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的尽头,村庄的轮廓逐渐清晰,袅袅炊烟升腾在稀薄的晨雾中,带着几分久违的宁静。然而,踏入村庄的胡胖和陈义却没能放松片刻。
胡胖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咧嘴笑着开口:“哎,陈义,咱们先找口热乎饭吃吧,我都快成饿死鬼了。”
陈义却显得异常冷静,目光在村中扫过,眼神深沉:“你觉不觉得,这村子太安静了?”
“有吗?”胡胖嘟囔了一句,打量了一眼四周。这里的村民似乎生活如常,偶有几个人挑水或抱柴从视野中经过,也没什么不对劲。但陈义的神色让他警觉起来,“你别吓唬我啊,这地方怎么了?”
陈义沉声道:“气场不对。尤其是刚进村时,我闻到了一股异香,像是某种祭祀用的香料。”
胡胖皱眉:“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咱们赶路赶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进个村,别自己吓自己啊!”
陈义没有回答,只是低声说道:“小心点,越是看似普通的地方,越可能暗藏危险。”
两人压低身影,小心翼翼地在村子里行走。一条泥泞的土路穿过村庄,尽头似乎是一片供人休息的集市,而另一侧的土坡则通往一个破旧的祠堂。
不知为何,两人下意识被祠堂吸引,脚步一点点朝那边靠近。祠堂外的雕塑斑驳而残破,四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地方看着真邪乎……”胡胖咽了口唾沫,“你要进去看看吗?”
陈义点点头:“有些事情,我们避不过去。”
两人推开祠堂的大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里面的景象却让他们同时一怔。整个祠堂内部空空荡荡,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型的供桌,桌上只有一盏油灯和三炷未燃尽的香。
“这地方……”胡胖低声道,“怎么感觉像是刚用过?”
陈义走近供桌,视线落在香炉旁的一块残破的木牌上。他小心地拿起木牌,用手拂去表面的灰尘,看到上面刻着几个熟悉的字——赵清远。
胡胖见状,忍不住低声问道:“赵清远?你跟老白提到过的那人?怎么他名字也在这儿?”
陈义神色复杂,却没有直接回应。他沉默片刻,将木牌小心地放回原处,转身说道:“走吧,这地方可能已经被幽冥教盯上了,我们不能久留。”
胡胖跟上陈义的步伐,忍不住小声嘀咕:“你总是这样,一问三不答。赵清远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陈义脚步微顿,回头看了胡胖一眼,却最终没有说话。
两人刚走出祠堂,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将阳光遮掩得严严实实,村中原本和谐的氛围瞬间变得诡异。路边的村民神色呆滞,像木偶一般机械地重复着手头的动作。
“见鬼了……”胡胖低声骂了一句,“陈义,这是什么情况?”
陈义的脸色更为凝重,他拉住胡胖,低声道:“这是术法,他们中了幽冥教的咒术!”
话音刚落,四周的村民竟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两人。他们的眼神空洞,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紧接着,这些人手持农具,慢慢朝两人逼近。
“这些人不是普通村民了!”胡胖大喊,“陈义,跑还是打?”
陈义咬了咬牙:“跑!不能伤害他们,他们可能只是被控制了。”
两人迅速沿着村道奔跑,试图甩开身后紧追不舍的“村民”。然而,这些人像是完全没有疲惫,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两人快要被包围时,陈义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废弃屋舍。“那边!”他指着屋舍,拉着胡胖冲了过去。
两人冲进屋舍,迅速将门反锁。屋内昏暗而潮湿,似乎已经许久未被使用,墙角还堆放着一些发霉的稻草。
“陈义……”胡胖喘着粗气问,“我们就这么困着不出去?”
陈义没有回答,而是低头观察着墙壁上的纹路,突然目光一亮:“这不是普通的屋舍,这是个阵眼!”
“啥?”胡胖一脸茫然。
陈义指着墙壁上隐约可见的符文说道:“这屋舍的位置正好在整个村子的术法节点上,如果能找到阵法的核心,就能破了幽冥教在这里布下的控制术。”
“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胡胖满脸疑惑。
“别管这些了,快找屋里的其他东西。”陈义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催促道,“我们时间不多!”
两人一边小心提防外面的“村民”,一边翻找屋舍里的物品。很快,胡胖从墙角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
“喏,这玩意儿可能有点门道。”他将木盒递给陈义。
陈义小心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枚古朴的铜镜,铜镜背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他仔细看了看,随即说道:“这是阵眼的核心物件,用这镜子可以反制他们的控制术。”
“真的假的?”胡胖显然有些不信,但也没其他办法,“那你赶紧用吧。”
陈义盘腿坐下,将铜镜放在膝盖上,闭目念动咒语。随着他的咒语声响起,铜镜表面渐渐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屋舍周围的气场也随之发生变化。
外面的“村民”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失去了某种动力,呆立在原地。
“成功了?”胡胖探出头小心地看了看。
陈义睁开眼,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只是暂时驱散了他们的控制术,幽冥教的人肯定会察觉到,咱们得赶快离开。”
胡胖叹了口气:“这破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待了。陈义,你可别藏着掖着了,赵清远和这些封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义沉默了片刻,最终低声说道:“赵清远是我的先祖,但他的封印早已失效,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尽力保护残存的部分。”
胡胖一愣:“你早干嘛不说?”
“说了又能怎样?”陈义苦笑,“我们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祖先的遗责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胡胖拍了拍陈义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先保命要紧。”
两人迅速离开村庄,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赶去。然而,背后那压抑的气息依旧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