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做印,口中念咒,准备将借命人吃进去的寿元和灵给剥离出来。
“引渡娘子饶命!我愿归还这些人的寿元!”借命人连连求饶,极不情愿的张嘴,从他口中吐出许多五彩斑斓的寿元,回归于它们本来的身体。
寿元回归之后,借命人从自己的心口拖出许多神情呆滞的灵,他一挥手,那些灵就归于自己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借命人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我:“片刻之后,这里就会恢复如常,那些人也会醒过来。”
“我知道你们借命人的规矩,一人只能借一天寿元,且要别人自愿,你们还有付出同等的报酬。
你为何这般行事?就不怕遭受天谴!”我眉头轻蹙,厉声呵斥道。
“是我行事不周!往后定照规矩做事,这是我第一次,请引渡娘子高抬贵手!”借命人俯首求饶。
我长叹一声,并不相信借命人的话,可我也无法直接出手将他杀死,只能捻诀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往后你若胡作非为,这道禁制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走吧。”
“是!谢引渡娘子!”借命人在我收回引渡令后,快速离开,消失在原地。
很快四周灵力波动,我回到车厢里,一切都恢复如常,高铁又继续行驶。
高铁到站后,我刚走出车厢,便觉一股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
心中疑窦顿生,难道是那借命人故技重施?我不动声色地跟随着那缕气息来到车站角落。
只见借命人正对着一个小女孩念念有词,小女孩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我怒喝一声:“你竟敢再次违背规则!”借命人看到我,面露惊恐之色,转身欲逃。但我早有防备,抛出引渡令困住他。
“我本想放你一马,你却不知悔改。”我说着便要催动禁制惩罚他。
这时借命人哭喊道:“娘子误会了,这女孩魂魄即将消散,我只是暂时用借命之法稳住她,待寻得救治之法便还回寿元。”我查看女孩的灵确有异样,半信半疑。
恰在此时,一位老妪赶来,居然是老熟人郑婆婆,见到我,郑婆婆也有些吃惊:“引渡娘子怎会在此处?”
“路过此处,这借命人在吸取这女孩寿元,我询问原由。”我轻声回答。
原来借命人知晓女孩之事,特请来郑婆婆救助,刚刚只是在拖延时间。
真相大白,我解除了借命人身上的禁制,感慨世间善恶并非一眼就能看清。
郑婆婆检查了女孩的情况,要将女孩带回去,借命人也跟着一并离开了。
夜已经深了,快十一点,我要回绵城也得坐明天的车,只能在禹城住一夜,再启程回去。
就近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一间房,躺在床上思考着夏元会去哪里,他对上鬼面仙君又有几分胜算?
可他即便是全盛时期也不是鬼面仙君的对手,更何况又渡了一半修为给我,突然想起除夕那天他说的话,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我坐直身体,再次尝试给他打电话,可电话那边依旧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多次尝试无果,我也只能作罢。
突然,铃声响起,我以为是夏元的来电,惊喜的拿起手机,却发现是灵异局的来电,失望过后还是快速的按下接听。
在禹城的一个偏远水库,一个钓鱼人夜钓从水库中拉起来一具尸体,但从此以后,水库总是有人落水去世,且那些人并不是早死命格,地府没有收到他们命书,无常也没有勾到魂,请就近的引渡官去查看一番。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赶往那个水库,地方十分偏僻,夜晚的水库阴森森的,四周弥漫着一股寒意,我提着引渡灯,沿着水库边慢慢走着。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水面上似乎有一团黑影若隐若现,正当我想走近些查看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根红色的丝线,上面绑着几个铃铛,顺着丝线的方向望去,它延伸到水里。
我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伸手扯住丝线用力往上拉,铃铛随着我的动作清脆作响,铃铛声在这黑夜中格外诡异,随着丝线渐渐露出水面,一只苍白的手也随之出现。
我咬咬牙,使劲一拽,一具尸体浮出水面,然而这具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盯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尸体赤红着眼睛向我扑来。
我快速松手,从祥云护心囊中掏出符箓向它撒去,但符箓落到尸体上,只是减慢了它们的速度,我又立即握紧紫云匕,和靠近我的尸体近身搏斗起来。
但我的攻击落在尸体上,对它毫发无损,我只能飞身而起,拉开与尸体的距离,引渡灯飘在我左边,我双手做印,口中念着咒语。
一瞬间,尸体脚下出现一个法阵,将其困在其中,正当我要上前查看时,那根红线上的铃铛再次响起。
从水中升起一具又一具尸体,尸体浮出水面后,都和第一具尸体一样,向我扑来。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是有人在炼制尸煞,很是棘手,它们的灵都被控制在背后的炼制之人手中,没有自己的意识。
尸煞只能用火烧毁,但如果尸身被毁,它们的灵也会随之消散。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浓雾翻滚得更加剧烈,尸煞从四面八方同时攻来。
我凭空站在空中,底下的尸煞一一向我这里聚拢,我只能不断抛出符箓,拉低它们前行的速度,再想办法用法阵将它们困住,我必须要找到幕后操纵者,否则我很被动。
将几具尸煞全都困住,而我趁着这个机会,集中精力寻找幕后操纵者的踪迹。
突然,我发现水库对面有一丝异样的气息波动,我顾不上其他,向着水库对面掠去。
当我到达时,看到一个白袍道人正在施法,我二话不说祭出紫云匕刺向他,白袍道人大惊失色,转身反击。
“你是谁?为何炼制尸煞?!”我厉声问道,出手却干净利落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