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还伤着呢,目前来说还是干不了活儿,所以主要的体力活还得靠困顿。
吃完饭,天边也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文渊就指挥着困顿打开了炼焦炉。
这炉子并不大,毕竟他们打几把刀剑也用不了多少焦炭,炼焦的原理也很简单,跟烧炭差不多,只要隔绝空气烧就行了。
至于污染空气,去球,关他何事!
昨夜施红溪每隔一会儿就要起来看火,确保火旺,而文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监测手段,完全就是靠着大火猛烧,只希望能大力出奇迹。
随着炉盖的缓缓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焦炭特有的气味,有些呛鼻子。
困顿憨憨地笑着,用铁钳小心翼翼地夹出几块焦炭,那焦炭表面乌黑发亮,质地坚硬,一看就是上好的炼钢材料。
“哎呀,这焦炭烧得还真不错!”
文渊扒拉了几块焦炭,满意地点点头。
他没想到,用这么原始的方法,竟然也能烧出如此高质量的焦炭,感受了下这块焦的重量,已经轻了不少。
其实质量高不高,他也不知道,反正这东西只能靠蒙了,一切靠运气。
施红溪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懂炼钢,但看着这焦炭,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渊哥,这焦炭真的能用来炼钢吗?”她忍不住问道。
“当然能了。”
文渊自信地笑了笑,“这焦炭可是炼钢的重要原料,有了它,我们就能炼制出更好的钢。”
困顿则是一脸憨笑,他虽然不知道这焦炭有多重要,但看到文渊满意的样子,他就觉得开心。
“渊哥儿,接下来干啥?俺都听你的。”
文渊看着困顿和施红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炼钢。红溪,你准备一下,那些石头药材,困顿,你去把昨天买的铁块拿来。”
三人分工明确,各自忙碌起来。虽然条件简陋,但他还是有信心的,此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如此几天过去,困顿就跟个动力锤一样,八十八十的一捶就是一天。
这是跟霍爷约定好的第五天,趁着困顿打铁的间隙,文渊也没有闲着,他指导着施红溪做了些香皂。
“渊哥,快看,香皂都成型了!”
早上一起来,施红溪就冲进专门存放香皂的西屋中去看,惊喜的声音随之传来。
“那你先拿一块用用试试怎么样?”文渊摇头笑笑。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水盆打水的声音。
“哇!真香啊,好浓郁的菊花香。”
这时候正值秋季,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随处可采。
“小溪,让俺也试试!”
经过几天的恢复,文渊已经好了五六成,腿伤已经不算太疼了,但还是要拄着拐辅助,不过已经不用别人帮忙了,他自己就行。
一出房门就看到困顿一猛子扎进了水盆里,乌鲁乌鲁的吹着气泡。
扑棱棱~
困顿从水盆中起来,“呜哇,好清爽啊!渊哥儿,这香皂真好用。”
“那当然了。”
不等文渊说话,施红溪就替他回答了,简直就是文渊的无脑粉儿。
“对了,你们两个,洗干净了脸,就拿甘油抹一抹,要不皮肤容易皴。”
甘油是皂化反应的副产品,也是个好东西,擦脸保湿的。
“对了,要稍微沾点水稀释一下哦。”
吃过早饭,锻剑也进入了最后的步骤,其实已经锻好了,现在只是在给它安装木头的刀柄。
“铸剑好不好,三分看材料,想必这高锰钢应当是天下无敌了吧。”文渊拿起一把横刀来回的抡了两下,沉甸甸的。
“那剩下七分呢?”
施红溪坐到文渊身边,两人就这么看着困顿在一边儿干活儿。
“当然是四大火儿了。”
“什么是四大火儿?”
“就是绕落回,啊,不是,是退正淬回。”
“什么是绕落回?”
啪~
“啊!”
文渊忍不住弹了施红溪一个脑瓜崩,“你好奇宝宝啊!”
“我,我不懂嘛!”
施红溪伸手揉着脑门,撅着嘴巴,“那退正淬回又是什么?”
“那是铸剑的至高机密,是口诀,以后你就懂了。”
“哦,哦,哦。”
施红溪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巴,“我不会说出去的。”
“倒是没那么严重。”
文渊捏住中指猛地一弹刀身。
呛啷啷一声震颤脆响,“好刀!”
“对了,小溪,你去拿牛皮纸把香皂一块块的包起来,都装到箱子里,这东西要静置个十天半月的才更好用。”
“诶,好嘞。”
看着施红溪蹦跳着进屋,文渊能感受到她的轻松快乐,已经不似前几天那般了。
材料够多,虎墩墩也是力大无穷,有的是力气,所以就多打了几把,一共凑出了10把横刀,要是能一起卖出去,他们以后几年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困顿又跑一趟镇子,租来骡车,将刀藏好,中午随便吃了点对付对付。赶紧架着骡车就往州城晋阳赶了过去。
霍爷此时正坐在晋阳城内他那装饰古朴的书房中,窗外秋风萧瑟,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他手持一封刚从边疆急递而来的信件,眉头紧锁。
正当他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爷,那个文渊来了,说是来还钱的。” 门外传来下属的声音。
“文渊?是谁?”
欠他钱的太多了,他哪里记得住那么多。
“老爷,就是那个猎户,之前借钱治病的施家。”
“奥,奥,奥,想起来了,前几天不是宽限了他们几日吗?这是到日子了?”
这放贷并不是他的主业,走私才是他的主业,所以他对放贷的长生库也不是太在意,一时间还不上的也就宽限宽限,他不是那种靠着放贷生财的主儿。
“是到日子了?”
“那你们处理就行了,不用见我。”