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方府,厄缘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一缕黑烟,黑烟消散,继而变作一名魔兵,魔兵先是恭敬的朝厄缘鞠了一躬,进而站直,挺直身板:“魔帝有令,限您三日内拿回古漠扳指,并且取到天族太子的首级”。
厄缘双手背朝身后:“我不是早已告知魔帝,我们的魔力对天族太子无用,就算我如今魔力在他之上,我也奈何不了他”。魔兵变出一个包袱,厄缘打开一看,发现它就是昨日他从俊言手下截下的那一个,厄缘立马明白其中意思,开口质问:“所以这个包袱也是魔帝对我的试探?”
“魔帝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虽您早已向魔帝表明衷心,也服用了蛊毒,但毕竟您与天族太子交往过密,不得不防,魔帝希望您能见谅,魔帝还说,只要您完成这次任务,递上他想要的投名状,魔帝绝不会亏待您”。
厄缘看了一眼包袱:“魔力都对他失效了,这魔毒能有用?”
“这您不用担心,只要您将这毒抹在这把匕首上,直刺那天族太子的心房,不出一日,他便会驾鹤西去”。
“有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用不着您担心,您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但这必须得您亲自动手,不得假手于人”。
“魔帝不在乎结果,只要我亲自动手就行?”
“能直取那天族太子的首级自然是最好”。
“他这还是不信任我”。
“并非不信任,魔帝说了,他只是不想您给自己留后路,既然已经决定归顺于他,那还是不要与故人有太多不必要的牵扯”。
“行,我知道了,但不用三日,我今天就能交上这投名状”。
魔兵弯腰抱拳,刚一消失,俊言便推门而入,此时,他的眉峰皱成一团,二话没说就朝厄缘打去,厄缘也不惯着他,三两下便将俊言打趴在地。
俊言的脸紧贴着桌面,身体还在用力反抗,但都被厄缘轻而易举的按了回去,俊言嘶声大喊:“你这个叛徒,亏得玄垠那么信任你,你们魔族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既然知道我们不是好东西,还愿意相信我,你们呀,就是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厄缘满眼嘲讽。
“你……” 俊言气不过,一个反手,拼尽全力挣脱厄缘的手,厄缘后退半步,但面部无一丝吃力的表现,他再度将俊言控制,眼中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俊言双拳青筋直起,破口大骂:“你这样做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待我恢复全部神力,我们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我是魔,不是好汉,在你们眼中,魔不都是残忍狡诈的吗?” 厄缘说的云淡风轻,完全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要怪就怪你们单纯的可怕,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哼——” 俊言眼珠瞪的溜圆:“看来这才是真的你”。
“现在才发现,晚了”。厄缘怒目而视,快速在俊言后脖上来了一计手刀,俊言瞬间昏迷过去,他拍拍手,用余光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露出不屑的表情:“浪费我时间”。话罢,手一挥,便将俊言丢到方府的一个暗牢里。
厄缘走到庭落,斜靠着坐在木桌上,看着手中的魔毒与匕首陷入思忖:如今,古漠扳指就在玄垠手中,他现在一定在筹备春闱之事,若前去慕府直接与他交战……呵呵,想到这儿,厄缘不禁笑了起来,真不知道他发现自己欺骗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不过……
庭院内,一阵微风吹过,厄缘不由自主的望向远方,笑容也渐渐凝固,眼神深邃,让人难以看透。他站直身子,大步流星的走去了玄垠所住的慕府。
慕府,冷冰心、褚蕖、紫妍和凌清正好也在,他们见到厄缘,除冷冰心外,皆朝他热情地打招呼。紫妍更是欢快的跑到厄缘跟前,左顾右盼:“疑?义兄没来吗?他是不是又不自量力的招惹厄缘大哥了?”
厄缘双手环抱:“对呀,这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消停,讨打的很”。紫妍听厄缘如此说,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厄缘拍拍紫妍的头,走到玄垠身边,此时,玄垠正和凌清交谈激烈。
凌清道:“天下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春闱之时金榜题名,但他们如此苦读,究竟是为了光宗耀祖,还是出人头地?我们不得而知,春闱要的是有真才实学的有抱负之人,而不是光想着谋求财富金钱稳定之人,我认为这种考核标准太过片面,根本选不出我们想要的人”。
“但这是唯一较为公平合理的考核,总不能都靠那些高官引荐,这样对百姓来说太过局限,选拔的范围也过狭小”。玄垠反驳。
“读死书的人没有真实经验作支撑,根本解决不了国家大事”。
“没有人的经验是生来就有的,都要靠一步步积累,而且你怎么能确定,天下学子在读死书”。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这句话在读书人心中可谓是不可质疑的铁律”。
“这不能从一而论”。
“怎么不能从一而论,你看看最近前来国都准备春闱的考生,一个个的全是书呆子的模样”。
“人与人不一样,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你的眼见以偏概全”。
“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便交给时间”。
“时间?” 凌清嘴角微扬:“它给不了答案,那皇帝老儿绝不会允许有超过他控制范围的事发生,他要的,是绝对的权力”。
“大师兄似乎很不信任人帝”。
凌清喝了一口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厄缘站在一边听着二人的交谈进入尾声,将手搭在玄垠的肩上:“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弟弟的去向,这半年,他可没少往华都跑”。
玄垠闭目,半晌才又睁开,他自然听懂了厄缘的言外之意:“这是他的自由”。
“自由?好,好”。厄缘浅笑:“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但愿你是真的想开了”。
玄垠不说话,看着远方有点出神,厄缘站在他的右侧,双手则被朝后,他瞥了玄垠一眼,趁玄垠失神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早已淬过魔毒的匕首直插入玄垠心间。
玄垠身体感到一阵刺痛,但眼中多是不可置信,他惊讶地盯着厄缘,厄缘面部泛起一阵坏笑:“多年蛰伏,只为今日”。
伴随着众人的一阵尖叫,玄垠“轰”得一声倒落在地,冷冰心迅速冲到玄垠身边,在检查了玄垠的情况后,怒目看向厄缘:“你果真是魔族派来的奸细”。
厄缘转动着从玄垠身上拿过的古漠扳指:“现在才确认,晚了”。
紫妍小跑到玄垠身边,泪珠早已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她不解地看向厄缘:“厄缘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厄缘起身飞到墙顶,一脸不屑:“你们该庆幸自己不在此次的计划中,否则……哼——” 话音未落,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