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符小都看出了两个小孩眼中的怨怼。
小孩子怎么会骗人呢。
更何况，刚刚分面包时他们的所作所为本来就不讨喜。
所以符小更倾向于相信两个孩子。
宫伊转头看着那个残破的神像，忽然问道，“你是说现实里也有叫沙利叶的天使？”
谭一凡见他问自己，嗯了一声点头道，“是的。”
“不过我记得不全，只知道他是西方堕天使，地狱什么君来着。”
宫伊若有所思，转身坐在椅子上在面板上捣鼓两下。
曾以封见状，凑了过去问道，“哥，你在做什么？”
宫伊：“买本《圣经》看看。”
众人：……
还能这样？
他们找到了新思路，连忙一个挨一个坐下，从系统商店里买资料查看。
00：这算不算卡bug？
怪只能怪系统商店还是太全面了。
谁说这商店不好啊，这商店可太棒了！
凌司只能说，他有一瞬间一点点的沉默。
他给8.5分，因为他有1.5语……
凌司拉着两个小孩坐在另一边。
凌玖跟着走过来在小孩面前蹲下，打量起这两个孩子。
“长得还不错，是个漂亮的。”她道。
两个孩子一个金发碧眼，一个棕发粉瞳，脸上还有小雀斑，除了脏了点瘦了点，确实可爱极了。
棕发小孩道，“姐姐你也好看。”
凌玖非常受用，“嘴真甜。”
凌司不带感情地看着他，对她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过来看看。”她头也不抬，随意回应着。
凌司垂眸，良久才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极了。
凌玖也不装了，她抬头笑嘻嘻看着凌司，冷艳的脸上是和凌司相似的病态笑容。
“当然有啊。”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况且……”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凌司瞬间杀意肆起。
“别这样看着我，送你的见面礼你还喜欢吗？”
“你知道的，你不能动手。”
凌玖眼中带着戏谑的癫狂，“你也不想让宫伊知道什么吧。”
她覆盖上凌司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扮演的楚楚可怜。
“你离家出走这么久，我们都很想你的。”
凌司呵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得到她轻轻的一声痛呼，他狠厉道。
“你们知道什么是家吗？”
“你觉得你出现在我面前，还能活着回去吗？”
凌玖无所谓，她的手拂上凌司的手背，被他嫌恶的甩开。
“你陪我玩，那可就一直是我在这里。”
她站起身坐到金发小孩旁边，离凌司很近，她微微靠近，轻声耳语。
“可你要是杀了我……”
“下一个来的可不知道是谁了……”
“他们是什么样子……你应该还记得吧。”
“更何况，你恢复多少了？估计连我都打不过，别说他们了。”
“你说是不是呀，哥~”
凌司有些犯恶心，厌恶道，“哪里来的叫法，恶心死了。”
凌玖美眸一转，“按照人类的习惯，你可不就是我哥吗。”
凌司皱眉，“我可没有刚来就要把我弄死的妹妹……”
“不对，谁知道你是男是女。”
凌玖一听这话，一下子生气了。
她站在凌司身前转了一圈，“不明显吗？多明显啊。”
“我可是特意参考了人类女性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就要拉着凌司的手往自己胸上按。
曾以封本来被这一大堆资料弄得头昏脑涨。
结果一抬头就发现那边那么炸裂，瞬间清醒了。
曾以封：我草！！！
凌哥又出轨了？！！
不过看到凌司一把甩开凌玖的手，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他偷偷看了一眼宫伊。
然后就发现宫伊刚刚从那边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看书。
瞬间曾以封冷汗不要钱地往下掉。
他那叫一个坐立不安啊。
完蛋了完蛋了。
怎么每次这事儿都能被他碰上。
不过啊，咱们退一步来说，咱哥应该不会误会的对吧。
凌哥都已经甩开她的手了，更何况放着我哥这么肤白貌美的大美人不喜欢，凌哥干什么找别人，况且性别也对不上啊。
曾以封书都看不进去了。
符小注意旁边跟长了跳蚤似的动不停的人，无奈道，“怎么？你长痔疮了？”
一句话，曾以封瞬间安静下来。
那边，凌司黑着脸甩开凌玖的手使劲擦了擦，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脏了。
早知道不说开了。
凌玖也哼了一声。
“这副皮囊多漂亮啊，我可是从你以前的收藏里找了一个最漂亮的。”
“不要那副表情……”见凌司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她道，“我还嫌弃你那些收藏不干净呢，复制的，借鉴，懂？”
“还不是为了美美的出现在你面前……”
凌司：你还委屈上了？！！
她又蹲了下来，抱膝歪头看着凌司，“我也没想杀了你呀……”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但是现在可不能说。
“你就说吧，那个副本除了温度冷一些以外，还有什么吗？”
“我连一个怪物都没往里面放。”
“哪里是要杀了你的样子。”
她小声嘟囔，“还不是你因为宫伊自己乱了心神……”
关她什么事。
虽然人是她放过去的，话是她让说的，规则也是她让改的。
可她不也对00暗中给宫伊透露消息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
而且连好友栏都没关。
她够放水了。
凌司跟她说不通也不想继续聊下去，“你来到底为了什么？”
凌玖道，“我说了呀，带你回家。”
凌司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
从游戏大厅和乌托邦的温度上升时他就怀疑是不是那边来人了。
因为那个温度对人类来说可以跟烤炉相媲美，但对他却是正正好好不冷不热。
还有就是04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能不出来就不出来的样子，问它什么它都说现在还不是他应该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
而且这个人也没有好好在装，生怕他看不出来她有问题。
果然……
该来的还是来了。
凌司不带一丝感情看她，薄唇轻启，轻声道，“滚回去。”
凌玖知道这人是什么性格，从他这儿她向来占不到什么便宜。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有了弱点。
凌玖轻哼，“我找宫伊玩去。”
凌司气息不稳，像是气急了。
“回来。”
凌玖站定。
“坐下。”
她蹦蹦跳跳坐了回来。
“哥，你就带我玩嘛。”
凌司不理她。
他现在觉得自己脸有点疼。
被打的。
偏偏不能杀了她。
就像她说的，杀了她，下一个来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虽然他对于那些人的事情还没想起来多少。但是凭直觉，绝对不能换人。
这个凌玖，居然是那些东西里还算正常的。
他们两个聊天的时候，那两个孩子呆愣的像是失了神智。
等两人谈完，他们又恢复过来。
两个小孩似乎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就把异常抛之脑后。
继续笑嘻嘻和凌玖说话。
凌司咬了咬牙，平复心情后来到宫伊身边，靠在他肩上盯着神像。
“查到了吗？”
宫伊道，“很少……沙利叶的职责是保护人的魂不受罪的玷污，同时也是掌管月亮的天使。古时候人们认为月亮是储存着死人灵魂的地方，所以沙利叶也被传为堕天使之一，地狱统治者“地狱七君”之一。”
程易阳也抬头看向神像，“据说，他有双重身份。”
符小也插嘴，“还有还有，邪眼，被邪眼瞪到的生物行动将会被封死。古欧洲和中东地方都视这种能力为恐怖的象征，沙利叶也就被视为恶魔。”
宫伊下意识抬手隔着刘海覆上自己眼睛，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般放下手。
刚刚，他们坐在这里查资料的样子，像极了信徒拿着书本祷告。
那些村民就算这些人注意力不放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
金发小孩道，“天快黑了。”
“他们快变成怪物了……”
就算他们两个看起来很镇定，但发抖的手和发颤的声音骗不过这些人。
符小和杨胜文一人一个把他俩抱起来不算熟练地拍拍他们的背。
就像孩子们说的。
太阳一落下，当黑暗渐渐笼罩在教堂时，就剩神像的一丝滢白。
在黑暗里，村民们慢慢变了样子。
他们的血肉迅速褪去，腐烂露骨。
那个样子他们很熟。
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人的样子。
他们丧失了神智，很快爬着冲出教堂消失不见。
棕发小孩被杨胜文抱着，抓紧了他的衣服小声道，“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第二天天亮又会回到这里。”
“我们两个偷偷跑出去看到过，他们……”
金发小孩颤抖着接过话，“他们在吃人……”
“过路人，任何活的东西，没有的话就会相互啃食。”
“可怕极了……”
符小心疼的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嗷。”
宫伊思量片刻看向程易阳，“跟出去看看吧，我有种预感，早上看到的血迹，恐怕是其他队的玩家的。”
金发小孩小心翼翼道，“你们要出去吗？”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做什么，但还是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拿了出来递给宫伊，“带着这个吧，有了这个他们就不会攻击你们了。”
棕发小孩也拿了出来。
凌司接了过来，“我去。”
“你留下。”他对程易阳道。
然后瞥了一眼凌玖后转身就走。
凌玖瞬间理解，笑嘻嘻跟上。
走之前还似是而非看了一眼宫伊，生怕他察觉不出来他们两个有小秘密。
曾以封瑟瑟发抖。
符小一脸疑惑。
谭一凡叹了口气。
杨胜文程易阳面无表情。
黑暗中，宫伊和程易阳拿出手电筒为他们照亮。
宫伊把符小叫到一边简单说了几句话。
符小表示ok。
他拿过宫伊的手电筒带着两个小孩走到一边坐下。
剩下的一群人在另一边席地而坐。
谭一凡趁着这个时候凑到宫伊身边。
他怎么也算这两个人感情的推动者吧。
没有他，宫伊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
谭一凡小声道，“你和凌司现在怎么样了？”
宫伊：“在一起了。”
谭一凡皱眉，“感情出问题了？”
宫伊：“没有。”
谭一凡：看着可不像。
“人家可是带着小姑娘出去的。”谭一凡如此道。
宫伊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
宫伊想了想还是道，“我有事瞒着他……”
谭一凡刚想说话，就听他继续道。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
“他也有事瞒着我。”
“我不知道。”
“他总是装作没有事的样子……”
宫伊抬眼看他。
谭一凡：……
他从他的刘海里看到了期望。
“你瞒着他的事是有关什么的？”谭一凡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开始调节他们的感情问题。
宫伊低头。
“生死。”
此时的程易阳杨胜文和曾以封看天看地看空气。
“然后这种生死大事是他自己知道的？”
宫伊点头。
不生气才怪吧。
“是因为你不断自残自毁吗？”谭一凡道。
宫伊迟疑了一下再次点头。
“然后每次还避着他？”
宫伊点头。
“然后屡教不改。”谭一凡这次不是疑问句了。
谭一凡：我要是有这对象我早他妈分了。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这俩人性格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现在宫伊每次受伤都是躲着凌司悄悄受的，以凌司的性格如果看到宫伊死在自己面前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谭一凡又道，“他瞒着你的事你有头绪吗？”
宫伊嗯了一声。
“你觉得你瞒着的事和他瞒着你的事比起来，哪个重要？”
“或者换个说法，他瞒着你，你生气吗？”
宫伊摇头。
“那你瞒着他，他生气吗？”
宫伊迟疑了很久，然后才点头。
曾以封捂脸。
这还用迟疑吗？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他都为他哥的情商着急。
那个凌玖一看就是为了气他哥做的戏，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司：这个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