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凤虽然有些心虚,但她来之前跟许国中说好了,她负责来霍氏闹事,许国中则偷偷跟着董佳佳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赵玉凤见一计不成,又开始变着法的耍花样,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着:“霍总,你瞧瞧这就是你们公司精心培养出来的优秀员工,光是不孝敬爸妈这一点,就不配担当重任!”
“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管的人,怎么会把公司的事当自己的事?没准私下早就吃里扒外,暗暗拿了不少回扣,我建议你好好调查一下,或许会有所发现。”
!!!
她的一番话出口,就连张阳都有些诧异,这哪像是一个农村妇女说出来的?明摆着在来之前就想好了一切,简直就是倒背如流。
霍斯恒纵横商场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赵玉凤的小伎俩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又转头看向许成名轻声说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许成名自小虽然过得清贫,但为人一向正直不贪图富贵和蝇头小利,他嗤笑一声对着所有人说:“我在这里接受大家的监督,如果诸位还心存疑虑,大可从我入职的那一天查起,但凡我做过一点对公司不利的事,我就引咎辞职!”
霍斯恒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欣赏。
他很喜欢许成名,更有意提拔他。
“各位都听清楚了吗?欢迎大家监督,随时找我汇报。”
“若是你们拿不出任何证据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巴,切勿在公司里议论旁人是非,要是被我发现的话,后果可想而知,毕竟我最讨厌的就是乱嚼舌根之人。”
“既然是误会一场,大家各自回到工位上继续工作。”
……
赵玉凤才不肯就此罢休,她再次冲到霍斯恒身边质问道:“你们公司就那么没人性吗?这样的员工都敢录用是吗?”
“既然这里不能说理,我就找能说理的地方,我要让媒体替我讨回公道,凭什么我养他小,他却不养我们老?!”
赵玉凤越说越激动,她假模假样的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这些都是许国中事先教她的,目的就是想趁机吓唬许成名给他施压,他不想丢掉工作就得妥协,到时候自然乖乖拿钱。
反观许成名压根不怕,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紧接着,他又对一旁的人低语了几句。
“麻烦你将我复印的那些纸单全都发到大家手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看完之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只是不好意思,本是我的私事,却让大家看了笑话,希望各位谅解一下。”
众人一一接过纸单后,他们扫视内容不由得瞪大了双眸又张开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安雨晴抬眼看去,她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原来早在许成名考上大学的那一年起,就跟许国中和赵玉凤断绝了关系,他们二人声称不会拿一分钱供他读书,还私下签订了二十万的债务,是他从小到大的开销。
同时,许成名还清楚的记录了转给赵玉凤的每一笔钱,直至将债务还清。
安雨晴原本摊开的双手一点点的攥紧。
她一向知道许家人没有人性,却不曾想卑劣至此,竟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声音沙哑的说道:“赵玉凤,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许成名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赚钱工具,更不是你的提款机,他欠你们许家的,在几年前就还清了,你为什么还有脸站在这?!说话啊!”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就连霍斯恒都有些惊诧,毕竟在他心里,小安一直是一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人,她是看着许成名长大的,也清楚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所以才会这般心疼。
赵玉凤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慌张地从其中一人手中抢过纸单看了许久,随后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倒退了几步,恶狠狠地抬头看向许成名。
“那张断绝关系书你竟然留了这么多年?”
“你还将给我们的每笔转账记录全都给记下来了?”
“许成名,我从没想过你竟然这么无耻!”
“我就算对你再不好,也养了你十八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恩情吗?你就不念我们一丁点的好吗?”
事已至此,许成名早就豁出去,既然对方不要脸,那就不怪他不客气。
他陡然扯开衬衫扣子,将衣服脱了下来,在众人面前接连转了几次身。
“我小的时候,我所谓的父亲许国中经常酗酒,喝多了之后他不打别人就只打我。”
“我的母亲从来不会护着我,只会变本加厉的骂我、羞辱我!”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疤全都出自他们之手,有被烧火棍打的,有被炉钩子烫得,还有被……”
许成名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些事犹如刻在脑子里一样根本挥之不去。。
“如今伤害我的罪魁祸首就站在我面前,她却口口声声的说爱我?这样的话你们信吗?”
有不少女孩看到这一幕,她们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眼神里满是疼惜,谁也想象不到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不欠你,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无论你找谁,我都无愧于心。”
接下来,所有人都抑制不住情绪将矛头纷纷指向了赵玉凤。
“这配当妈吗?简直就是人间恶魔!”
“我呸,你是怎么有脸找到这的?滚啊!我们公司不欢迎你。”
“纯纯的变态,对亲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到底是为什么啊?我真的理解不了!”
面对众人的声讨,赵玉凤惊慌失措,她终于开始害怕了。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他在撒谎!”
“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做,全都是他编出来的。”
“你们想想,谁会折磨自己的儿子?”
许成名重新的穿好衣服,他嘴里反问了一句:“是啊,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曾困惑了我十几年,但后来我终于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