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甄府的羊景带着景三回到军营,赵云才放下心来。羊景不带上赵云,实在是赵云的一身英气太过显眼,看着就是军中骁将,容易暴露了羊景的身份。羊景只想让甄家觉得自己只是一名被廌国派遣入大汉办事的普通官员或者商人。景三之所以成为羊景的警卫营营长,就是因为他能够将自己的锋锐掩饰的很好,各方面给人的感觉都是平凡,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的保镖人选。所以景三能够很好的掩饰羊景的身份。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期间,甄俨派出了人手探查羊景的底细,也发现了这支五百多人的队伍。由于廌军做过伪装,甄俨倒是没有发现这五百多人全是精锐士兵。
羊景带着景三如约来到甄家府上,再次见到了甄俨。
羊景直入主题,道:“甄家主,不知考虑的如何了?”
甄俨笑道:“此事我已经如实知会了舍妹甄姜,她想和小兄弟你当面谈谈。我已经让人去叫她了,小兄弟请先喝口茶,她一会儿就会过来。”
羊景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端起茶碗和甄俨聊起了茶文化,趁机推销一下在夷州新开发的炒青绿茶。
没过一会儿,甄姜就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款而来。羊景听到动静,很自然的就望了过去,发现甄姜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端庄,腰间玉带一束,突显伟岸身姿,怎一个美人了得。羊景暗自感叹,怪不得其妹甄宓能够刺激的曹植写出《洛神赋》这样的绝美诗篇,这美女基因实在是强大。当然,羊景美女见多了,见到甄姜还不至于被美色影响得失了礼数。
为了不搞出认错人的乌龙,羊景含笑看向甄俨。甄俨会意,道:“小兄弟,这就是舍妹甄姜。”又对甄姜介绍道:“妹,这位就是前几日前来拜访的廌国商人。今日如约未至,你们商谈吧,无论怎样,为兄都支持你。”
羊景起身行礼道:“久闻甄家大女郎的美名,在下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虚啊。”
甄姜微微屈身回了一礼,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羊景很是客气道:“在下姓羊名景,是廌国的商人,受廌国官府所托,特意为女郎而来。冒昧打扰之处,还望女郎海涵。”
甄姜道:“羊公子客气了。不知羊公子是从谁人口中得知小女子的?”
羊景很自然的道:“世人皆知甄家乃是商业大家,轻易调查一番,也就知道了大女郎操持甄家产业,井井有条。而我廌国就缺少像大女郎这样的商业大家,故而特意前来邀请大女郎前往廌国的商部做官,发展廌国的商业。”
甄姜面对羊景的夸赞有些脸红,忍着羞意问道:“不知为何要先学习一年?”
羊景解释道:“廌国有自己的律法和计数之法等等与大汉不一样的很多新东西,都需要大女郎先行学习和掌握,才能适应廌国的商业和官场环境。学期是一年,不过若是能够提前考试通过,也可以提前到商部上任。不知大女郎考虑的如何了?”
甄姜道:“作为女子,我对可让女子做官的廌国很感兴趣,前往廌国自无不可。不过,我若是离开甄家,甄家的产业怎么办?”
羊景喜道:“小事一桩,只要大女郎答应前往,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在下明白大女郎所虑者为何,恰好在下家中有两个小产业,一是雪白无毒的精盐,二是比大汉香醇数倍的烈酒和能够治疗刀伤的药酒。在下愿意与甄家合作,让二者进入大汉的千家万户。如此一来,甄家之人恐要成为大汉最忙之人了。”
聪明的甄姜瞬间明白了羊景话中的意思,蛋糕小了,兄弟阋于墙,蛋糕大了,上阵亲兄弟。这等物件一出,哪怕是诸侯也会担心一旦得罪了甄家就会断了货源,甄家从此可以不用担心自家的产业被人惦记了。
想明白了这些,甄姜也不禁喜笑颜开,道:“听公子的意思,可是要将这两样物件只让甄家来售卖?”
羊景内心一笑,果然是聪明的女人,不点也能想通,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羊景道:“这是自然,不然大女郎如何能够在廌国安心做官,为百姓谋福祉呢。”
甄姜道:“敢问那疗伤的药酒效果如何?”
羊景笑道:“往常战场上厮杀受伤的士兵,能够活下来的不足三成。若是及时用了我廌国的药酒,活下来七成不成问题。”
甄姜一声尖叫,包括一旁的甄俨也是猛地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古代战场的阵亡数字并不能代表真实死亡人数,战后因为伤口腐烂死亡的士兵数量要比阵亡的人更多。以往受伤后还能够活下来的人完全就是靠自己的身体去硬抗,也有侥幸的因素在里面。羊景说的三成,完全是给他们脸上贴金,事实上,军营里的环境非常的脏乱,军医的疗伤工具都没有消毒这个步骤,伤员基本上都会被病毒感染,很难活下来。
羊景解释道:“战场上多数是刀枪所致之伤,时常化脓腐烂,高热不退,不治而亡。而这药酒正是能够克制伤口化脓腐烂之物。”
甄姜喜道:“廌国真是越来越让小女子神往了,很想快点去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不过我甄家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而且我甄家的生意也还做不到全大汉,所以,除了那疗伤的药酒之外,公子只需保证给我甄家的价格不比别人高即可,无需只限一家。”
一旁听着的甄俨闻言就不干了,赶紧道:“妹,你怎么能辜负小兄弟的一番好意呢,谁说我甄家”
甄姜直接打断了甄俨的话,道:“二哥无需多言,我甄家无惧竞争,只要有我在,甄家绝不会吃亏。而且有了那药酒,我甄家已可在大汉安全无虞。”
甄俨见被自己妹妹打断,也是敢怒不敢言,不过甄姜说的也有道理,他可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羊景对甄姜是越来越有信心了,道:“如此也好,日后有大女郎在商部就职,甄家主就放心吧,廌国好东西可是很多的。而且我廌国有一条规矩,在把事情做好的前提下,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甄俨闻言大喜:“当官还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偏向自家人的吗?真是闻所未闻,我都想要去廌国看一看了,哈哈。”
羊景笑道:“只要把事情做好,就是双赢,何乐而不为?这道理很简单。随时欢迎甄家主前往我廌国做生意,哈哈。”
甄姜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即使不光明正大,也是很难压制人的私欲,与其如此,不如就大大方方,若是事情做不好,反而更加让官员不堪,是个好办法。
甄姜道:“不知除我之外,可还有大汉女子前往廌国做官?”
羊景道:“这个在下不知,不过中山国只大女郎一人。”
甄姜道:“女子为官者多吗?”
羊景毫不犹豫的回道:“很多。”
羊景怕甄姜关于这个问题问个没完,赶紧道:“如今大汉战乱四起,很不安全,大女郎可在一月后,随我们的商队一起前往廌国。”羊景为甄姜移交手中事务留足了时间。
甄姜道:“如此甚好。”
羊景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羊某还要前往常山郡一趟,回转之时就来接上大女郎同行。”
甄姜道:“公子唤小女子甄姜即可,就让二哥送送你吧。”
羊景道:“哈哈,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甄姜,一月后再会。”
随即甄俨将羊景送出了家门。
甄家一下子开始了热闹,甄姜的三哥甄尧也从外地被紧急叫回。甄姜开始将一应事务都转交给两位兄长。
羊景则率队出发前往常山郡,他要将赵云和他亲卫的家人都带上,一起前往廌国,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出身低微的人来说,家眷留在冀州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