
就像人需要吃饭才能活动,灵魂也需要足够的精神能量才能保持清醒和运作。
路白只花了十天时间,就研发出了一个新型灵魂法术,这个法术可以不断抽取灵魂里的精神能量,永久使灵魂因为缺失能量而保持休眠状态。
借助自己施放的灵魂藤蔓,路白将这个灵魂休眠法术施放在凌兴文的灵魂上,结果就是,它的运转很稳定,可以保持平稳的运行。
这意味着第一步很顺利。
难点在之后。
路白的设想是,让凌兴文的灵魂永久保持沉睡变成一个箱子……或者说布偶套装?
然后再往布偶套装里塞进一个人,这样当别人检查凌兴文灵魂时,就会发现那是凌兴文的灵魂而不是别的什么……他们第一眼只会看到布偶装,而不是布偶装里的人。
把灵魂做成布偶装一样的东西,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涉及到了灵魂构造的改变上,因此极为困难。
为了改造灵魂结构,路白花了将近十年时间才研发完毕。
他将凌兴文的灵魂弄出了一个空腔,这样就可以在空腔里塞进去新的灵魂,这个新的灵魂会被凌兴文的灵魂包在里面,并获取身体的主导权。
本质上这更像是灵魂融合,把凌兴文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人格之类的玩意,只是这个凌兴文人格会永久沉睡。
之所以说是像,是因为真正的灵魂融合没这么简单,这更像是用胶水粘到了一起。
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填充用的灵魂了。
举例来说,假设路白将636的灵魂填进去,那么凌兴文这具躯壳,就会变成636的灵魂主导。
相当于636夺走了凌兴文的身体。
不过也只是身体,相较于636本身,凌兴文的这具身体除了身份而言,就像垃圾一样毫无价值可言。
而且路白不可能如此浪费。
思考了一会,路白决定自己造一个新的“凌兴文”。
巧的是,附近刚好有一个才被溺死的女婴。
路白摄走了这个女婴的灵魂,她才刚出生,近乎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也因此,路白可以在这张纸上涂写出他想要的东西。
针对灵魂构造研究了十年之久,让路白在灵魂类法术上也有了很大的长进。
此刻,路白就按在了女婴的灵魂上,施展出了一个法术。
【万象·塑灵·幻梦创生。】
这个法术本质上是灵魂与幻术的结合体,它可以创造一个由路白主导的虚假幻梦,被施术者会在路白塑造的梦境中快速经历一段虚假的记忆,产生一个新生的人格。
只是因为没有时间浓缩,这种快速造出来的人格很……很像一个婴儿。
毕竟幻梦里的虚假记忆没有真实的时间支撑,所创造出来的人格非常浅薄,但拥有基本的自我认识和常识概念不是问题。
经过多次尝试之后,路白总算编织出了一个满意的人格记忆,结束了编造过程。
随后,路白就将这个女婴的灵魂塞进了凌兴文的灵魂里,使其相融之后,再将凌兴文唤醒。
凌兴文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此刻的眼睛非常清澈和纯粹,就好似一个天真的孩童一般。
他张了张嘴,但却发出了咿呀之声,他有些诧异,结结巴巴地继续开口:
“我……我……我现在,是凌……凌……兴文……”
“奇……奇怪……”
“我怎么……话都……说不会了……”
他虽然保留有幻境中的虚假记忆,可他……或者她?
却实际上才第一次开口说话,因此显得非常非常不熟练。
“你刚刚夺舍,自然不太习惯。”
“原来……是这样啊……主……”
“凌兴文”很费力才憋出了这句话的结尾: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