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碧闻言点了点头:“老三也是这么说的,他这一忙起来,我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宋怀菱见状打趣道:“哦?是不安还是念他是否吃饱穿暖啊?”
“……你讨厌,两个小的还在呢……”
温理礼和小丫对视一眼,偷偷一笑。
回到心安以后,温理礼把那对刚选好的红色锦鲤珠花放到了首饰盒里。
想着太后的寿宴竟然她们也要出席,不由的有些抗拒,她觉得最近皇城那里有些不太平,还是待在家里更稳妥一些。
可转头是又想到自己爹爹还在陛下身边,她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靖德帝命硬,岐山那次杀了两次都没杀死呢,所以爹爹也一定是安全的。
皇宫里
此时正在与远道而来的几位藩王举杯畅饮的靖德帝,不知怎的,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嚏——”
这一声喷嚏洪亮如钟。
惹得下首几位藩王纷纷抬头向上看去。
李福全见状忙拿起一个披风欲披到靖德帝的身上:“哎呀,陛下可是着凉了?要不然……”
靖德帝伸手拦住了李福全的动作,并打断了他的话:“朕不冷,你先退下吧。”
李福全无奈,只得抱着披风又站回了靖德帝的身后。
萧深本欲张口关心一下,但见看了一圈周围又强忍下了。
还是西南王萧横,放下酒杯站起身,微红着脸对着上座的靖德帝拱了拱手道。
“陛下可要保重身体啊,嗝~这、这大景的社、社稷可都靠您了,您身体好,大景才,嗯嗝~好。”
萧横这话说的含含糊糊连打了几个响亮的酒嗝,一看就醉的不轻。
靖德帝见状笑道:“西南王不用担心,朕的身子好着呢。”
这时辽北王顾行也举起酒杯敬了靖德帝一杯:“顾行这杯酒祝陛下永远康健。”
说罢也不管靖德帝的反应,直接一口干了一杯酒。
靖德帝见状与众人打趣道:“小顾行啊,你这个小酒鬼,跟你那个老酒鬼爹是一模一样,你这哪里是祝朕,依朕看你就是想找个由头多喝上一杯酒罢了。”
几位藩王闻言皆都哈哈大笑起来。
也包括之前一直没有露过面的宁王,只见宁王面色苍白的捂着嘴巴轻笑两声突然闷哼一声,紧捂住自己的心口。
离他最近的萧深闻声关切道:“四皇兄你怎么了?可是伤口痛了?”
萧深这一句话,让大家都把眼神汇集到了两人身上。
此时宁王紧蹙着眉头,一双眼狭长溢满了痛苦之色,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过了好久才声音有些虚弱的开口道。
“皇兄,臣弟刚刚好似把胸前的伤口给扯开了。”
说罢他把那只按在心口上的手慢慢展开,果然上面沾染了些鲜红色的血迹。
于是他慢慢起身:“皇兄,臣弟这伤口果然是笑裂了,今日怕是要提前回去了。”
靖德帝见状关切道:“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样吧,你先让太医包扎一下,然后再回去。”
宁王闻言点了点头:“谢皇兄关心,臣弟这就去找个太医帮我瞧瞧。”
眼看着宁王的身影消失在宴厅,靖德帝看了看下面,一个酒鬼、一个已经喝醉了的,还有一个与他大眼瞪大眼的,顿时毫无了继续饮酒的兴致。
于是他吩咐道:“今日这天也晚了,就先喝到这里吧,诸位也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不等座下的几个人有反应,自己便带着李福全抬腿走了。
眼看靖德帝一走,西南王萧横那些随从,忙把自家趴在酒桌上说着胡话的萧横给抬走了。
没一会儿,本来还热闹的宴厅,就只剩下了顾行和萧深。
萧深见宴厅里的人都走光了,顿时也没了顾忌,当即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扔,骂道:“这宁王莫不是纸糊的?笑一声便能把伤口扯开,简直比深宅大院的小娘子还金贵。”
顾行闻言笑了笑,举着酒杯抿了一口酒,缓缓垂下眼道:“不管怎么说萧溯也是你的四哥,你这么说他不太好吧?”
萧深狠瞪了顾行一眼:“我萧深只有一个哥哥,他萧溯可不是和我从一个娘肠里爬出来的,我凭什么敬他。”
“更何况,他身上疑点重重,都不知月国刺客非要刺杀他一个废物点心有什么用,除非是他自己在做戏给众人看。”
顾行闻言点了点头:“嗯,有道理,但是拿不出证据又有什么用呢?”
见萧深脸色阴沉,他又蛊惑般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要我说,不如……我们悄悄的……杀了他。”
萧深猛的站起身,走到顾行的桌案边上,拿起一旁的酒壶给他把酒杯倒满。
“快喝吧!酒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这个没有脑子的残暴死酒鬼!”
……
与此同时五军都督府的地牢中
温策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慢慢走进地牢内,并在关着长灯的牢房门口站定。
此时昏暗牢房里的长灯正盖着被子,缩在床边的角落里紧闭着双眼。
直到他在梦境中陡然惊醒,一睁开眼看到牢房门前的温策,吓得整个身子猛的往后一缩,“砰”的一声撞在了后侧的墙体上。
只是待他看清温策的样子以后,不知为何心里一松。
“呵,原来是您啊。”
温策往牢门前走近了几步:“怎么样,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长灯点头:“好,这里不仅有可口的饭菜还有温暖的被子,只不过若是再有点阳光就更好了。”
温策轻轻勾了勾唇角:“长灯,或许叫你穆拓才对,你知道有人正拿着你的画像满汴州城的找你吗?”
长灯闻言顿了顿,后又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的就找上我,看来我还要感谢侯爷您这几日的收留,不然被他们找到后,我恐怕就没有性命在了。”
温策看了看他面上那副坚韧的表情,伸出手握住了牢门上的木柱。
“既然如此,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他们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又为何要寻你?”
长灯看着牢门前忽明忽暗的烛火,有些自嘲道:“我若把全部都告诉了您,到最后您是会杀了我,还是会放了我?”
温策看着他倔强的眼神,坦荡的直视回去:“既然你逃了出来,就说明你想活下去,我又如何能狠心剥夺一个如此顽强的生命。”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