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小屋内,烛火摇曳。陈义的话如同一颗石子丢入平静的湖泊中,激起白航心头涟漪。他略微皱眉,盯着陈义,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更多信息。
“你家族的源头?具体指什么?”白航开口问,语气中夹杂着疑惑与警惕。
陈义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木牌,指尖触碰上那些古老的纹路。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在家族传闻中,我的先祖曾是一个流浪者,被村庄收留后逐渐融入此地。但祖辈的言辞中,始终含糊其辞。唯一明确的是,我们家族与这里的祠堂有着某种关联。”
白航目光微沉:“所以,你才会在抵达村庄后,轻易获得祠堂的出入权?”
陈义点点头,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是的。祠堂里的某些符号和机关,与我家祖屋的遗物极为相似。村长对我似乎存有戒备,但又不敢直接驱逐我,显然他们忌惮和猜忌我的身份——或更确切地说,是忌惮我手中的这块木牌。”
白航凝视着木牌,那上面的刻痕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封印符文。他隐隐猜测,木牌或许是某种通行凭证,甚至掌控某种力量的关键。
“你的家族,难道与封印有关?”白航试探着问。
陈义露出一抹苦笑:“我还不敢确定。但我逐渐发现,这村庄的秘密远不止一个封印那么简单。”
“村子里风声紧,别再露面了。”白航叮嘱陈义。
陈义点头,将木牌小心藏入怀中:“放心,我会从侧面潜入祠堂,尽量不惊动他们。如果发现任何线索,我会通过暗号通知你。”
话音刚落,外头隐约传来脚步声。白航立刻熄灭烛火,与陈义对视一眼,迅速翻窗离开,而陈义则悄悄躲入角落,屏息以待。
次日清晨,白航故意出现在村中央。守护人巡逻的频率显然增加了,村民们看他的目光中也开始有些异样。
“昨晚北林似乎又有动静,巡逻队发现了些奇怪的脚印。”一位村民低声议论着。
白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却在心里记下了这条信息。
祠堂门口,几名守护人神色冷峻地站岗,周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而村长,则在祠堂外来回踱步,加派人手用来加强防御。
“村长为何突然如此紧张?”白航心想,“陈义的出现,恐怕只是一个导火索。他们真正担心的,或许是封印失效?”
与此同时,陈义成功潜入祠堂。他利用木牌开启了一个隐藏的机关,进入了祠堂地下的密室。
密室内陈列着许多古老的卷轴和器物,散发着浓郁的灵力波动。在密室中央,一座石台上摆放着一个封印石。石台四周环绕着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满了复杂的咒文。
陈义的目光停留在石台上。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封印石,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量便涌了过来,将他震得后退数步。
“果然,祠堂的封印并不完整。”他暗自思忖,“而这封印,与我的家族究竟有何关联?”
他试探性地将木牌靠近封印石,发现石柱上的咒文隐隐发光,仿佛在响应木牌的力量。
“这块木牌,或许是封印的关键……”陈义皱起眉头,“但为什么我的家族会持有这样的东西?”
在密室的暗盒里,陈义发现了一卷泛黄的手稿。他翻开手稿,看到上面记载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文字。
手稿的开头提到了一个名字——赵清远。
陈义怔住了。他记得,家族中的长辈提到过这个名字。据说赵清远是家族的开山祖先。
“难道……赵清远与这村庄的封印有直接联系?”陈义心中震惊不已。
就在陈义沉浸在手稿中的时候,密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收起手稿和木牌,躲到暗处。
几个守护人推开密室的门,低声交谈着:“村长说封印的波动越来越强了,必须加强看守。”
“万一外人窥探怎么办?”另一人问道。
“任何企图接近封印的人,杀无赦!”为首的守护人语气冰冷。
陈义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木牌。他知道,必须尽快将发现的线索带回去。
夜晚,白航悄悄潜入村外的废弃小屋,与陈义汇合。
陈义将自己发现的密室和手稿内容告诉白航,并重点提到“赵清远”这个名字,并将自己是赵清远后人的事也告诉了白航。
“赵清远……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白航思索着,“不过为什么你的先祖姓赵,而你姓陈呢?”
白航静静地注视着陈义,等待他将那个令人困惑的真相说出。陈义则微微垂下头,双手握紧那块木牌,仿佛在寻找勇气。
“至少在几百年前,我的家族不姓陈,而是姓赵。”
白航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联想到之前村长对陈义的态度,还有木牌的异常反应,心中的疑问逐渐成形:“所以,你是村庄某个家族的后人?”
陈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据我祖辈留下的记载,我们这一支原本属于村庄四大家族之一——赵家。我的祖先赵清远,正是四大家族的代表之一,同时也是那个封印术法的核心施术者。”
白航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神色一凛:“难怪那块木牌会对你有反应!可是,赵家为什么会从村里消失?你的家族怎么会流落在外?”
陈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充满争议的故事。赵家并非主动离开村庄,而是被迫放弃了自己的身份。”
陈义娓娓道来,将自己家族传下来的故事完整讲述出来。
几百年前,村庄面临一场可怕的灾难。传说中,一个神组织曾试图通过献祭仪式唤醒一种上古邪灵。而为了阻止这一切,四大家族联合起来,以他们掌握的古老术法共同封印了邪灵的力量。
“赵清远是术法的核心施术者,但这个封印术法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陈义顿了顿,眼中透出一丝悲凉,“不仅是生命力的消耗,还需要家族血脉的守护。赵清远为了保证术法的力量永不削弱,主动提出,让赵家世世代代承担这一责任。”
白航眉头微皱:“可是,你的家族显然没有留在村庄。为什么?”
“因为另一个更大的矛盾。”陈义继续说道,“当时,其他三大家族认为,赵清远虽然术法高超,但此举无异于让赵家控制了整个村庄的命脉。如果赵家的后人以此为筹码,对村庄施加压力,其他家族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白航目光一凝:“所以,他们对赵家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